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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一脸迷惑,还带着些许委屈,她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望着舅母,挑眉道:“舅母您为何这么生气啊?难道城北边吉祥包子铺旁边茶馆外买馄饨的老板说得是您不成?”
城北多住的是穷困粗鄙之人,舅母出阁之前就住在那片,而且舅母本家就是卖馄饨的,无忧这么一说,舅母更是气得七窍生烟,举起梭子就照无忧打过来。
“表哥!”无忧大喊一声,淳义也跟着进来。无忧瘦小,身子往后一转,正好藏在淳义背后,那梭子不偏不斜正好敲在淳义额头上。
“啊呀!”淳义捂着额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此时,纪夫人也跑了出来,她大哭道:“无忧说得再不对,她也只是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子!你是长辈,怎么能动手打人呢?”
正文 第26章 这也太低端了
女孩儿以后是要嫁人的,可骂可罚但不可打。这是风俗,所以即便在京城,大夫人看无忧百般不顺眼,也没有敢打过一下。
这巧,院外有人进来买药,听见里面有响动,就一边招呼着,一边往里走。
无忧立时一屁股也坐在地上,捂着胳膊大哭道:“舅母你别打我,我知道错了!”
院外那人正好一个腿迈进来,正好看见无忧蓬头垢面,惨戚戚地坐在地上。
舅母慌了,她本就名声不太好,此刻更怕别人戳脊梁骨,说欺负人家孤儿寡母,连忙辩解道:“您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可没有打她!”
无忧哭得更惨,还可怜巴巴望了眼那人。
那人皱着眉头,粗声粗气道:“想是李大夫不在?”
舅母想也未想,赶紧点头:“当家的去书院给学生们瞧病去了。”
“哼,料想便是这样!”那人语气不善:“当家的不在,就无法无天起来!”
说着,他看了眼无忧,又看向纪夫人,叹气道:“二姑娘啊,只可惜李老爷和老太太去的早,现在也没个人能给你做主!唉,可怜你从小就不争不辩,是个听话受气的,现在没了男人,更加惹不起他们城北的了!”
一听这人提起了父母,纪夫人顿时哭得更加伤心,她福身行礼:“张家伯伯,蒙您还记着我”。
张家伯伯看向无忧:“快起来吧孩子,住在人家屋檐下,受点儿气也得忍着,啊”。
无忧满脸是泪的点点头。
舅母气得七窍生烟,追着无忧过来,一根指头指着她:“你……你给我说清楚,我到底打你了没有?”
无忧吓得攥紧了张家伯伯的袖子,浑身发抖:“没……没……您没打我”。
可是这种情形之下,莫说谁会相信,简直就是火上浇油!
张家伯伯一步挡在舅母与无忧之间,大声道:“你不要欺人太甚!我虽是个外人,但与李家前后邻居住了几十年,李家什么教养,他们兄妹什么品行不光我清楚,街坊邻居都明白!你若再这么放肆,我就找大家来评评理!”
舅母再气也没了办法,只能摧着胸口,大哭道:“老天爷啊,真是冤死我啦!”
淳义不知何时站到了舅母身后,小声道:“母亲别哭了,咱们毕竟是一家人!”
不劝还好,一劝舅母更加受不了,她一拳打在淳义肩膀上:“你个混货,到底再帮着谁说话呢!”
张家伯伯拍了拍无忧的肩膀,低声劝道:“孩子,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忍着吧”。
无忧抿着嘴,乖巧地点了点头。
张家伯伯到底是个外人,今天插手已经有些不妥,他说完,背着手摇头离去。
无忧脸色顿时一变,迅速擦干了脸上的泪,对着母亲说道:“母亲,我好累,咱们进屋说话吧!”
说着,她挽起纪夫人的人走进了屋子。院中只剩下有气发不出来,散不出去,只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舅母,和忧心忡忡,一脸巴结,又一脸委屈的淳义表哥。
不过,无忧并不开心,她摇了摇头,跟舅母置这样的气,真是太低端了!
正文 第27章 是你们先见外的
关上房门,纪夫人将无忧前前后后、左左右右都看了个遍,确认她毫发无损、骨肉齐全后,才哭着长叹道:“你真是要把母亲吓死了”。
岂不知无忧早就在方姐姐家换过了衣服,又收拾了头脸,所以并没有太过狼狈。她撒娇道:“母亲啊,我第一次进山买药,看到那山清水秀、虫鸟低鸣,自然得意忘形了,所以走着走着就不早了,索性在山里的药农家借宿了一宿!”
