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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去想,父亲的那句永远。
只是,永远有多远?父亲的永远可以延续至死;而自己的永远在温华的那句“你骗她说,你妈妈是因为找离家出走的她被车撞死了”后也同样延续至死。不对别人,对自己。
命运的齿轮多会安排,无论哪一件事,挣扎过后,都发现路途还是回到了原点。徒劳无力,可笑至极。
从此,她半点马虎不得,事事顺着人心。不去反抗便不会错。
如今,这一切都已经褪色,成为往事。
她走过去,对着这个交集不大深的女子打招呼。她知道,连风在此,李慕良必定亦是在这里的。恰好,是缘,是孽,也应该给这两人说清楚。
眸色随着指尖滑过一排排书籍移动,而后,涂锦刚好看到旁边莹白灯光下颀长的身影。低首,最完美的侧脸现出最夺目的线条。那人立在前方,黑色的毛呢大衣,双手放在衣袋,凌冷清贵。如同第一次的相遇。
涂锦指尖一滞,看着他竟说不出话来。
李慕良脚步停顿,淡笑:“你好,涂锦。”
半晌,涂锦分不清是何情绪,垂在衣边的手紧握,掌心沁出了汗。事到如今,不明不白,他们曾经是最亲密的恋人。有多亲密,不过是身体上水乳交融,汗水纠缠。从一开始便知道,讲了真心,便出局。
多年后,彼此依旧桥归桥,路归路。他却毫无影响端得内敛温厚。凭什么?
她涌动喉咙,几经艰难,声音干涩:“滚!”
☆、一曲调(10)
闻言,李慕良挑眉,开口:“如你所愿。”
恍惚间,却见眼睛涌出大片水泽,涂锦从书架里抽出几本书籍,举起白皙纤瘦的手对着那袭毫无感情的背影狠狠砸出去,
她冷着嗓音,尖锐着语气,一字一顿地吞吐:“李慕良!这不公平。在你没有学会爱我之前,在你没有学会爱你自己之前,却先学会了爱另一个人!凭什么?!”
所谓的爱,就是在劫难来临之前,当女人的心理防线彻底摧毁后,面临的全面崩溃。
至此,李慕良脚步停顿,转过身子,走近。就这么僵持着对视,温热的气息打在彼此的脸上,徒添旖旎。
“知道什么叫爱么?”
他一步步靠近,逼得她无路可退,最终脊背挨上书架。温度透过白色毛衣缓缓渗入,冰凉。
“涂锦。你还记得,九年前你对我说的那句话吗?”他的手缓缓抚上涂锦的眉眼,唇边扬起的弧度愈发地没有温度。
蓦然地,李慕良一手负在她的腰上,一手强势地按着宁朝的后脑,发狠似地吻向那抹芳唇,不顾前因,不理后果,强占掠夺,直到滑入口腔中肆意游走的舌传来刺痛,直到口中充斥着满满的血腥味,亦不罢休。
你说,你只能是我的。
大抵,自此至终,我都认为这就爱。
可是另一个人,她不是我的。自此至终。
我无地自容,却幸得有你,容了我。
……
束发的簪子不知何时已掉落在地,长发泄下,散在胸前,薄醉。
安静的空间。隐忍的喘息,隐忍的哭腔。不顾一切,活色生香开了遍地。
良久,李慕良松口,俊眸长睫染上笑意,眸中阴晦不明,凌厉迫人。涂锦微微急促着喘气,唇热,染血。李慕良低首,探出舌尖,满是□□旖旎地往那微肿的红唇舔去,舔去属于自己却留在宁朝的唇上的鲜血,语气冷洌逼人:“涂锦。不要揣测别人的心思去图谋些什么,宁唯,尹氏,宁禹。每一个人都不是你能揣测的。还有,你的未婚夫,莫靳博。你能找到真爱,我很高兴。但倘若,你是为了报复我,大可不必……”他走前的最后忠告:“看到你幸福我很是高兴。但莫靳博不是你的良人。别赌得鱼死网破。”
那夜。
越晨光一个人看着窗外的落雨,越看越心烦。这真是无端的任性。忽而又笑了,深更半夜地,不睡觉,又恼又笑地,也不知这孩子想干嘛。
宁唯从副院回来时,已是两点过了一刻,看着越晨光有些许无奈:“不用每天等我回来,这几天比较忙。”
越晨光走过去替宁唯脱衣西装外套,踮起脚尖,小贤妻的姿势。
“那个……嗯……不是……是明天回家太兴奋了。”她笨拙地说着。这话真假参半,板着手指头数,倘若宁唯此行计划还算顺利的话,明天是该回去的时候。越同学脸皮薄,以为撒个小谎人家就看不清她那点小心思。宁唯倒也没揭穿。沉如夜色的双眸盯着越同学心慌,赶紧推他,“你……你快去洗澡……”
宁唯没说话,眯着眼睛一脸玩味地看着她。
然后,然后,真的去洗澡了……
越晨光拿着他的西装外套,还没来得及放下,便看到有东西从口袋里掉了下来,越晨光蹲了下来,而后,看着地上的珍珠耳坠。白色,雅致。愣了愣,思索了很久,起身,把珍珠耳坠用脚扫到梳妆台边。把宁唯的外套放好,坐在一旁,看着书,安安静静地等着宁唯。
后来,无半点睡意的越晨光转过身子,沉默地看着他的侧脸许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原以为,某人早已入睡,却不料,猝不及防地被长臂揽腰收入怀里,至此,两人共覆着一张棉被,她的头抵在宁唯的下颌,温热而有节奏的气息。
宁唯依旧闭着狭长双目,长睫遮盖,眼窝处的乌青显示惫意。启唇道:“你有心事?”
