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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玲委屈似的躲在姚夫人怀里,抬眸间看到顾以澂阴沉的脸以及含着怒意的眼神,身子当即怔住,她下意识的收回目光,将身子往母亲的怀里缩了缩,声音低低的喊着姚夫人,一声声的,喊得姚夫人心都软了下来。她轻轻的拍着姚玲的肩膀,以示安慰,又用身子护着不让人靠近,一时之间,无不显示母亲的伟大。
顾以澂却看也不看姚玲,目光直视前方,道:“怎么,不是口口声声说自己受了他人教唆吗,这会倒成哑巴了,是不打算说清楚,还是说事实上压根不存在木嘉婉教唆你之说。”
此话一出,姚玲瞬时惊醒了一般,从母亲的怀里起开,当即摆手,解释道:“大少爷误会了,我没有诬陷木家二小姐,事实上害得少夫人流产一事,的确是木嘉婉给我出的主意,要不是她一番鼓动,我怎么会起了歹心,会少夫人下此毒手。大少爷,你一定要相信我,在你面前,我绝无欺瞒之意。”
张氏脸上怒色一闪,指着姚玲道:“荒谬,木嘉婉和笙歌乃是姐妹,她怎么会害自己的姐姐,这话听来实在说不过去。”
表面上听的确是十分荒唐,姚玲见张氏一副不信的样子,她随向她解释道:“大夫人有所不知,木家两姐妹的关系不像外人看得那样融洽,私下里可是互看对方不顺眼,尤其木家的二小姐,更是把少夫人视作仇人,处处针对于她,见不得她比自己好,总之是恨透了少夫人。但凡有机会对付她的姐姐,木家二小姐是不会错过的。这些事都是我和她接触以来才了解的,大夫人若是还不肯相信我说的,可以派人去调查,我说的都是事实,可没有欺瞒夫人的意思。”
张氏却不完全信她,即便是同父异母,也不该痛恨到要害人地步,张氏蹙眉道:“你说的这些,我自会派人去调查,只是这些不足以让一个人动了杀念,很难让人信服。”一个人该痛恨到什么样的地步,才会这般狠心的要对自己的姐姐下手,完全不顾念所谓的姐妹情意。就算没什么情意可言,终归身上留着同样的血吧。
姚玲没想到张氏会如此说,她抬眸看了看静默不语的顾以澂,迟疑了一下,最后为让张氏相信她的话,不得不说道:“大夫人有所不知,木嘉婉之所以会这般恨少夫人,多半是因为嫉妒所起,嫉妒少夫人样样比她好,更是嫉妒……”说到这里,姚玲却停了下来。
张氏便问道:“更是嫉妒什么?”
面对张氏的问话,姚玲也顾不得许多,只好回道:“她还嫉妒自己的夫君对少夫人比待她自己好。”
顾以澂没想到姚玲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看来从木嘉婉那里打听了不少事情。谁曾想,这些事情竟成了日后指定木嘉婉的理由。
顾以澂看了看周围,当看到众人一时惊讶的神色,未免姚玲再说些下去,影响了笙歌的名声,他当即呵斥道:“够了。”
看着他神情异样,张氏仿佛间明白了什么似的,走到顾以澂面前,对他说道:“母亲心里有数,既然她要说,就让她说下去。对于笙歌,母亲是百分之百的相信,只是这当中若真存有疑惑,我们也得让人信服才是。”
顾衍也在这个时候,出了声:“你母亲说的极是,既然姚玲有话要说,那就索性让她说下去,是非曲折,我们自会禀公处理,给笙歌一个交代的。”
第五百四十三章忏悔
顾以澂并未有回应,只见他缓缓走到姚玲跟前,这才拿正眼瞧向她,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想说什么,我心里清楚的很,至于木嘉婉,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再了解不过,你不用拿话诋毁笙歌。”
姚玲诧异的看向顾以澂,她没有想到对方会这般维护木笙歌,心有不甘道:“我说的都是事实,木嘉婉之所以痛恨少夫人,主要是因为齐家二公子,她见不得自己的丈夫对少夫人好。大少爷为何不仔细想想我是如何知晓这些事,要不是当初木嘉婉对我相言,我又怎么会知道她和少夫人不和。”姚玲越说越起劲,“天底下有哪个女人能容忍自己的丈夫将枕边的人冷落于一旁,反倒对别的女子上心的,甚至掏心掏肺的,别说木嘉婉受不了,恐怕连一个正常的人都无法忍受。所以,少夫人也是厉害,这是姚玲万万比不及的。大少爷,你说是不是?”
