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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晶点点头，瑞特也听见了，回过头来，急匆匆地往外走：“现在就走！现在！”
“舅舅你慢点！”付晶跟着他。
走到门口，莫老走过来了。
莫老叹气：“是她丈夫……”
瑞特一呆，忽然浑身颤抖起来。他退了一步，六神无主地说：“是我……是我不好……我害了她……她结婚了，我不该招惹她的……”
“你告诉杜家的？”柏斯宸看着莫老。
莫老一叹：“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我们走！”柏斯宸转往外走。
……
杜冠言回到家中，杜夫人正坐在摇椅上听意大利歌剧。
杜夫人年轻时曾到意大利游学，几十年过去了，仍然喜欢一些意大利的东西——咖啡、甜品、意大利面，都要地道的意大利口味，还喜欢听歌剧。
她听歌剧用的一架古董留声机。
这留声机是莫老前几年托人送过来的，莫老祖上做玉石生意，现在新玉越来越少，古玉价格攀高，莫老把家族事业交给子孙打理后，自己就爱上了去古董市场淘古玉，渐渐地也淘别的东西。这架留声机就是他走了运淘来的，是上世纪的东西，已经一百多年，也勉强算个古董。
杜冠言关了留声机，杜夫人一愣，扭头看他一眼，慢悠悠地说：“你舍得回来啦？最近老不着家……你投还好吗？”
“挺好的。”杜冠言说，“NaiNai倒是清闲。”
“我几十岁了，再不清闲，累自己啊？”杜夫人站起来，“该开饭了，去吃饭吧。”
杜冠言扶着她往楼下走，饭菜上齐后，桌上却只有他们两人。
杜冠言忍不住问：“父亲呢？”
“我哪知道？他天天不回家的人……”
杜冠言一愣，捧着碗看着她：“我想和妍凌结婚。”
杜夫人瞄他一眼，靠近他，小声说：“你都结了，就不要来试探我老太婆了……”
“咳——”杜冠言一呛。
杜夫人坐回去，哈哈大笑。
“NaiNai你……”
“你偷了家里的户口本出去，以为我不知道？”杜夫人得意一笑，“不过你爸还不知道，你自己掂量着办吧。我现在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等他知道了，我就当不知道！倒时候啊……我举起拐杖打你！”
杜冠言捧着碗，沉默下来。
杜夫人疑惑地问：“你怎么了？”
“NaiNai对我正好。”杜冠言说。
“哎……开开心心是一天，吵吵嚷嚷是一天，我当然选择开开心心啦。干嘛为你们这些不肖子孙和自己过不去？”
“那……”杜冠言看着她，“NaiNai，你这么通情达理，我有话就直说了啊。”
“直说吧。”杜夫人淡淡地说，脸色稍稍冷了一些。
杜冠言心中叹气。看样子她连自己要说什么都猜到了。
“是关于妍凌父母的事……”杜冠言拿筷子插了插碗里的米饭，“妍凌已经找到他父亲了，他父亲去了瑞士……莫老应该告诉你了吧？”
“嗯……”杜夫人叹气，看着她，“她还是你爸的太太，我只能告诉你爸！这件事要看你爸的决定才行，我总不能外人破坏了我们母子间的感情！多的是我不会管的！这些年你爸不着调，我已经累得不行了，为的还不是杜家？但我只是一个女人，我一大把岁数了，也想享几年福，杜家有什么事，就该你和你爸去处理，还指望我老太婆吗？”
“我知道了。”
“至于你和你爸的感情……随你们吧。反正你爸不止你一个儿子，估计也不会心疼你的，谁叫你向着那个丫头？”
杜冠言一怔。
“这公司好歹在你手里了，外头的人也抢不走你的。”
杜冠言突然一笑：“NaiNai就不心疼外头的孙子吗？”
“哼~”杜夫人一笑，“要是都心疼，心疼得过来吗？”
她连儿子都没心疼完呢，更何况是孙子？
半夜，杜冠言睡得正熟，就听到一阵尖叫一声。
他猛地爬起来，听到叫声从楼下传来，还夹杂着杜志雄的谩骂声。