闻言,越晨光一向淡漠的眸色在暗淡的夜色中更看不清情绪。
她轻声说:“没有的。”
半晌。他睁眼,双手划过,掌心贴着她的脸,鼻尖相抵,迫使她一向温凉的瞳最近地倒出自己的影。
“阿晨,我不喜欢别人说谎,尤其是你。”
越晨光伸手紧紧抓着他此刻贴着自己面容的双手,掌心贴着宁唯的手腕,缓缓沁出温热的汗。
她不知道要如何说,她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太多,太多了。
是要跟他黑夜里见到的那对珍珠耳坠?还是要跟他说白天里自己无意中看到的那道秀丽背影?
可能以前把反抗学得太过淋漓尽致,以至于到了如今只剩下顺着天意。宁唯,我选择相信你,不信则会伤。无论之于你或是我。
“明天我们不会回去了,是么?”她开口。
忽然,宁唯笑了一下,手放在她的腰里紧了紧,沉目长睫,连语气也带着惺忪的慵意。
“回去。明天阿晨跟小曦先回去。我过几天办完事再回来。”
“嗯。”所以,不是我们,只是你。
她闭上眼睛,调整呼吸,尽量维持绵长沉稳的节奏。不敢让身边之人发现一丝一毫的失落。他是个人精。
第二天,越晨光早起,推开卧室里的窗户。迎面而来的微风带着冰凉,叫人清爽的水汽。寻思着打个电话,跟涂锦告别。虽然涂锦如今跟莫靳博也在叶城庄园,但住处不在同一栋楼,相距不远,也就十分钟的路程。以防走过去再像上次那样迷路,又不愿麻烦铭叔铭婶。只能这样。
于是决定,一个电话给涂锦,一个电话给慕良,一个给他。忽然,发现,拿着话筒半天,却一个键也按不下。他们任何一个人,她都不知道号码。真是……真是事已至此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无奈,只得拨了一个电话给好几天没有联系的庄囹。说了几句,便隐隐约约觉得庄囹嗓音不大对劲。越晨光上了几分心,抓紧话筒仔细问发生什么事了。
却见那边的庄囹浅浅笑开,说道不过是有些感冒,笑话她有些太过于草木皆兵。
听到回答,越晨光也只是淡弯着温婉的眉眼,“哦。”。
双方沉默半晌,庄囹终于开口,她问:“阿晨,今天有一个人对我说,和一个你喜欢的人在一起很好;但和一个你不喜欢但能给你一个家的人分享一辈子的平安喜乐也不差。那时我有些恍惚,却不会选,你帮我选好不好?”
闻言,越晨光微微别过眉眼,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选了又怎么样?你不离开兼尘,沈兼尘却也从不会有任何的表态。”
那时,坐在沙发上的庄囹,握着话筒的手,指尖一凝,她说:“阿晨,我怀孕了。其实,前几天我就在怀疑,就是不确定。找了一个时间我问他,如果我怀孕了怎么办?他却觉得无所谓,只说了句,打了它。今天,我去了医院,却看到了藜子躺在病床上。她瘦得厉害,深陷的眼睛显得很大。看到我的那一刻,她却在笑。我记得高中的时候,我的大腿被划伤,她背着我来医院,也是这样的神情。像一个孩子,眼里像被掺了风沙,边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