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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挣的钱多,分的时候全打架,死人的时候居多。像今天这样子,将军们坐在一起笑着说着就分了钱。这是清白的,我就可以去见小姑娘。”
最后一句,是天豹无意说出的心里话,也让褚大捂嘴要笑。
“我说豹子,你是受小爷奶奶的恩,你就承他们的情,别不好意思说谢字,就东扯西扯把小姑娘说出来。小姑娘今年才两岁半,你以前有什么不能见她的?”褚大以为天豹在胡扯。
天豹更气:“你不懂<;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别和我说话了!”胡乱去了靴子钻到被子里,嘴角勾起,微笑浮出。
真的,是可以堂堂正正去见小姑娘。
去见在自己受伤时,对着自己伤处吹气“呼呼”,又她自己喜不自胜,认为这样就可以让自己伤口不疼的加寿小姑娘。
天豹跟着宝珠进京去的,但他出身低,不能跟进宫,只在加寿姑娘回家时才见到一面,涨红脸请个安,加寿早把他忘记,见到人才能记起,给他甜甜的一笑,天豹一直记到今天。
他打听过了,小姑娘的亲事成了,就是皇后娘娘。
娘娘!
天豹弄清楚以后,不像袁训宝珠是担心的,他反而舒坦。像心底有什么归着不好,这就去了正确的地方。
石在石路上,水在水道里。
小姑娘那么可爱那么聪明那么好心那么那么的人,只有娘娘这两个字才配得上她。
但少年难免自惭形秽,为自己的出身和祖上做的事情难见加寿。
他祖上干的事情,也轮不到他来说丢人,但少年就是心里有一块儿不如意,恨自己不是那出身好的人,哪怕像红花姑姑,是种地的出身让被卖的,都像比自己要高出一大截。
红花姑姑能常随奶奶进宫,常见小姑娘。
这心情在今天得到打发,把宝石在眼睛前面晃着,再回京去,这就可以坦然,可以不惧。在心里甜滋滋儿的想着,也许还可以当小姑娘的护卫是不是?
至于加寿姑娘要不要他,他现在不想。
褚大再一次打断他,他也睡进被子里,捅捅少年:“你老捧着,对我说说,这小小的东西,我见到有钱人家女人全喜欢,这值一个宅院不值?”
“怎么不值!你什么眼睛,没看出你我得的每一个不下五百两银子!”天豹火上来,人家在想小姑娘,你就不能自己安生睡!
侧过身子就扯呼,不管褚大揭开被子呆若木鸡,舌头也像让风闪住:“值……这么多咧?”
…。
袁训和萧观忽然决定不回来,梁山王也就没接到儿子,陈留郡王也没能告诉袁训他的家让偷袭,宝珠写的信也就没地方去送到。
但宝珠还是要写,写信是她对丈夫满腔情意的寄托,每一封信都幽幽相思如梦。
这个晚上,她写完信,又去和儿子们呆在一处。
袁怀瑜袁怀璞都近九个月,睡觉渐少,而且是到了大人睡他们不睡的时候。和所有的小孩子一样,爱在大床上扑腾。
孩子的潜意识里,不属于他们的地方,就叫更好。卫氏梅英守着他们,袁怀瑜正在玩他的新虎头鞋子,袁怀瑜抱着个皮球在啃,洗干净的倒没什么,就是滴一皮球口水,再蹭他一身和被子上。
宝珠过来,对梅英关切:“歇着吧,你如今也是不能劳累的时候,母亲也说不许给差使给你,就是陪哥儿们,也不要太晚<;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梅英起身垂手讷讷无言,还是帮宝珠解去衣裳才肯离去。她也有了。这一次的女眷们到来,像是送子观音似的,又添上一个有身子的人。
卫氏打发宝珠睡下,并不要小丫头们。丫头们也不敢上前,都觉得这一回奶奶有了以后,卫妈妈就把以前的慈祥收起,特别不讨人喜欢,不是说丫头们侍候上不足,就是怪她们玩耍得多。
宝珠明白奶妈心意,她是不放心丫头们,倒不是就不喜欢她们的意思,也就不撵她,由着她侍候在旁。
