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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笙气恼道着:“知晓她的性子我不在其身旁便收不住了,这会竟去考状元去了,难不成她还想封侯拜将?”
“你可别朝着我恼。”顾延捡起来梳子替她挽着发髻道。
佘笙平复下来道着:“不是和你恼,这个小丫头才多少年纪,怎好入朝堂为官你?可三甲又怎好不封官职呢?陛下怎也随着她胡闹?你也不晓得拦着些?”
“她已嫁人了。”顾延道着,“南翼是个值得托付之人,你呐该省心些。瞧瞧这里还有如此多账本呢,去管别人家媳妇作甚?”
“可如今南翼在西梁呐!”佘笙道着,“唉,早知就该让佘锦寻个不做官的人家嫁了。”
话落门口便传来一阵急促地敲门之声。
“主子,大白天地锁什么门窗呐?”顾剑撞着门道。
顾延替佘笙插上簪子后套上外衣开了门,道着:“没大没小的,何事?”
“急事,边关八百里急报,南翔世子极重南翼公子一朝兵权在手攻下西梁都城之后,将东瀛倭寇赶回了大印边境,大有要将西梁据为己有自称西梁国君之意。”顾剑禀报着。
顾延道着:“此事你不该告知我,该告知陛下去。”
“可……”
顾剑话还未完便被顾延关出门外。
☆、第三百章 状元游街
佘笙怔愣在原地道着:“顾延,这是你的安排是不是?你要做什么?倭寇可不比西梁人来的仁慈,边境百姓……”
“打了那么久,边境处只有驻守的大军,哪里还有百姓。”顾延将梳子给了她道着。
佘笙拿着梳子给顾延梳着乌发道着:“可南翼如若真占山为王,那么锦儿她还有你,你二人会……你为何要如此做?”
顾延从铜镜里看到了佘笙的紧张无助,他转身单手环着她的腰道着:“娘亲说过了,来年三月你我愿意留下还是去江南她皆不管了,我得在三月之前将事做完了,有人所为已经破了我的底线了。”
“湛郎,我反正没多少时日好活了的,我宁愿留在长安也不愿拿着你与锦儿南翼的命去做这等险事。”佘笙道着。
顾抬头盯着她的眼道着:“你且信我就好,不要为这么多事疑虑,这茶坊这个时候也该有不少下家要定来年的新茶了罢?你这账许久未理已够费心神了的,其余的莫要管了。”
“原来你都晓得,日后是否我出恭你都也要晓得?”
佘笙以为他这几日在考场里头都不晓得她在做何事呢,没想到连她生意上的往来都晓得一清二楚。
顾延道:“你这话说的我可要伤心了,本就是忧虑着你的身子才让萦儿探着消息。”
佘笙给他戴了发冠道着:“可不是怕我红杏出墙?”
“还真怕,毕竟你都叫我西门大官人,许是一时口快叫错了吧?”顾延起身道。
佘笙恼道:“顾延,你如若不信我大可休书一封,怎得拿我名声来说笑?”
“可是你先起开的玩笑呐。”顾延连劝着,“便是信你才会拿此事说笑,你倒是无端恼了,还是去外头见见状元郎为好。”
……
自皇城大门穿来一阵高呼,便见为首一头骏马而出。
后头跟着两匹马稍稍弱了些,马背上的人倒是神清气爽的很,皆头顶乌纱红袍加身自是无比喜悦。
佘锦穿着郡主制的大袖礼服在为先的骏马之上,抬头望着镶着白云的蓝天。
爹爹,锦儿如今不必再依靠阿姐的庇护,也可护住阿姐了,你若在天有灵请保佑阿姐能颐养天年长命百岁。
两边想看状元郎容颜的百姓争先恐后地望着。
纷纷言道着:“奇了,这状元郎的烈马之上怎得坐着的是一个女子?”
“是呐,这状元郎怎么是个女娃儿?”
“这你等就不知了吧?我有个叔父乃是翰林院内打杂的,听闻这个女子来头可大了,原是绍兴人士乃是商户之女后被咱们右相爷府瞧中,认了作养女儿本要与南王家里头冥婚。
可谁知那南小郡王大难未死,陛下感念南王功勋,也就未追究欺君罔上的罪名,却革了那小郡王爵位封了其夫人为郡主,这会儿才能上长安赴恩科,做了状元呐!”