“住口。”顾以澂怒道,只见他脸上怒色依然,一双漆黑的眸子更是深沉的看不见底,要不是多年养成的涵养,只怕他早就对这个姚玲不客气了。
他声音冷道:“你是比不上她,她唯一不如你的地方,就是心肠比不得你歹毒。笙歌和齐志昊关系如何,还轮不到你在这说三道四,你若是借此事挑拨离间,破坏我和笙歌的夫妻关系,那我劝你最好省省力气,别白费心机。再者说,木嘉婉和齐志昊夫妻不和,究其原因只怕是她自个的问题,一个连自己姐姐都容不下的人,还指望得到别人真心相待,想想,倒是有些可笑。所以,你最好小心你的言辞,别把脏水往笙歌身上,她什么样的为人,作为她的夫君,我最是清楚,还轮不到你来告诉我。”
听到这番话,本来想在齐家二公子这事上作些文章,好让顾以澂对木笙歌生误会,再加上木嘉婉教唆于她,如此,她下药的事便能减轻些,谁知,顾以澂却压根不吃这一套,仿佛认定了木笙歌似的,容不得别人说她一句不好。想来,倒是让她失望之极,好似心里的那点希望也随之破灭了。
想到这些,姚玲心里十分委屈,自己一心一意喜欢的人,对自己冷漠就算了,却对与别的男的不清不楚的木笙歌关怀备至,姚玲不甘心的同时,又感到惶恐,如果顾以澂对木笙歌信任有加的话,那么她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即便她是受了木嘉婉的怂恿才对木笙歌下药,在顾以澂看来,怕是改变不了她害木笙歌流产的事实。
姚玲越想越怕,可是比起自己的生死,她又再一次鼓起了勇气,对顾以澂说道:“大少爷,我说的都是实情,木嘉婉出于嫉妒少夫人,这才怂恿我害少夫人,说来我也是上了她的当。说不定她这会正在哪里偷乐呢,你可要相信我说的话。”说着,姚玲试图去拉他的衣袖。
顾以澂却当即甩袖道:“你说再多也改变不了你害笙歌的事实,要不是你偷换她的药,她何止于此。”
听罢,姚玲心里打了个冷颤,她不安的抬头看了看众人,目光与姚氏对视的时候,打算寻她帮忙说话,想起之前她为了讨好张氏惹姚氏不快的事,眼神又慢慢避开了对方,等到落在父亲和母亲这里时,顾不得多想,她拼命对他们二人使眼色,眼下,她能求助的也只有生她养她的父母了。
看到女儿苦苦哀求的目光,姚夫人的心都化了,姚老爷更是觉得心痛。他也顾不了许多,转而对顾衍跪了下来。
面对这般场景,微愣中的顾衍很快从中反应过来,忙去拉对方起身。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顾衍拉了他几下,对方却压根没有要起来的意思,姚老爷道:“姚玲这事做的实在没道理可言,不仅伤害了府上少夫人,也伤了两家人的情分,我这个做父亲的,自然有愧于顾家。求你看在这丫头年纪尚轻,也是受人蛊惑的份上,帮我劝劝大少爷从轻处理,姚家就这么一个孩子,要是玲儿有个三长两短,我和她的母亲往后可如何是好。”
姚氏没想到哥哥会当众跪求大将军,他一向是个极重面子之人,如今要他放下所谓的面子跪求别人,可想而知,这是下了多大的决心。
作为姚家的一份子,她不能眼睁睁的就这么坐在一旁看着,她起身扯了扯嘴角,对着眼前她一心仰慕的男子说道:“大将军,我们姚家不顾颜面,放下身段这般哀求于你了,难道顾家真的不打算网开一面吗?更可况,姚玲这丫头也是受人蛊惑,说到底这罪魁祸首应该是木家二小姐才是,姚玲虽然有错,但如果把错都归咎到她一个人身上,未免有失公允,那个木嘉婉,你们就不打算追究了吗?这件事要不是她从中捣鬼,姚玲何至于鬼迷了心窍,少夫人又何姑流产伤了身子。我觉得不能就这么放过木嘉婉。”
顾衍无奈的看了一眼姚氏,姚家老爷已经这样了,这个姚氏还要在这个时候帮着自己的哥哥,不帮着他劝说哥哥就罢了,还跟着一起胡闹。理亏的是姚家,不知道避讳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