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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笙点着头道:“如此也好。”
棋下及一半,顾延见着烛火之下佘笙的面孔,才想起方才之事来,若是佘笙对自己无心意又怎会无推拒之色。
且方才那唇齿相依亦与以往不同,她是甘愿的。
顾延不由得轻笑道:“佘笙,你莫要再瞒着自个儿了,你便是对我有情的。”
“有情又如何?如这些棋子一般黑白终不是一路的,这话我早就与梅夫人和您讲过,我乃俗气人抛除不了富贵荣华只为顾相您一人。”
“佘笙,与我在一道哪里会让你抛弃荣华,只会让你更荣华越加富贵一些。”
“我且问你,长公主陛下那里你如何答复?”佘笙问着他道,“你有没有想过我可能陪不了你多久。”
“那便能陪我一日是一日,人生本就是苦短的,你我已蹉跎了十年。你那日偷吻后又变得凉薄莫不是就为了此?怕你陪不了我,怕因我失了你的富贵?”
“许是我对你的情思尚浅,我还能断的了。”
“我不许你断了,你若是已欢喜上我,却因这些事而闭了你的心是否也太糊涂了些?”
“我……”佘笙话还未出口便又被顾延给吻上了唇。
只不过这次顾延只是浅尝辄止罢了,止不住笑意道着:“别说其他的,我只知晓你欢喜我,我就说过。”
“你说的那时候我还没欢喜你。”佘笙连声道着。
“那何时喜欢上我的?”
“忘了。”佘笙轻声而道。
“如此重要之事怎得可忘?”
“因着我要记些更重要之事,比如说小美人,神仙滋味什么的。”佘笙抖肩隐着笑道。
顾延这回也不恼她了,只是说道:“瞧你哪里有害怕的模样,倒像是想要瞧瞧那贼子把我给玷污了去的模样。”
“相爷英明。”佘笙作着行礼地仪态。
顾延双手合十着,十年前他惦念上的小丫头好似又归来了,“小女娃,你这回又要输于我了!”
“你才是小女娃。”佘笙想着自个儿的年岁,也不由得有些叹气。
顾延也想及了她的岁数,便道着:“既然你已然欢喜上了我,我可让姑姑上门来提亲否?”
“不可!”佘笙忙拦着道,“我只说欢喜你,又不言要嫁给你,长安那是我一生都不愿再去之地。”
“佘笙,我也想要离了朝堂,可太子登基不知要何年?你且随我回长安只住在长乐园里头便好。”
“长乐园,那是以往有宴之时,我等庶出身份的女子万不可去之地。”佘笙见过那座长安大园子,可从未曾进过。
顾延点着她的额头道着:“你若随我回长安,那里你便是女主子了。”
“不了吧,我说过我还不够欢喜你,为了你回长安这是无可能的事。”佘笙清冷地道着。
顾延眸子一暗,却也不再逼她应下。
……
一夜未眠,早起时分外边茶庄子里武大娘已将小厮长工都赶在了一处。
佘笙只穿着一黄色绣花袄便到了院子里头,里边的众人皆低着头弯着腰,不敢出一丝声音来。
“东家,我方才已教训过他等了,昨日之事实在是老奴不小心,差些儿就要辱了东家您的青白,请东家责罚!”武大娘连连下跪着。
佘笙抬手扶起武大娘来道:“这事与你无干,本我身旁事你也未曾管过,且这会儿你要寻采茶的姑娘,晒些梅菜笋干事忙也许会出些差错。”
“东家。”武大娘羞愧着起了身。
“这些皆是绍兴城茶庄里头的长工小厮?”佘笙问道。
“正是。”
佘笙一眼扫了过去,言道:“有好些倒是面熟的紧,好好排查一番,我可记得这里有个名黑二的小厮深得您的心思?”