纪夫人从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心思单纯,不知世间险恶,对无忧说得自然也就深信不疑,她眉宇间的担忧少了些,但语气却依旧含着怒气:“无忧啊,你是纪府的小姐,需时时处处有个温婉淑良的样子!若是你父亲知道你夜不归宿,会多么伤心?!”
无忧本就心烦,听到这话,更是眉头打结,恨不得摔门而去。
纪夫人也瞧出了她的不服气,硬着心肠说道:“还有,你怎么能那么无礼的跟舅母说话?舅母再有不对,她也是长辈,你作为晚辈,必须要尊她敬她!”
“我为什么要尊她敬她?!”无忧脖子一梗:“她都那么骂咱们!”
“那你骂回去就开心了吗?”纪夫人语气一高,已经是十二分的愤怒:“什么叫医者仁心,以德服人,你都忘了吗?!纪无忧,你太让我失望了!你贪玩在先,顶撞舅母在后,这次一定要罚!”
无忧委屈极了,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可嘴唇却绷得紧紧地。
纪夫人冷声道:“我罚你在你父亲排位前跪一个时辰!然后去给舅母赔罪!”
无忧梗着脖子,一动不动。
纪夫人气得声音发颤:“养不教,母之过!好,好,你既然不肯跪,那我去跪!你既然不肯给舅母赔罪,我去陪!”
说着纪夫人就要往外面走。无忧赶紧跪倒在地,抱着母亲的腿,咬牙道:“是……是……是我错了!我认罚!”
……
中午的日头正大,从无忧头顶上照下来,只落成地上一个可怜兮兮的小影子。舅母从东窗望过来,洋洋得意地哼着小曲。母亲的西窗却是垂着,无忧知道母亲对待别人别事都是懦弱的,唯独对自己下得了狠手。
想到这儿,她冲着东窗翻了个白眼,正好看见晒在窗底下的药材。
“你分辨不出风的方向吗?”
“你跟我也没有同穴之意,怎能就这样死在一起?”
“别怕,他骗你呢。跟着我肯定能下山”。
不知为何,无忧满心满眼都是尚君的样子。他俩相处的这一天一夜虽短,但却经历了同生共死,无忧心里窒闷,只恨自己脾气太倔,着实不该将他一人留下!
正跪着,淳义悄悄端着水走了过来:“喝口水吧,这么热的天小心中暑”。
无忧撇过脸。
淳义低声道:“其实让姑姑将宝贝拿出来不就得了,我母亲也不会再为难你们!”
无忧一眼瞪过去:“钱!钱!钱!你们心里就只有钱,咱们是可是最亲最近的人!”
淳义皱紧眉头,不屑道:“既然是最亲最近的,为何不将钱财拿出来,一起用呢?!”
无忧一下子噎住,她愣愣看着表哥,居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淳义站起身:“是你们先见外的,就不能怪我母亲刻薄!”
说完,他端着水转身离去。
正文 第28章 你得守规矩
无忧连晚饭都没吃。
她捧着茶,低着头,咬着唇,一步一步挪进了东厢。舅母翘着二郎腿,脚尖一点一点的,那神情简直跟大夫人一模一样。
无忧跪下,将茶举过额头,咬牙说道:“舅母在上,无忧今日顶撞了您,请您责罚”。
舅母不接,双手抱在胸前,冷哼一声道:“呦,我说是谁,原来是京城神医,纪府庶出的大小姐啊!呵,我哪儿敢受你的跪啊!”
无忧一听,抬头就要站起来。
舅母眼珠一翻:“我告诉你,不管你以前是什么身份,现在在我家,你就得守我家的规矩!”
无忧才不理她,只当舅母是吃饱了没事儿干。反正以前也常被大夫人责骂,她早就习惯了把这些混话脏话当耳旁风,从不计较,也不改正。
舅母声音提高,嚷得隔壁都能听见:“我们李家从来不养闲人,你在我们家吃在我们家住就得干活补贴家用!我先把丑话说在前头,甭管是谁,若是拿那些个大小姐脾气,端富贵架子,我们李家可伺候不了!”
无忧皱了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