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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听起来更像是在劝说他。
齐志昊微皱了皱眉,说:“母亲,您的意思是,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吗?我一直觉得是自己做了对不起木嘉婉的事,哪知,真相竟是如此的可笑。她欺骗了我,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这样的人,要我当作一切都没发生,我实在是做不到。”
纳兰氏了解齐志昊的性子,他最不喜欢受人家逼迫,木嘉婉那么做,无疑是触犯了他的底线。刚刚的一番话,她是能够理解的,并不是一时的气话。
默了一会,纳兰氏握着齐志昊的手,才慢慢道:“木嘉婉是什么人样的人,母亲也确实未留意过,其实母亲一早的打算是撮合你和笙歌的,这孩子聪明贴心,我看着就喜欢,奈何天不遂人愿,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提到笙歌,齐志昊的眼眸慢慢黯然了下来。算算他有很长一段日子没有见到她了,也不知她嫁到顾家过得好不好,她那么不爱说话的一个人,不知道与顾家的人是否能够相处下来,有没有遇到困难……
不过这些,已不是他能够担心的,毕竟待在她身边的人,是顾家大少爷,那个器宇不凡的男子。在木家的时候,虽然交流不算多,但他很清楚这个顾以澂绝非等闲之辈,从他做事的魄力与与人交谈时的沉稳,他便可断定。相信那位顾家大少爷会把她照顾的,对于自己这个曾让她难过的人,总归是外人了吧。
齐志昊慢慢回过神,看着母亲,扯了扯嘴角说:“笙歌从小就痛失了母亲,如今嫁得一门好人家,上次去木家,我见那位顾家少爷德才兼备,样貌也是十分出众,是个可托付终身之人,如此,我们理应替她高兴才是。”
纳兰氏看着他,挪动着嘴角,似乎想什么,却又怕自己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惹了他难受。方才说到笙歌时,他失神的样子,她可都瞧得一清二楚。
身为母亲,儿子的心思,又如何能瞒得了她。
终究……是错过了。
纳兰氏点了点头,伴着玩笑摇头道:“瞧你把人家夸得那般好,真的有那么好吗?依母亲看,我的儿子也是万里挑一的好。”
纳兰氏的话,让齐志昊的心里暖了起来,好像每个孩子在母亲眼里都是与众不同,独一无二的。
“只是……”纳兰氏停顿了一下,又将话题转了回来,“眼下你应该多想想当前的事情,我和你父亲觉得你和木嘉婉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毕竟往后的日子还是要过得。而且她做了那样的事,不知道木家的人是不是事先清楚的,还是说也被蒙在了鼓里,如果他们知道你和木嘉婉如今的情况,只怕不会坐视不管的。”
说这话时,纳兰氏的心里也是一片酸涩,世上有哪个做母亲的不盼着自己孩子好呢。
第二百七十四章会客
纳兰氏心疼地看着齐志昊,欲言又止了一下,便没再说下去了。
这时管事的过来了。
“回禀夫人和少爷,木家老爷带着夫人和少夫人来了府上,老爷吩咐奴才请你们移步去前厅。”管事恭敬的回禀道。
纳兰氏略沉思了一下,便朝齐志昊说道:“木家的人这个时候过来,看来是为了你和木嘉婉的事情。”
齐志昊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想当初他们木家一度认为是他的错,为此没少让齐家蒙羞,既然人家主动上门来,是时候把事情的真相摊出来了。
纳兰氏想了想,打算开口叮嘱他几句,免得等会见了面冲动,齐志昊却起身向纳兰氏低道:“母亲,原本我还在考虑怎么和他们说明,既然木家的人今日主动上门,不妨趁此把话挑明了,也告诉他们并非是我齐家理亏在先。”
齐志昊语气坚定,似打定了主意一样。
纳兰氏十分清楚名声对齐家意味着什么,也对儿子意味着什么,与其让别人误会,还不如将误会解开。既然儿子已有了决定,她这个做母亲自然不会说什么的。
“也好,当初没弄明白的事,如今也该说清楚了。”纳兰氏随即也起了身。
由管事在前头带路,齐志昊扶着纳兰氏一道去了前厅会客。
这次来府上不比往日做客轻松,木清礼面对齐都尉投来的目光,脸上难隐尴尬。自己的女儿这般不知所谓,不知检点,他有何颜面来面对齐家的人呢。