“原来如此,如若不是商户也没有哪个女子会如此大胆。”
“说来也是咱们陛下乃是明君,才能让一女子做了恩科状元。”
“恩科恩科,既有一个恩字也就与一般科举倒是不同,出了个女状元也不稀奇。”
苏珍川只穿着一声平常公子的衣裳,看着为首的佘锦,捏紧了拳头,这场恩科既以太子大婚为由,如若顾延真当是无心要皇位的,本该提拔太子的人才是。
顾延倒让佘锦做了状元,他唤过来自个儿的小厮,小声在他耳旁吩咐着。
状元游街,一壶茶坊内早已人声鼎沸。
小梨扶着明老太君立在门口间,远远地见着骏马,连道着:“祖母快看,果真是二小姐。”
王燕云搬出一把椅子来站在门口望着,喜道:“佘家列祖列宗在上,这真是我佘家的福气,福气呐!”
“你可小心着些,等会摔了。”白袁在一旁扶着她道。
王燕云连连甩开他的手,“白尚书平日里要打趣便罢,可别动手动脚的呐。”
白袁道着:“如若你等会摔着死在本官的面前,本官可晦气了,恩科移开朝中多了如此多人才,别累的本官被贬。”
“白尚书。”顾延与佘笙携手而来,恰巧听到了白袁这话。
王燕云下了椅子道着:“东家,姑爷,您二人可要给我做主呐,您二人听听这白尚书如此所说岂不是在咒我吗?”
佘笙抬眼见着白袁道着:“白尚书,你可别瞧着七嫂子管着茶坊就可随你调戏,算起来连相爷都要道一声七嫂子呢。”
顾延也道着:“白尚书,内人所说不差,毕竟也是本相的嫂子。”
白袁不敢在顾延面前造次,应道:“是,相爷。”
佘笙随着众人的目光一同望去,还真是佘锦。
一下子脸色冷得很,对着王燕云道着:“听五娘说有几个洛阳的下家今日也在,可在何处?”
“在洪字房,柳先生和五娘在里边照应着。”王燕云回道。
“带我上去。”佘笙道着。
“可东家那锦妹的马快要过来了,您不瞧瞧?”王燕云可想着要近些瞧瞧佘锦。
佘笙见着明老太君与小梨都在前边,她道着:“人太多了些,没什么好瞧的。”
王燕云猜度问着:“您是觉得佘锦她这般做的不对?这可是大印第一女子,也是咱们女儿家扬眉吐气之时了。”
“哪里有如此简单,佘锦这丫头我如今是管不住了也不愿再管了。
七嫂子呐,商者低贱女子也好男子也罢无碍,可状元郎那是要封官的。”佘笙进了茶坊里头道着。
王燕云道着:“向来看您也非一般女子,怎得也如此说?这像唐时则天皇帝时那上官大人一般,也是百姓之福呐。”
“你也说了是唐时,如若是个真有才女子也好说,可佘锦为状元必不简单。”佘笙道着。
“您是觉得佘锦的才华不够?”
“才华够,且学的也不是迂腐圣贤书,只是她除了才华有的更是她之地位,哎。”佘笙叹气摇头着。
门口,白袁对着顾延拱手道着:“相爷不陪夫人一到去见见客人?”
“本相去了反倒让她不好做生意,本相请尚书喝一杯?”顾延道着。
白袁道着:“今儿个这包间皆是有人了的,不如下次本官待客请您饮上一杯。”
“也好。”顾延道着。
佘锦的马在一壶茶坊跟前停下,翻身落下了马,对着顾延行礼道着:“姐夫,阿姐呢?”
☆、第三百零一章 相爷相好
“你近几日还是不要去你阿姐面前晃悠的好,以免她训你。”顾延道着。
探花榜眼郎一看佘锦停下,本还好奇着很,可瞧着顾延也在,连连下马上前行礼道:“见过顾相爷,白尚书。”
顾延抬手道着:“不必多礼。”
佘锦一直往里边探着,问着顾延道:“姐夫,你可不能让阿姐生气呐。”
“这是自然,你快走吧,等会夜里还有琼林宴切莫喝醉了。”顾延道着。
榜眼与探花相视了一眼,本屈居于女子之下他二人定当不甘心的,可殿试之事这女子谈吐不凡他二人皆见识到了的。
这会儿一听她唤顾延为姐夫,他们倒不由得心中有些不爽快起来,别是顾相爷帮着自家小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