把袁怀璞抱在怀里,袁怀瑜不高兴了,推开卫氏抱他哄睡的手,对着母亲已经很会白眼儿。宝珠乐的嚷道:“过来过来,母亲不是不要你,”
“你有了,小心蹬到你,你只能抱一个!”卫氏还是抱起袁怀瑜,让袁怀瑜在手上打一下,顿时酥麻,卫氏是喜欢的:“这就是将军的力气,”在床前走着晃着,袁怀瑜才不闹腾,睁大眼睛看四处精美的衣架箱柜等物。
“夫人回来了?”卫氏守着孩子们,一天也没怎么出去。
宝珠抱着袁怀璞,老二知道在母亲怀里,乖乖的不睡也不闹,小手放在母亲胸前,听着她说话。
“回来了,”宝珠才去见过袁夫人回来。
庄大人的公文已到省里,陈留郡王妃也收到宝珠去信,回信也到,说对国公府出内奸的事,是持慎重态度,不肯轻易搜查国公府,但暗中监视总是必然,还是让家里小心。
袁夫人应该不是想和国公夫人常述旧,是对娘家关心所至,见天儿往国公府里去。上午去,就把孩子下午给宝珠。下午去,就把孩子们晚上给宝珠。
宝珠从京里出来,这才真正算是陪上儿子们。
“那府里没事了吧?”卫氏到现在也不知道那府里出了什么事,但是觉得挺太平。宝珠随意地嗯上一声,卫氏就喜欢了,上年纪的人都爱太平,宽下心后,说的全是家常。
“怎么你总是多抱璞哥儿,瑜哥儿难怪见你就要,你抱他太少。”
宝珠在袁怀璞面上狠亲一口,亲得他格格笑上几声:“我们这是小的,都爱小的不是。”
“啊!”袁怀瑜没看到也就不答应。
卫氏送到宝珠面前,宝珠也狠亲他一口,让袁怀瑜小手揪住耳朵。宝珠哎哟一声,卫氏忙哄着解开,再看袁怀瑜得意洋洋格格笑着,这就找到好玩东西般开心。
卫氏忍住笑,又是心疼宝珠,又是心疼袁怀瑜:“让你不疼我们,只疼弟弟去了,好了,你也出了气,快松开母亲吧。”
这里袁怀瑜还没有松开,那边袁怀璞格格又笑出来,“格格,”这不愧是双胞胎,袁怀瑜继续笑着,把母亲耳朵更揪得紧。
卫氏说了一堆的好话:“听见了的,明天就先抱你,只抱你一个,”才哄得袁怀瑜松开手,其实他现在能不能听得清还是个问题,就是听到,也只是心灵上的感应。但揪得宝珠嘟了嘴儿,对着咧嘴笑看笑话似的二儿子抱怨。
“母亲容易吗?抱到你们睡觉可不容易。在京里,你们见天儿进宫去了,哪里能陪母亲?”
卫氏揭她的短儿:“那时候,你心里也只有寿姐儿<;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总算咱们回来了,总算带着你们睡,还要欺负我,”宝珠对着不懂事的儿子扮个委屈。
卫氏又揭她的短儿:“就这你心里只有寿姐儿。”
“这都不许闹了,全乖乖睡着,”
卫氏又笑:“睡你旁边,你也只想寿姐儿。”
“奶妈,”宝珠撒娇:“人家哄儿子呢,人家也不能不想加寿。”再悻悻然:“加寿一定不想我,”
卫氏笑眯眯:“所以我提醒你,这会儿只想两个哥儿吧,等回京去再多疼寿姐儿不迟。你看看你,哥儿们看不到先不论,我白天听到的,我就为哥儿们鸣不平。”
宝珠眨眼睛:“我又怎么了?”
“让腌鸡腌鹅,话说多了,给寿姐儿这句你就不能不说?过了年哥儿们就会吃肉了,他们难道不吃?”卫氏今天是存心来打抱不平的模样。
宝珠皱起鼻子,笑出淘气模样:“等我回京去,告诉寿姐儿,让她对着你哭。对了,拿一脑袋辫子顶你。”
“那敢情是好,”卫氏呵呵笑了,想到加寿回来算账的可爱劲儿。
看看怀中,袁怀瑜就要睡着,放慢语声:“我是说,疼眼面前的吧,总想寿姐儿,总想小爷,总想着那府里,你也得空儿想想自己,多疼疼你自己。就没有身子,你就不疼自己个儿了吗?”
这就是卫氏这几天不放心丫头侍候,一定要跟着宝珠后面,她好有空儿就絮叨话。袁夫人后面有个忠婆,走哪儿跟哪儿。宝珠后面原本是红花,但红花现在升大管事的,家里又有客人住,还有红花自己的客人,大管事顾不上贴身跟着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