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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锦和素织应了一声。
府里死了人,没多过久,全府上下都知道了,就连还生着病的张氏也知晓了此事。
笙歌去韵云居看她的时候,张氏和紫竹在屋里说着刘妈妈的事情。
“刘妈妈在顾家做了多年的奴婢,一直安分守己,做事也兢兢业业,没出过什么错,没有功也有苦劳,可谓是难得。如今人就这么去了,倒真是可惜,她生前亲人都已经离去,连个送行的人都没有,她的身后事由顾家处理,一定要厚葬,也显得顾家待她不薄。这件事,你要比平时上心一些。”随后,笙歌听到张氏叹息声,“紫竹,你说这好端端的一个人桌面说走就走了,究竟有什么想不开的。”
笙歌轻轻从袖口掏出一封信,低头看了一眼。是刘妈妈走前留下的一封信,刘管家交给她的。信上只写了两行字,且写的歪歪扭扭的,不过看得出是工工整整写出来的,她倒不知刘妈妈居然还认识字。
听刘管家说她的丈夫曾是个秀才,想来应是她的丈夫教她识的字。
笙歌将信紧紧的握在手里,随后又轻轻放回了绣中,换了一副表情,抬步进了屋。
听到脚步声,紫竹下意识抬了头,见是笙歌过来,忙上前恭敬的行了一礼。
“奴婢紫竹见过少夫人。”
笙歌朝她微微点了一下头,抬手示意她起来。
“母亲,今日感觉怎么样了,身子可好了些?”笙歌走到张氏跟前,语气不无关心的问道。
张氏面色温和的看着她,目光里流露出满满的暖意:“已经好多了很多。”
这时紫竹给笙歌搬了张椅子过来,然后端着药碗退了下来,走时将门轻轻关了上,留二人在里面说话。
笙歌坐了下来,反握着张氏的手,说道:“近日天气越加冷了,母亲可要多注意身体才是,笙歌平日里在府上也没什么事,母亲要是有事,尽管让丫鬟去通知一声。”
张氏看着笙歌,眉眼带笑的说道:“你这孩子,倒是会心疼人,自打我病了的这几日,你可没少往我这里跑,外面冷,也不怕冻着了。”
笙歌抿嘴笑了一下,回道:“能过来看母亲,陪母亲说话,我自然是愿意的,母亲说这话,莫是嫌我烦了不?”
张氏一听,立马摇头否道:“怎么会,我巴不得你天天过来陪我说话解闷,就怕有人舍不得呢,回头再过来找我算账。”
笙歌听了,很快便反应过来张氏口中说的某人指的是谁了。
脸瞬时微红了起来,她略含羞涩的轻声说道:“母亲,莫要拿我打趣了,论辈分,您是他的母亲,他才不会呢。”
自从顾以澂得知张氏是自己的生母之后,便不时的询问她的病情,就连今日去早朝之前,还不忘吩咐下人要按时伺候张氏喝药。看到他主动关心起张氏,对比以前的冷漠,仿佛真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莫说是她,就连张氏也觉得像是在做梦,原以为自己这辈子都无法跟儿子相认,却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般突然。
张氏不无感慨的对笙歌说道:“有时候真觉得老天待我不薄,本来以为自己无缘跟心爱的人白首到老,没想到上天却眷顾了我一回,就连和儿子也相认了。真不敢相信。”的确,她做梦都希望成真的事情,没想到来得这般快。
“看到澂儿唤我母亲的时候,我这心里如同跟抹了蜜似的,甜到心坎上了。”
笙歌看着张氏一张脸堆满了笑容,心里也真心替她高兴,当即说道:“母亲您也算是苦尽甘来了,有句话说的好,好人有好报,一定是母亲您上辈子积下了善德,这辈子得老天的眷顾。”
在笙歌的骨子里,她相信这世间有因果报应。她觉得人生在世,应该多积善行德,不虚度这一生。
笙歌的话貌似让张氏想到了什么,只见她笑意渐渐收了起,语气也随之淡了几分道:“听说府里的刘妈妈走了,这事想必你应该知道了吧。”
笙歌身子顿时一怔,她还抱着侥幸的心里希望张氏不清楚这件事,没想到这消息传的这么快,连还生着病的张氏都知道了。想来,只怕是这府里应该都已经知晓了。
