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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原公将民女带入自己的卧室好像于礼不合!”
“我去剁了那毒妇的一双手!”
“我不管!总之她这般歹毒地伤了你,我就必将十倍奉还她!”
“你是不是心里还想着他,你从来就没忘了他,是不是?”
“别恼我,我只是想给你个惊喜。在洛阳这三个月我日日都在想你,你呢?可有也在想我?”
“你可知道,若你有个三长两短,我还办个什么差?我便是欺君抗旨也要回来见你!”
“楚楚,别怕,告诉我,是不是那混蛋他欺负你?他欺负过你是不是?”
“今年我就要娶你,无论如何今年我都要娶你,哪怕父王不同意,我便不做这个平原公,我带你回邺城去,好不好?”
“我去杀了他!”
“我爱的人……从始至终……只有……只有他……”
“对……对不起……”
“不——不——不要离开我——不——楚楚——楚楚——”
他痛苦地摇头,用力握住我想要从他脸上垂落的手,歇斯底里地哭喊着:“不——不——不要离开我——不——楚楚——楚楚——”
我一向不会心疼他,不是吗?所以,我仍然缓缓闭上了双眼,脸上挂着未干的泪。对不起,苻晖,再见了,苻晖。来世,不要再遇见我。
他恨我吗?不知道,我永远都不会知道了,但愿他恨我吧,那样我的心里会好过一些。尽管我无数次狠下心肠告诉自己谁让他是苻坚的儿子,他倒霉他活该,可我还是会心有欠疚,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他。原来,我永远无法像自己想像的那样狠、那样冷、那样决绝、那样无情。
我的身体在他怀里渐渐冷却、僵硬,他发疯般地抱着我的身子狂吼、狂叫,然后提起剑到处乱砍、见人就杀,如杀红了眼的远古魔兽。
无人制止的了他,他疯狂地追杀着苻睿,最终却因为悲痛过度、急气攻心而昏死过去。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却是永远都见不到我了,我的尸身已经被火化了。
他疯了。他披头散发、张牙舞爪,怒睁血红的双眼见人便扑上去疯狂地狠咬,动辄便把人咬的鲜血淋漓,还将一个丫鬟的胳膊咬下一块肉来。苻坚没有办法,只能将他锁在铁笼子里,用巨大的锁链锁住手脚,防止他继续发疯伤人。
最后苻坚命人将一个装满骨灰的白玉瓷瓶送到他面前,告诉他,他深爱的人,就在那里面,他才稍稍安定下来。摸着瓶子又哭又笑,抱着瓶子同吃同睡,疯癫痴傻,与废人无异。
作者有话要说:孝武帝司马曜有个超龄干儿子司马润的事,是偶杜撰滴,表较真。
生死相随俱尘土卷三
我死后,尸身停在悔过苑里等苻坚下旨处治。苻坚惊闻之后瞧见儿子的模样顿觉痛入心扉,而他深恨的人,我,却因为悔过苑夜起大火尸身被烧的面目全非而干脆火化,本来打算将骨灰还给新兴候府,想来想去却是给了儿子苻晖,留个念想,未想到,竟然真的压制住了他的心魔。
对于那天的事,苻坚下旨宫中所有知道实情者禁口封锁消息,绝不能走露半点风声,否则杀无赦。可还是会有风言风语传出来,慕容家的人本来还怕慕容冲知道以后也像苻晖一样发疯,未曾想,他只是如活死人般行尸走肉示人。
他没有亲眼看见我死,连尸身都未曾见到,怎么能够相信?相信那用生命来深爱的人已经离他远去了吗?不!没那么容易,除非亲眼所见,否则他决不相信。若当真亲眼见着了,他也要报仇,为深爱的人,也为自己。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见到的第一个人是道士王嘉。我不敢置信得怔怔问着他:“道长,这便是你所说的恩情吗?这便是你来还的恩情吗?”
