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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边赏月边等他。谁料,没多久沈公子便来寻在下了,在下与沈公子绝没有偷窥各位之意,请这位侠士不要误会。”
持剑的男子见陆元青言辞恳切、行止有进有退,也觉得自己刚刚的行为过于鲁莽了,遂一拱手道:“在下武少陵,刚刚正在祭拜昔日的朋友,心中沉痛,发觉房上有人时,以为是……”他忽然顿住,又接道,“如有惊扰陆公子和沈大人的地方,少陵在这里赔罪了。”
沈白见状哈哈一笑,回首一指,“这是玉棠,他只是为了保护我而已,绝没有针对武公子的意思,还请勿见怪。”
他们几人站在房上极为混乱地相互解释和道歉,可是等在下面的人可着急了,只听石白佳喊道:“我说少陵,上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形啊?我说你们要是没事,就先下来说话可好?我这天香楼可是正当营生,你们可别把官差给我引来!”
陆元青一听扑哧一笑,喃喃自语道:“官差?这里有等级更高的人,还要官差干吗?”随即一指院中,“沈兄,那我们还是先下去再说吧?”
沈白一点头,随即宋玉棠一揽沈白的腰,带着他翩然飘落院中,武少陵也随后轻身一跃,轻轻落在院中。
这刚刚还热闹非凡的屋顶瓦片之上,如今只孤零零地站了陆元青一人。
他也不以为意,慢腾腾地向左侧行了十几步,然后蹲下身一摸,似是在黑暗中摸到一物,然后双手抓紧此物,一转身,沿着它慢慢地爬了下来。待他双脚着地,安安稳稳地站在这院中时,回身看到的是各种各样的表情。
他一怔后,才开口解释:“我看这院中摆着这架梯子,所以就借来用用。”
宋玉棠瞪大了眼睛,几乎是以刚刚活吞了一只鸡的表情瞪了陆元青半晌,才颓然地靠在沈白的耳畔低语:“公子,你又赢了!”言语之间颇有几分咬牙切齿之意。
沈白一笑,“好说好说,你记得把银子给我就好。”
宋玉棠苦了脸,心里暗道,难道他真是多疑了不成,这个陆元青其实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呆书生而已?爬梯子……真是大煞风景!
这厢,石白佳飞速地想着无论如何,沈白是新任的汴城县令,是官老爷,就算他看起来好像很是平易近人,没有架子,但是官就是官,岂是那些平常布衣百姓可比的?况且刚刚少陵还举剑惊吓了此人,自己开的天香楼做的是敞开门的生意,得罪了官府,对她可真是大大不妙。石白佳赶忙赔笑道:“沈大人,我们哪知道是大人在房顶赏月啊!要是知道,早备了佳肴美酒伺候着了……少陵脾气急躁了一些,但是绝非有意冒犯大人,还望大人多多海涵才好啊,小女子石白佳在此替他赔罪了。”
沈白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轻轻摆了摆手,“今日是沈某唐突,还惊扰了几位拜祭故友,实在是心中有愧,眼下天色已经不早了,就不继续叨扰了。玉棠,将酒菜钱给石老板。”
石白佳连忙摆手,“不可不可,今日我本就答应了请陆公子吃酒,只是没想到陆公子的朋友是沈大人,贵人临门,我岂有错过的道理,还望沈大人赏脸,小女子马上备下一桌酒席,给沈大人接风和压惊。”
沈白刚要推辞,就见陆元青忙不迭地点头,“沈兄,既然石老板如此盛意拳拳,却也不好过于推却让石老板为难才是啊。”
沈白见他言语之间似想留下,而自己也不想和他就此作别,遂答道:“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几人离开院落的时候,沈白偷偷瞟了一眼刚刚石白佳等人焚香的供桌,上面空无一物,连个牌位都没有,不知祭拜的是何人,竟然如此隐秘不欲人知。
还是刚刚的雅间,不过换了张大桌子,一行八人围桌而坐,倒也热闹。
石白佳率先举杯,“这第一杯酒敬沈大人,以后还望沈大人多多关照咱们天香楼才好,小女子先干为敬!”