她也不再隐瞒,如实承认道:“不瞒母亲,这事我也是才刚刚知道的。丫鬟告诉我的时候,我也是十分惊讶,不是亲眼瞧见,恐怕我还不相信。”
总感觉她印象里的刘妈妈不像是会轻生的人,虽然私下里接触不多,好歹也有过谈话,她觉得不像。
张氏沉吟了片刻,问道:“快到年关了,府里出了这样的事,总归是不大吉利,这刘妈妈平日做事很稳重,有分寸的人。”
第四百三十二章可疑
笙歌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她怎么会听不出来张氏这话暗含深意。
正值年关,刘妈妈选在这个时间离开,确实不大吉利,况且以她在顾家做事这么多年的份上,若是念着主仆之情,也委实不该选在这个时候。笙歌明白,张氏对刘妈妈的死是怀疑的。
她一直觉得张氏平日里不争不抢,一颗平常心处之的人,没想到是深藏不露。别人或许只看到了表面,对她而言,却是看到了问题的深处。
笙歌不由得再次看了一眼张氏,一时间与之前看她的神情有些不太一样。
“这件事来得太突然,我也是始料未及的,平日里看着没事的一个人,没想到会这般想不开。”
笙歌自己虽然有怀疑,但没有真凭实据,她不敢在张氏面前班门弄斧,毕竟事关人命的事,她不想轻易乱冤枉了人。
张氏听了,自顾的点了点头,同意她的说法,她叹息了一声,说道:“当初看她做事有条有理,规规矩矩的,行事低调不张扬,便提了她做衣秀居的管事。这些年我虽然不怎么插手府里的事,平常都是交给管家处理,但也并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关于她掌管衣秀居私下里也耳闻了一些,倒也打理的不错,衣服的样式也比之前添了不少好看的花样,穿在身上也好看了许多。就连姚氏那般挑剔的人,对做出来的衣服也是没话说的。在府里做的都好好的,人就这么突然走了,说来,倒有些可惜了,放眼府里,一时半会还真找不出像刘妈妈这样称心的人选来。”
笙歌听着张氏说的一番话,颇有些感触,她对刘妈妈谈不上了解,不过打从心里却从未讨厌过此人,即便当初她丝毫不给自己面子拒绝自己的时候,她也并未因此刘厌恶这个人。从她助她帮张氏和顾以澂母子相认的事上,她便知道这个人心肠到底还是好的。
她觉得人都走了,有些事情理应让张氏知道,毕竟刘妈妈也是出力帮她解开心结的人,而不是她一人的功劳。
笙歌下意识的松开了张氏的手,摸了摸自己袖口的信,犹豫之下,最后还是将信掏了出来,递给了张氏。
“母亲,这是刘管家交给我的,是刘妈妈临走之前写的信您看看。”
张氏看着她手中的信,微微一愣,目光不无诧异,略思忖了一瞬,随后伸手接过了她手里的信,慢慢打了开。
信上只有两行字,像张氏这样的大家闺秀,应该是一扫二过,笙歌却没想到她竟看了许久。
待张氏看完了信,将信叠好收起来时,笙歌对上她的眸子,看她道:“母亲,您看完了。”
张氏点头“嗯”了一声,说:“看是看完了,只是……”
笙歌顿了一下,不动声色的问道:“只是?只是什么?莫非母亲觉得有何问题?”
张氏看了她一眼,见笙歌淡色如常的样子,并未有何不妥之处,她静默了片刻,才说道:“刘妈妈在信上说亲人都已离去,她这后半生也了无牵挂,与其一个人孤独于世,还不如早些了却生命与之团聚。看上去倒没什么问题,不过仔细一看,却是诸多疑点。”
笙歌眸光一闪,转而问道:“恕笙歌愚钝,不知母亲说的疑点指的是什么?”
看来,不光是她一人见,张氏也对刘妈妈的死有怀疑。眼下,她倒是想听听张氏的想法。
张氏也不保留,便说道:“如果真是思念亲人,觉得自己在这世上也没什么留恋的话,当初又何必来到顾家,还在府里过了这么多年,分明还是心存着希望,又怎么会满心失望,一心求死,这当中定是有什么隐情,我这么说,你可明白。”
瞧着笙歌一脸疑惑的模样,张氏只当她是毫不知情。
笙歌闻言,却暗自叹了一口气,如果真去如张氏所猜想的这般,那么刘妈妈的死便可疑了。念及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