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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历史有错?慕容冲将来明明是大燕的皇帝,大燕怎么会亡国?难道都是因为我的原因,导致历史发生了改变?这怎么可能,我没有做过任何改变历史的事啊,我也没有影响他们任何一个人的命运,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慕容冲、慕容泓他们虽说领了军职,可毕竟多半是挂空职,并不知道真正的情况,他们忙乎的再很,军政大权也是把握在太傅慕容评的手里,大燕就这么被皇帝慕容暐和太傅慕容评给玩完了?
最令人心寒的便是,秦军攻入邺城的时候,正好在城郊擒住了准备逃跑的皇帝慕容暐,皇兄二殿下慕容臧不知去向,太傅慕容评则投奔了高句丽。当慕容暐被秦军压回皇宫的时候,可足浑太后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这就是她的儿子,这就是大燕的皇帝!果真是天亡大燕!慕容暐只是连连叹息,并没有那种誓死不做亡国之君的气节。
整个皇室成员都被禁在皇宫内不许相互来往、走动。凤仪宫里我是心急如焚,慕容冲却坐在地上,脸上看不出何种表情,只是死一般静默。“凤皇,凤皇。”我推了推他,这种情形让我害怕了到极点,他会不会是想扔下我,自己以身殉国?“凤皇你怎么了?”我伸手捂着他的额头,他低低地垂头,轻轻拿下我的手,几乎是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太傅还说等我十三岁的时候就让我参政,带我行军打仗,可如今我才十二岁,他就让氐贼攻进了邺城,还蹿使皇帝哥哥弃城出逃,慕容评——”
“凤皇,凤皇,不要说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我们好好的,以后也许有机会能重振大燕。”我把慕容冲紧紧搂在怀里,我知道,这种打击,对他来说,是可以致命的。我对慕容家男人仅有的那些了解便是:美貌、打仗、内讧、复国。名气最大的复国者就是《天龙八部》中的慕容复了,虽然他是个杜撰的人物,但也足以说明慕容家一直存在的这种不屈的复国情节。只要历史没有发生改变,慕容冲肯定是复国成功并当了皇帝的,只是当初勾践复国时的忍辱负重,甚至还为吴王夫差尝粪便来换取信任,我实难想像,如天人般不可亵渎的凤皇,又要遭受怎样的一番屈辱?
慕容冲双眼通红,尽是血丝,却没有一滴眼泪,他静静听着我的话,半晌才极其隐忍地吐出一句:“楚楚,你走吧。”“什么?”我放开他,惊诧道:“你要赶我走?”
“大燕完了,我不能让你跟着我受苦。”慕容冲别过脸去不看我,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有气无力地说出这句话。
“慕容冲你混蛋!”我用力掰回他的脸,一字一顿地说:“看着我的眼!”他极其不忍,眼神飘向远方,如何也不愿看我。
我的眼泪瞬间便涌了下来,我抬起他的脸,哽咽道:“慕容冲,不管你愿不愿意看我,我只要告诉你,你这一生,休想撇下我!我从七岁开始,生命中便只有你,我们同吃同睡,一同长大,早已成为彼此生命中的一部分,就像故事里的比翼鸟、双飞雁一样,如今大难临头,你却要让我形孤影单,你好狠的心!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你叫我只影向谁去?”
慕容冲的眼角也缓缓有泪流下,他却不经意间的拭去,故做淡然地跟我说:“那不过,是一个故事罢了……”“慕容冲——”我狠狠抓起他的衣襟,咬牙道:“我不管!你怎知那便只是个故事?那是真真实实存在的!即便只是个故事,你也要给我记住,我从小便被你给看遍、摸遍,也亲遍了,你如今要负心薄性,是如何也不行——”声嘶力竭地喊出这番话,我便因为用力过度而心觉元气大伤,扑在他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慕容冲终是不忍,轻轻地揽我入怀,将下颌抵在我的额上,抚着我的发丝,无声地叹息,眼角的泪,晶莹地滴在我的额上,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滚烫却又冰凉。
我在他怀里用力地拥抱,使劲地抚摸,他的头发被我弄的有些错乱,金步摇冠也歪在一旁。我嘴里噙着从他眼中滑落的泪,吻上他的唇,开始他无动于终,却因为我强硬而蛮横的闯入,才转而轻轻地回应,小心而又缠绵。
“殿下——殿下——”正忘情地拥吻着,李忠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神色慌张,口中不住地呼喊。
“何事?”慕容冲话音刚落,李忠口中的“氐贼”二字尚未出口,便见一队秦兵手执刀剑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我急忙将慕容搂进怀里,他却反手将我揽入怀中,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并不看向那队秦兵,轻蔑而高傲,冷冷地问道:“有何贵干?”那声音,没有任何温度,轻飘飘的就像一丝捕捉不到的风,吹来无声。
如野兽般涌入的秦兵在冲进凤仪宫见到慕容冲之后,却突然停滞不前,手中的兵器也不知不觉放了下来。这是怎样的一张脸?苍白,却又绝美,美到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征战沙场的士卒都是粗人,哪里见过如此的容华绝代?即便想,也是不敢想像的,只见他们一个个若见天人,如沐神光,眼睛却是再也转不动了。
一个气宇轩昂的武将步履沉稳地从士卒后面走了进来,他的眼睛很有神彩,麦色的皮肤和魁梧的身材健康而又阳刚。见整个殿内的秦兵都在望着前面的人楞楞失神,他不由怒吼一声:“见着鬼了?”