沈白被石白佳这么一捧,不举杯都觉得不好意思了,只得执杯在手,“沈某酒力浅薄,没有石老板这般豪气干云,只此一杯,各位随意。”
石白佳只觉得这是和新任县令大人搞好关系的天赐良机,连忙介绍道:“大人初来汴城,一定有很多不熟的地方,碰巧,我今日来的姐妹朋友都经营着这汴城的各个行当,想必将来也有大人需要的地方。”
说着一指自己左手边的韩千芝,“这位是莫愁堂的韩千芝。这莫愁堂可是咱们汴城最好的医馆,而咱们的韩先生也是这汴城最好的医者。这可不是我一人夸她,这汴城的百姓可都这么说的。”
明显,韩千芝可不是像石白佳这样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人,听石白佳这般夸她,一时只觉得脸上发烧,正无可奈何之际,只听旁边一应道:“不错,正是如此,韩小姐带我到天香楼的这一路上,百姓赠予她的东西真是多到令人吃惊啊!”韩千芝抬头一看,说话的却是陆元青,见他正冲自己微笑,便也回了一抹暖暖的笑。
石白佳连忙点头,又指了指自己的右手边,“这位是致韵斋的文书月,这致韵斋的字画书籍,那真是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哪。大人要是需要什么书籍,不用去别处,去致韵斋逛逛就全有了。”
沈白闻言一笑,扫了一眼文书月,淡淡的眉眼,淡淡的神情,连笑意都是淡淡的,想来应是个极清高的人吧?
文书月见沈白的眼光扫过来,忙起身行礼,复又坐下,依旧面无表情。
石白佳又一指那之前对沈白拔剑相向的男子道:“这位是威凌镖局的武少陵武公子。”而后又一指他身边端坐的艳丽女子,“这位是潇湘馆的柳琴风柳姑娘。”
沈白分别看了看二人,心想这二人她倒是没有大肆鼓吹。这威凌镖局嘛,自然是走镖的,可是这潇湘馆却是做什么营生的呢?听名字倒也雅致,莫非也是书局字号?
正想着,却听有人已将他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这潇湘馆是做什么营生的呢?”说话的非旁人,正是一脸呆相的陆元青,看他发呆的表情,不知为何,沈白却在心底想笑起来。
一直神色慵懒的柳琴风闻言却是幽冷一笑,“潇湘馆乃是妓馆,望沈大人常来捧场才好。”
陆元青猛地喷出一口水,似是被呛到,开始咳个不停,半晌才缓过来,一抬头,正对上柳琴风饱含讥讽的笑脸,遂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惭愧惭愧。”
柳琴风却满不在乎地一笑道:“陆公子多来捧场几次,就不会这般青涩了。”言罢随即一笑,低下头继续摆弄自己裙摆上的流苏。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几人已不似方才那般拘谨,酒酣耳热之际,石白佳问道:“不知沈大人是哪里人士?”
沈白一笑,“京城。”
“哦?那可是个好地方,天子脚下,肯定热闹非凡吧?沈大人府上想必也是官宦世家吧?看沈大人仪表不凡、言谈举止优雅,一定家世不凡得很。”
沈白应酬道:“天子脚下热闹倒是热闹,至于是不是个好地方,倒也是因人而异罢了。家父虽在朝为官,官宦世家却也谈不上,石老板过誉了。”他话锋一转忽然问:“不知石老板几人方才拜祭的是何人呢?”
此言一出,顿觉整个热闹的气氛为之淡了许多,说不上为什么,只觉得石白佳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她微微一顿叹了口气,才道:“既然问起,我也不好隐瞒,刚刚我等祭奠的是一位故去的友人,只可惜她红颜薄命,早早就去了,真是可惜了。”
陆元青闻言微微地皱起眉。
沈白却继续问道:“原来这位故去的友人是位女子,只是不知是因何离世的呢?”
石白佳似没有料到继续追问,微微一愣,才无奈地说道:“久病难愈……她是病重离世的。”
“哦。”沈白闻言不再问询,他抬眼看向陆元青,却见他眉头越皱越紧,且仿佛头痛不已般用右手轻敲自己的前额。
“陆兄弟可是有些不适?”
陆元青闻言抬起头,随即摇了摇头,“好像是酒气上涌了,头有些痛……”
沈白闻言点点头,才对石白佳道:“今日多谢石老板的酒菜,不过天色实在太晚了,而且陆兄弟身体有些不适,我等就不继续叨扰了,告辞。”言罢,他站起身,慢慢走到陆元青的身侧,一拉他的手臂,“陆兄弟,我们走吧。”
陆元青依旧有些懵懵懂懂的,他下意识地“哦”了一声,随着沈白施于手臂上的力道站了起来,又向在座的人施礼作别,才跟着沈白走出了这雅间。
出了天香楼,被柔和的晚风一吹,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