王嘉笑了笑,云淡风清道:“正是。不过真正救你性命的并非贫道,而是你身上的上古灵物,我只是助你离开而已。”
“离开?”我四处看了看,发现自己正身处一辆马车之上,王嘉微笑点头“正是。”
“谁要离开了?”我睁大眼睛惊叫起来,却突然胸口一阵剧痛,咳出一口血来。王嘉摇摇头,道:“你身子尚未完全复原,情绪不要太过激动。”说完,便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从里面倒出一粒药丸放入我口中,我接过他递来的绵帕擦了擦嘴角的血渍,竟也觉得心中好受了些,不再那般疼痛。
我一丝哀怨地看向王嘉,他“咳”了声干笑道:“我早算到你那日会有命劫,一早便守在附近等候,虽然你的尸身停在悔过苑里,却因为有上古灵物护体,元神未散。我便趁机做法,偷梁换柱,留下一具事先准备好的女尸被烧至面目全非,并将你的尸身带走。你身上的上古灵物本就能够救你性命,我再配合这神器施法,才将你从鬼门关拽了回来。神器就是神器,就连你身上的伤口,竟然也一夜愈合。”
我像听神话故事般惊讶地听他说完这一切,然后掏出脖子上的血玉,发现玉中的血已经染遍大半个玉身,比上次苻坚将我打伤之后融进了更多的浓血。我不禁想起上次王嘉为我治眼之时所说的“等这上古灵物染满你们的鲜血之日,便是你们的脱劫之时。”那么,快了吗?下次再沾染上我们的血,是什么时候?
我一阵落落失神,突然马车一个颠簸,将我心神拉了回来,我方才急切得疑问:“这是带我去哪?”王嘉笑了笑,道:“建康。”“建康是什么鬼地方?我不要去建康,我要去平阳!”我因为异常得急切语气已经极度不满。凤皇在平阳,他凭什么把我弄到建康去,这不是故意让我们劳燕分飞吗?哪怕他救了我的命我也照样不原谅他。
“天底下你哪里都可以去,唯有长安和平阳不可以。”王嘉不容拒绝地告诉我“你三年都等了,难道又急于这一时半刻吗?你想马上就引起别人的注意被发现吗?”
我瘫软了身子坐在车厢内的软榻下,眼泪簌簌地落了下来,怎么会这样?凤皇,为什么我们还是不能在一起?三年了,整整三年了,我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
王嘉轻轻一声叹息,摇了摇头,道:“汉晋义宗候司马润与你有些渊源,他不会害你,我把你交给了他,由他带你回建康,一路上不会被人发现。到了建康之后,你要养好身子,虽然你的伤口已经愈合,可是心脉脾肺这些年来早已被你糟蹋的够呛了。不要过于急切,耐心等些日子,待到风声一过,这件事情被人们淡忘以后,再慢慢想法子吧。”我心中苦笑一声,被人们淡忘以后,要多久?三年?五年?还是十年八年?若人们一辈子都忘不了怎么办?
王嘉温和地抚上我的头“丫头,我与你的缘份也就到这儿了,今日一别,怕是此后不会再见……”
“道长……”我不舍地拉上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垂泪道:“道长你能不能不要走?你走了我好害怕,我根本不认识那义宗候,我也不想跟他走。你带我走好不好?哪怕你带我去深山里修行我都愿意,求求你了道长……”
王嘉无奈地笑了笑“傻孩子,你不是我同道中人,我又怎能带你一同修行呢?你有你的劫要渡,不要逃避,逃也逃不掉,该你渡的劫永远在那等着你。别害怕,义宗候虽非完人,即便不真心帮你,却也不会害你,你跟他此去,不会遭难的。”
“可是……”我仍然紧紧抓住王嘉的胳膊,生怕他会跑了一般,含着眼泪恳求道:“如果我有难事求助于道长怎么办?道长你好小气,欠一个恩情还一个恩情,此后便两不相欠,形同陌路再不相干了吗?像我们这样的苦命之人,道长若多伸援手,不也是修行功德吗?”
“这……”王嘉被我满脸鼻涕满脸泪缠的没有办法,只好勉强应道:“这样吧,你若实在没有法子了,便手执上古灵物唤我三声,但凡能够助你,我便现身或做法助你。记着,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如此,我与你们恩情已了,本不该再有瓜葛。”
只能这样了吗?我看了看他痛下决心的神情和那样勉力的眼睛,垂下眼泪点点头“好,我记下了,谢谢道长。”
王嘉满意地顿首微微笑了笑“方才我给你服下的那颗药丸乃我仙师亲手所炼,凝气补血、可救命养伤,亦能抵食,你且休息一路,待快到建康之时再让义宗候叫醒你吧。”说完,轻扫一下拂尘,我便两眼恍惚,感到极度得困倦,渐渐失去意识,倒在软榻之上,昏昏睡了起来。
等再醒过来的时候,便是那义宗候司马润笑吟吟地站在我面前,说要带我去觐见皇帝。我就郁闷了,怎么我前世普普通一老百姓,这辈子就尽和皇帝、皇子、候爷们的打交道了。
觐见皇帝之前,义宗候将房中他府内伺候我的一应奴仆下人全支了出去,告诉我关于我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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