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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王说得诚恳无比,如果说他是个王爷,又是这样的口吻,这里两个人都不会相信。
就是龙五,也只打量他风尘仆仆,像走远路的商队,又气势过人,说是王府的管家也可信。就松口气:“商队是小事情,也是的,谁家没有个倒霉事情,”本着安慰,龙五道:“但福王殿下后来又有圣眷,也是皇恩…。”
在这里停下来,龙五面有尴尬。
福王殿下后来有的圣眷,是到宫里饮宴用酒,皇帝博得一个“爱弟”的名声,哪怕侄子要造反,皇帝也没株连不是?
龙五倒不是对夸皇帝心有芥蒂,让他断了话的是那天宫宴的原因不是别人,是小加寿过生日,在宫里做寿。
小孩子哪有说做寿的?还没大,哪来的寿?
但满京里恭维,都这样的说。为了加寿的寿宴,把簪花宴也推迟,都说是本朝头一人。小袁一家过得越好,龙五就越不痛快。
本想安慰管家,这就无端的停下。
福王也不想多听,王爷有圣眷?不是那个混蛋,他不会流落在外妻儿不能相见,妻儿也不会横死。妻子的死,与他有关,儿子的死,是他亲手所刃。
心头酸痛上来,恰好五公子不再说下去,福王也怕他再说,忙只说商队的事情:“人数不少,我们家一共三支商队,每队数百人,都不敢随意入城,一个是年后到的,余下两支陆续到来,全候在外面,还有一支是亲戚家的,加起来有两千人左右,还有大车,请五公子帮帮忙,我们绕过卫所进来也罢。”
龙五一口答应:“行,卫所那里我去说话。”说好等说过回口信儿。
随后出来,福王带的人候在城门,接住他,同出城数里。福王沉下面容:“去告诉苏赫,明天或是后天晚上有人带他们过来,凡事小心,不到城下不要暴露!”
……
大同城外约有两百里,是处低洼地方。冷月照着小山丘,树林里外停着大车,打扮成商人的精兵们看似睡着,其实怀里全抱着刀,有动静就一跃而起应战。
消息送到这里,是深夜。苏赫和几个将领在看地图。他阴鹫般的眸光,寒如雪峰月,紧绷的嘴唇成一条线,似乎都可以用来杀人。
杀气,寒光,残忍,在他身上流动不已。再换上的,是财富,嗜血,和挺进中原。
他还不知道袁训等人离开,而路线不同,也没有遇上。
苏赫知道的,是他的大仇将在明天得报。
他和福王府中和袁训交过手,袁训不是他的对手。这样的人杀了自己父亲,苏赫从没有当他是英雄,他也能让自己报两年的仇都没有达成…。这耻辱将在明天奉上。
杀光他的家人,烧光他的家产!
不不,把他的老婆抢走,汉人的女人都是很美貌的……苏赫想到这里,嗓子眼里涌动出奇异的咕咕声,像是提前在嘲笑袁训。
睡他的女人,那一定是美妙的。
他在得意妄想时,袁训一行打马狂奔。都是马上的好手,都想争取早一刻到地方,又都有备用马,这就备得不遗余力。
还不耽误吵架。
“我说,这掌柜的一定是我当,我才不给你们中哪一个当下人!”萧观面色黑黑。扮作商人,总得有一个是掌柜的。
他一说话,就全面受敌。太子党们一起哄他:“你生得不好,不能当掌柜的!”
“那你们谁当,你们谁敢在我上面?”萧观撇嘴。见袁训不说话,又骂他:“揣什么宝呢,有话大家听听!”
“我跟你一样!就争这个!我在想那里有多少人,有多少钱!”袁训心思转到宝珠身上,嘴角噙上笑容,要给宝珠好东西,还要给寿姐儿好东西,还要给儿子们……
宝珠在这个时候,也想到加寿。
她明天去草场,后天一早回来,下午还要赶着见赵大人。在宝珠接下太子殿下的差使时,也没有现在这样的想办好。
和表凶一样,为女儿的成分更高。
加寿以后是皇后,外戚不多多的出力,那可怎么行?
她睡下来把丈夫女儿轮流想起时,龙五公子在家里让小厮明天备马。
“明天是辛指挥使当值吧?”