武大娘连将一个肌肤黝黑地小厮叫来上来道:“回东家,这便是黑二小子,我已认了他做义子。”
“东家。”黑二也连着弯腰行礼着。
佘笙见了黑二道着:“武大娘年纪也大了些,日后茶庄里头你便是副管事的,至于那些吃里扒外地偷茶的尽管报官就是,若是忠心的勤快的也要记得报上来。
采茶之时也只月余,一年忙来也就一两回。此次新茶许是要朝着御茶去的,遂这些小厮有不忠的趁早地揪了出去,忠诚的今年月例银子加倍。”
“东家,月例银子加倍是否多了些?”武大娘忙拦着佘笙,本一壶茶坊长工茶娘的银子便是比旁的茶商要高出一倍有余的。
听其他山头的茶商所言,茶税也加了,若是再有个工人支出的,坊主可无多少钱好挣了。
佘笙拔声向着众人言着:“御茶之时旁的商户也不敢耽搁,到了采茶之事许有不少人打着我工人的主意。
且在这里于你等明说了,旁的茶坊茶庄的你等去了许能混个主事的,银子许也能高些,要走得这时便好走了。
这会儿不走到了采茶制茶之时干些偷鸡摸狗事一旦被人知晓了绝无轻饶。”
“是,坊主。”黑二领着众人应道。
☆、第一百五十一章 宿茶山
“那如此,采茶之时我便只白日里过来,寻账房与管事的过来守着。规矩与往常一般,容不得有一丝毫的差错!”佘笙这话是对着武大娘与黑二说得。
此次春茶之事她的总是觉得要出些事来。
“是,东家。”武大娘与黑二齐声应道,“东家可要上茶山先去瞧瞧?”
“也好,劳烦武大娘了,茶农如今留在会稽的还余下多少?”
“年前五娘叫了十二个去了徽州,加之派到别处去的,如今只剩半百人。”武大娘回道。
佘笙轻敲着轮椅道着:“只消得这老天不做妖便好,务必安顿好其家人。至采茶时务必日日夜夜地看管着他们所守着的茶树,但有虫害枯木需及时告知。”
“东家您放心便是,正月里您不在,五娘也吩咐了咱们敬了山神土地又在会稽山阴各个寺庙之中捐了近万两的香火银子,定是有菩萨保佑的。”五娘说道。
佘笙点了点头,推着轮椅上茶山实在是有些难,幸好有着黑二能背她。
她也不曾拒绝,银铃儿年纪小些也背不动她。
顾延在山脚下见着佘笙坦然地趴在黑二的背脊之上,郁闷得慌,何时才能由他来正大光明地背着她。
茶山之上一片幽绿,有一小亭供人歇息,再上头一些便是有个小小的制茶作坊。
乃是佘锦家中祖传之地,待一壶茶坊有了银子后,佘笙便扩了先前的茶庄制茶也在茶庄之内做着,这制茶作法只做些茶中精之又精的龙团凤饼。
大印人爱茶与前朝人有些区别,前朝人喜在茶中放些名贵香料,而本朝人则不是,注重得是这茶里头之味。
遂这越发考验制茶师父的本事。
这制茶作坊之中的杨师傅已是作了近三十年之茶。
“东家还有月余才到春茶开采之际,你怎得这般早便来了?”杨师傅满头白发地迎了出来。
佘笙下了坐到了轮椅之上,言着:“终觉得今年这茶让我心中安生不了,也来您这里讨杯好茶喝喝。”
“东家这是笑话老夫了,老夫这里的茶不是都让你拿走了去。”
“那些好茶也轮不到我饮,自是有旁的贵人饮的。”佘笙言道,“知晓你这里定有些茶末收罗着。”
“东家倒是与旁人不一般,只欢喜喝这些茶末的,茶末琐碎入口难免会沾到。”一白发的老妪端着一纯白画着百子闹春大茶壶出来道。
银铃儿这是头一遭陪着佘笙来,见着这大瓷壶便不解地问道:“小姐,这茶叶不应是煮为最好,泡次之,怎得用这等过路茶坊之中用来解渴的大瓷壶来泡茶,这岂还有品茶的雅和韵在?”
白发老妪轻笑着道:“这小姑娘原也是大户人家里的吧,今儿个你跟着东家前来,便也能有缘尝得一杯。”
“凉的?”银铃儿接过之时不解着问道,“哪里有喝凉茶的,这岂不就是解渴的吗?”
佘笙道着:“茶水本是解渴用的,你且先尝尝如何。”
银铃儿小饮了一口,便觉自个儿不是在破旧的小作坊内。
而在笙园的大花园子里处的凉亭里边小憩,清风徐来让人不禁心旷神怡。
“世间怎得有这种神茶?”银铃儿眯眼陶醉道。
武大娘不由得轻笑道:“这下子姑娘知晓东家为何要连茶末都不愿放过了吧?”
“小姐若有这等好茶,怎得不去一壶茶坊之中卖,若是给旁的爱茶之尝了,怕日后一壶茶坊不是江南茶商之首而乃是大印茶商之首了。”银铃儿看着那茶壶便觉得是个大宝贝。
“统共一年产来一斤之物,出去显摆了日后给何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