齐都尉指着木清礼旁边的茶,示意他喝茶,语气依旧带着客气说:“木兄今日难得来我府上,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有所准备。”说完,目光无意间落到木嘉婉的身上时,敛了笑意,并没有多做停留,便收回了目光。
他虽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但却是个是非分明的人,况且他与木清礼相识多年,十分清楚此人的为人。想来一早也是蒙在鼓里的,若是提早知晓,不会无动于衷任由事态发展下去的。
齐都尉越是这般的客气,反倒是让木清礼觉得有些不大自然。他今日可是为了女儿的事专程上门赔礼来的,为这事,当初可是冤枉了齐家的二公子,木清礼端起茶杯,缓缓的吹着气,也不急着去喝茶,心里却在想着如何开这个口。
木嘉婉偷偷地看了父亲一眼,心里跟打了鼓似的,七上八下,她甚至都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了什么事,不管怎样,总归对她来说是不利的。
一旁的陈雪婧看出了木清礼的犹豫,他向来是爱面子的人,让他在好友面前说出来,的确是有些为难了他。谁让她一心爱着这个男人,既然他难以启齿,索性就由她这个妇道人家开这个口。
她理了理衣服,正要开口说这事,不想纳兰氏和齐志昊来了。
大家彼此间打了一下招呼,纳兰氏走到了齐都尉身旁的位子上坐了下来,而齐志昊也紧随母亲一起,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并没有选择坐在木嘉婉身边,从进门到坐下,自始至终,齐志昊都没有看她一眼,仿佛这个人压根不存在似的。
木清礼见了,也不好说什么,陈雪婧一时面色不太好看,当着齐家人,自然不能跟他红了脸,所以尽可能的压抑心中的不快。反观木嘉婉,脸色有些难看,被自己的夫君当众这般的无视,丢了面子的她。心里如何能好受,气得差点都要坐不住了,恨不得当场离席一走了之。亏得陈雪婧发现及时,对她使眼色,这才将她的情绪稳住。
陈雪婧心想,今日他们过来是赔礼的,嘉婉本来就理亏人家,如果还做出什么不当的行为来,只怕齐家面上不悦,木清礼的面子也会挂不住的。为了女儿,她尽可能做好防范,避免少生事端。
等到两人都坐定好,陈雪婧先木清礼一步言道:“想必亲家对小女的所作所为都知道了,今日我和老爷过来,是为了小女的事情专门向你们道歉的,小女之前做的糊涂事,我们事先并不知情,也是近日才知道的。老爷气得为此将她狠骂了一顿,要不是老夫人拦着,说不定这会已经被老爷用家法打得不成样了。”说着说着,陈雪婧便哭了起来,掏出藏于袖口的手帕擦着眼泪。
看着眼前伤心之人,齐都尉只面无表情的听着,并未说话。倒是纳兰氏语气稍有不悦道:“现在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了,你的女儿好歹也是个大家闺秀,怎么能做出这种下作之事,毁了自己清白不说,还连累了我的儿子。就算是出于喜欢志昊,也不该不尊重他的想法,只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你们木家就是教育自己的孩子的吗?”想到之前儿子的为难和隐忍,纳兰氏的言语之间难免激动了些。
木清礼的脸色有难堪,陈雪婧则表现的稍稍淡定点,同样是做母亲的,她当然明白纳兰氏此刻的心情。话虽然说的有些不大好听,却也是在情理之中,谁让她的女儿做了错事。
为缓和气氛,陈雪婧立马赔着笑脸,点头应答道:“是是是,齐姐姐说得对,老爷平日忙于公务,无暇顾及府里之事,这事说来都怪我,是我这个做母亲的疏于管教,没有教好嘉婉,让她生了不该有的歪念头,只希望你能念在这孩子是初犯,就饶恕她,毕竟两个孩子已经成了亲,这是不争的事实。”
这一声姐姐,叫得十分亲切。陈雪婧的一番话,说的可谓是滴水不漏,不仅帮木清礼解释了理由,保存了他的面子,自己也主动承认错误,抚平了对方的怒气。
纳兰氏看了看微皱着眉的齐志昊,似有犹豫道:“再怎么说,也不该为了自己私欲,而不顾及别人的感受,你可知,志昊因为你的女儿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和委屈,别人只道是我的儿子欺负了你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