小厮回话:“已约下他,他说久不和公子喝酒,正盼着呢。”
国公府的招牌,有时候还是金的。
房门响动,五奶奶回房里来,兴冲冲的:“你还没有睡?”龙五随意地问:“忙活什么?”五奶奶笑道:“请弟妹不是吗?定酒菜单子呢。”
龙五顿时头疼,心想当我没问吧,你不必再接着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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票子还是要的。
第三百一十七章奋起的宝珠和女眷
扳动机关,地道口打开……。喜欢就上
“格格!”
她出生于这里,也要保护这里。
她的宝贝儿,有事到来,当祖母的反而抛开他们。这是对忠婆的信任,也是对家里的责任。回想当年十里红妆,一个小镇陪嫁,谣言说几乎搬空国公府。
扶着墙,袁夫人走上去,心中也在暗祷,孙子们千万不要有事。
天色,已经微白,半夜已经过去。袁夫人筋疲力尽地出现在地道的尽头。汗湿透衣裳也湿了发丝。
鼓声震破天,呐喊的人们冲向小镇……
“姐丈,你就从没有抱过我的加寿,”小弟欢快的话还在耳边闪动。陈留郡王暗道,只要你们没事,我好好的抱抱你们。
还有两个宝贝内侄,这是袁家的根,要是自己晚来一步,宫里会不会找自己算账?
那叫宝珠的,你也不能有事,不然小弟可以去撞墙。
岳母大人,你千万不要有事。不然妻子可以哭死,国公可以去死。
这是小弟有了那稀奇宝贝加寿以后的笑容,当时陈留郡王看不惯,还骂过稀奇宝贝。现在看来,那生下孩子的宝珠,可不就是稀奇宝贝吗?
当先带马,陈留郡王头一个对着小镇冲去。他的面前,是袁训的笑容在晃动。
此时已不是点清对方人数看清虚实的时候,陈留郡王从马鞍摘下自己大刀,横于手中。断喝:“擂鼓!再告诉苏赫,他杀我一个,我杀他一百!”
“郡王!杀进去!”同来的太子党们早怒不可遏,纷纷拔出刀剑。
镇外,陈留郡王命人:“摆好队形!”浓眉对着镇上火光看去。他的心揪成一小把,岳母,小弟的儿子,小弟的妻子,小弟是个爱妻如命的,又他是一脉单传,才有两个儿子,要是有个好歹,小弟不得痛死过去。
自己人和别人的号角声,万大同久在边城,他听得出来。
万大同最早听到,立即示意大家:“不要说话!”他静静的在火光声中寻找着,“呜……”号角声再次出来,万大同一拍屁股,忽然跳了起来:“这是援兵!”
远远的号角声,穿透火光直透地下,但听不清楚。
“呜……”
地道离地面有距离,但也能听到上面的火烧声。
说话的人,有袁家的旧家人,老幼女人,也有住户们,也有借住在这里的客商们。当下抵抗则生,放弃则亡,群情激动,不能自己。
“我们留下!”
“我们不走!”
孔青是个汉子也哭了,张张嘴想说什么,却让后面的话能淹没。
“不!我不走!”梅英也是大叫:“奶奶说得对,要有护着小小爷和夫人们离开。”对着丈夫忽然一抱,梅英在孔青面上狠狠亲亲:“不要挂念我,如果我死了,你记得再寻一个好的。”
宝珠微笑摇头:“不要孩子气,”又推梅英:“你是祖母给我的,”
红花泪流满面:“我不走,我要留下!让奶妈走吧!”
宝珠摇摇头,取下自己一件首饰,给红花别在发上:“红花你也走吧,我这是私心,但你跟着我长大,虽是主仆,已如姐妹,你跟万掌柜的走吧,把小哥儿交到郡王妃手上,我留下来,”再怒视余下的人:“得有人不走,在地道里和苏赫周旋,才能让他不往旷野上追!”
红花急了:“奶奶不走吗?”
“万掌柜的,孔管家!知道你们辛苦!但这会儿说不得辛苦。你们保小哥儿和夫人们从旷野离开!我们杀了他们不少人,苏赫心思全在镇上,旷野应该安全!”
宝珠再看世子妃,颇有深情:“姐妹们是我的客人,我要保你们安全离开。”女眷们凝视过来。
忠婆奶妈潸然泪下:“是!”
“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