他爬起来穿上睡袍，走出去。另一边，杜夫人也在佣人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你这个贱人！”杜志雄的骂声出来，“给我把她关起来，哪里都不准她去！”
“放我走吧……”一个女人幽幽的声音传来，“求求你了……求求你……”
杜冠言快步走过去，走到楼梯口看到楼下客厅里站着几个人。除了佣人和杜志雄的助理、司机，剩下的就是杜志雄和一个女人。
杜志雄叉腰站在屋中，女人跪在他面前不停地磕头，长长的头发拖了一地。
杜夫人慢慢走下去：“回来了？”
杜志雄回头看了一眼，把面前的女人甩开，对佣人说：“把她锁到房里去！”
女人抬起头，望着杜夫人，过了片刻喊：“妈……”
杜夫人看她一眼，有些心烦，口气不善地说：“我已经不是你妈了！你做了那样的事，还是杜家的媳妇吗？”
风铃兰一听，三步并两步爬到她面前，扯着她的裤子：“那你放我走吧……求求你了……”
她好不容易才见到岑安远，她不想和他分开了！
☆、第305章：为什么
她好好的一个人，被他们送进精神病院。二十多年的寂寞日子，没人和她说话，她哪里都不能去，只能呆在一间小小的房间里，偶尔到花园里看看树……
这样的日子，她过了二十多年啊！二十多年，她由一个正常人都变得不正常了，为什么还不放过她？
“你是我妻子，你想去哪里？”杜志雄转身问她。
她呆呆地望着他，哭泣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还不放过我？为什么……”
“为什么？”杜志雄冷笑一声，“你给我戴绿帽子，还想让我放你去和那个男人双宿双飞？！想得美！”
“吵死了！”杜冠言突然在楼上吼道。
杜志雄一愣，抬头看着他，眼里露出恨意与嫌恶。
这个儿子，明明是他的儿子，为什么总和他作对？翩翩要帮着那个贱人的女儿！
杜志雄突然一笑，伸手抬起风铃兰的下巴：“对了，你还记得你有个女儿吗？”
风铃兰一颤，她当然记得。她在精神病院坚持了二十多年，能够撑到现在，很大原因是想见自己的亲生女儿一面。
她亲眼看到，杜志雄带着人把岑安远打得遍体鳞伤、满头是血。她以为，岑安远已经不在了。但她不知道孩子的消息，一直等……一直等……
前两天岑安远告诉她，他已经找到他们的女儿了，女儿还给他们生了一个漂亮的外孙女……
“她一直在杜家……”杜志雄说。
风铃兰一怔，眸子看着他。
“杜家养大了她。不过……她从十几岁起，就天天给我儿子暖床——”
“爸！”杜冠言大吼一声。
风铃兰看过去：“你是……言言？”
杜冠言要紧下颚，看着她。
杜志雄冷笑，甩开风铃兰的下巴：“就是他！你那个女儿漂亮得很，长得不像你，倒像岑安远！”
“她在哪里？！”风铃兰急道，四处寻找。
“她难道还有资格嫁到杜家来么？杜家早就把她赶出去了！一个残花败柳……”
“闭嘴！”杜冠言吼道，大步从楼上冲下来，“男人有本事就不要为难女人！”
“你说什么？！”杜志雄瞪大眼看着他。
“我说——”
“我还没死呢！”杜夫人突然大吼一声，转身看着他们，“都是不成器的东西！都去睡觉！把太太扶到客房去！”
杜夫人说完，快步上了楼。
杜冠言也转身上了楼，在楼上转弯时对杜志雄说：“你还是准备好离婚吧！离了婚把外面的女儿娶回来，也好给我弟弟一个名分！不然我怕我哪天走在路上被车撞死，某些人就顺理成章成为唯一继承人了！”
杜志雄一震，看着他的背影。
外面的女人，他只是找个慰藉而已。有儿子顺手就养了，反正家里也和他不亲。但他还没想过让外面的儿子来继承家里的事业！听冠言刚刚的话，难道外面那个女人已经不安分了？心竟然这般大吗？
莫非……
冠言上次出车祸不是意外？
不对……那不是和柏家的二少爷撞上了么？
大概是沉迷于酒色，令他的智商受到了严峻的挑战！
……
早上，杜冠言起床后就开车去找杜妍凌。
杜妍凌也刚刚起床，正把孩子喂饱。听到门铃声，她抱着孩子过去开门，看到他忍不住皱起眉：“你怎么又来了？”
“我没吃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