“不是鬼,是神……”有人痴醉地回了一声,那武将一个巴掌甩了过去,然后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向前面紧紧拥着我的慕容冲
目光落定的一刹,他无法掩饰自己的失神,纵是个满身英气的男人,他也被眼前的天人,眼前的神,迷醉了。过得片刻功夫,他按捺住狂跳的心境,暗骂自己怎会如此失神地盯着一个男孩子看,可是,这孩子真的美到令人无法想像。
他定下心神,冲着秦兵喊道:“你们要违抗军令吗?执起兵器,都给我站直了!”听闻此言,秦兵们方才一一回神,如临大敌。武将见他们神色回复,便不看慕容冲与我,望着凤仪宫大殿道:“丞相有令,将凤仪宫人迁至铜雀台!”
话音一落,便有秦兵上向欲拉扯我与慕容冲,慕容冲冷声一道:“放开,本王自己会走。”那秦兵还不待武将发话,便将手抽了回去,只楞楞地跟在后面,望着慕容冲拉着我的手,领着李忠,身骨瑰玮绮丽、仪范天成地往铜雀台走去。
那武将狠狠瞪了秦兵一眼,秦兵反应过来,一个垂首,低声道:“将军……”
武将却也没再说些什么,只对一众秦兵扬声道:“护送中山王殿下。”
于是,在那武将和一队秦兵的监视下,我们来到了可足浑太后的寝宫铜雀台。容光失色的可足浑太后见慕容冲一到,立马冲上前去抱住他,哭喊道:“我的儿,我的凤皇儿……”
慕容冲鼻子一酸,安抚上可足浑太后的后背,轻道:“母后……”可足浑太后急忙抬起他的脸,仔细看着,却发现他头上的金步摇冠歪在一边,心忧疼道:“凤皇儿,可是他们为难了你吗?”
“没有。”慕容冲轻拍了拍可足浑太后放在自己脸上的手,示意她放心。
那武将见状闻言,倒也恭敬地行礼开口道:“燕帝已缴降书,整个前燕便已都是我秦国领土,前燕的子民亦是我秦国子民,而太后与中山王殿下贵为前燕皇族,我国陛下仁心仁德,自会厚待之。而今丞相有命迁宫,也是为了皇宫内的安全而已,我等奉命行事,绝不会对宫内亲贵们有所惊扰。”
见可足浑太后稍稍放松神情,他又接着拱手道:“请太后迁宫。”
可足浑太后浑身瘫软,却还紧搂着慕容冲,早已没有以前的盛气凌人,问道:“你们,要我迁去哪?”
“这个,恕在下不能透露。”说完还看了慕容冲一眼。慕容冲自是明白,把他们隔离开来,是为了防止相互之间传递消息,发生变乱。
“让我,再跟我儿说几句话。”可足浑太后搂着慕容冲哭了起来,却什么也没说,事到如今她还能说什么呢?大燕沦落到今天这步,她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她只是默默地帮慕容冲正了正头上的金步摇冠,慕容冲则静静不语。
因着慕容温的事,慕容冲几年来不曾与太后亲近,如今面临亡国之难,又被太后这般爱惜疼痛,也不禁落了两滴泪,嘴上却轻声劝道:“母后,别哭了,让人笑了去。”
可足浑太后听言,抽泣着由慕容冲为她拭去面上泪水,然后又理了理容妆,不舍得再抱了慕容冲几怀,并第一次不吊脸色色、声带哭腔地跟我说话:“丫头,你,你可要好生服侍凤皇,如今也比不得当初了……”说着说着,她眼泪又落了下来:“你跟在他身边,别离开他,可不能让他受了一丝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