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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见姐姐方姨妈走出来,不用问也是打破此时家中安乐,邵氏又气又惊,又怕又恼,无助的对婆母看去。
她的眼神有乞求有恳求,像是在说这件事儿可与我没有关系,又像是在请婆婆出来作主。
要知道五个表侄们就在外面,随时也会进来说话。让他们知道安家曾有过一件险些不名誉的事,去京里还怎么做人?
方姨妈跪下来后,邵氏眼中的泪就迸了出来,心中愤怒有如巨浪掀起。
旁边的张氏,则是眸中恨不能飞出钢刀,一刀一刀把方姨妈扎死。
你自己不管教女儿,还有脸在今天客人齐聚的时候出来说话?
这不是说话,这是闹事!
张氏苦大仇深地盯视着!
谁敢搅黄玉珠亲事,张氏可以一口一口吃了她!
别的女眷们也吃了一惊,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冯家的奶奶们。冯二奶奶先开口,吩咐道:“姑娘们出去逛逛,去找掌珠姐妹们玩耍去吧。”
女眷们,自然也包括姑娘们。
姑娘们都在座,而这势头又看着不好,等下出来不好的话,让她们听到,自然是玷污姑娘们的耳目视听。
冯家的姑娘们乖乖离座,在她们后面,孙家钱家的姑娘们自然也受到吩咐离去。
“客人们带来的有京中的好干菜,掌珠她们在厨房上呢,姑娘们去帮帮她们吧,不然就去园子里逛,有好些玩意儿呢,”
安老太太的话出来,众人眼光才从方姨妈那里转而向她,这才见到在众人如临大敌的时候,安老太太却是静定和安详的。
冯二奶奶不由得佩服,方姨妈走出来,明眼人都清楚她想做什么。不说这个人忘恩负义,再或者说她不懂情理。
方姨妈一向就不懂情理,一直如此。
只说她不管不顾的走出来,一定是想为自己女儿再争些什么。她不怕丢人,也不怕在安府主请客的当天,把老太太人都丢光。
这心思是明摆着的,方家的又犯糊涂了。换成一般人,如余夫人,如掌珠,早气得要发作。可老太太,还是慈祥地笑着,像是度量能容,又像是浑不在意,又像是京里来的,全是撑腰的。
不管哪一条,都让人佩服已极。
冯家的奶奶们绷紧的心先松下来,含笑看着女儿们答应下来,都轻笑回话:“我们去闹她们,可帮不上什么忙。”
场面轻松起来,方姨妈倒怔了一怔。
她本是拼着受人唾弃,也要为明珠再争一争。可遇到的反应与她想的不一样,方姨妈反而心生怯意,傻呆呆的看着安老太太。
安老太太呵呵笑着,直到姑娘们出去,才和蔼的问:“姨太太起来吧,你有什么事儿我能办的,就给你办,今天不是过年,不用叩头,我可也不给红包儿啊。”
“呵呵,”房中笑声起来,梅英让两个丫头扶起方姨妈。
方姨妈站在当地,别人笑得越欢快,她的心越悲伤。她泣道:“明珠在余家快死了,请老太太开恩,救救她吧。”
余大人微微一笑,余伯南淡然。父子间似乎有种传递,都镇定如常。
安老太太还是笑:“我来问问看。”转向余大人,亲切地道:“怎么你们对明珠那孩子不好吗?”
余大人不慌不忙,笑容满面道:“回老太太,我们不是一般的走动,怎么敢亏待她。第一,我们不是那样的人家,第二,有老太太在,我岂敢做差事情。”
“是是。”安老太太笑着。
“可你们虐待我女儿!”方姨妈尖声指责,怒容满面:“我女儿进你们家后,饿得快要死了,这几天也不给我见,你们是何居心!”
她尖厉的若女鬼夜哭,也没有冲淡房中的气氛。反而,在场的女眷们都笑笑,把房中欢乐安然的局面继续维持着。
在大家的笑容中,邵氏的心也就定下来。意识到自己僵着个脸,即刻把笑容强打出来,在心中想,这算个什么事儿呢,不要怕,上有老太太在呢,怕什么呢。
这真是难得的,邵氏再一次把老太太当成主心骨儿。
而安老太太也依然镇定,从容不迫听余大人笑着对自己回话:“这话说的,好在我们都有证据。”
“你有什么证据!你敢把我女儿叫过来给大家看一看,她就是活生生的证据!”方姨妈凄厉地叫道。
余大人正眼也不看她,眸中只有安老太太一个人,笑道:“方氏虽是妾,因是老太太膝前呆过的,我们家另眼相看。饮食上一日三餐不缺少,不过进门有这些天,克扣饮食不早死了。衣服上是进门赏过两套,冬衣也有,她进门后就病,三天两天的不痛快,侍候上全免了她,还请了城中医生去看。”
当下报出医生名字,是本城里有名的老中医,人人信得过。余大人一脸的这算个什么,你也值得来提的表情,笑道:“老太太不信,只管让人去问那医生,我们家可请过他为妾看病,共付过多少药钱。”
第九十六章道理也许是如此
“你胡说!”方姨妈气得浑身颤抖,再不能控制自己,手指余大人大骂:“那你为什么不让我看女儿!你说,你敢说!”
余大人一晒,余伯南默然不语,但眼底烦恶一闪而过。此时他的心里更加的后悔,这做事不检点,果然是不能为的。
方姨妈好似恶鬼附身,早有梅英走上来,斥责道:“姨太太又发疯了!现有老太太在,你怎么敢放肆!”
女眷们又是一笑,安老太太本就厉害,再加上今天有京里来撑腰的人,安府更不是别的地方,一个小小的妇人怎么能掀得起风浪?
方姨妈软下来,在安老太太脚前跪下,鼻涕一把眼泪一把:“求老太太救明珠一命,”
安老太太至始至终,笑容没有改过。
她不但面容亲切,而且轻抚方姨妈肩头:“可怜见儿的,自从明珠出了门子,你就一天瘦似一天,这女儿呀,是个伴儿,不过迟早是人家的人,你得认这个理儿啊。”
方姨妈心头大痛,无数忧愁全让这柔和的话给扯出来,更哭得哽咽难言。
但安老太太不容许她哭下去,今天是家里请客,又不是请哭。她按住方姨妈的手劲儿略加重,徐徐道:“你别哭,听我说话。”
这话真管用,方姨妈哭声立止,泪眼模糊如见亲人般的仰望着榻上这个富贵尊贵的老妇人。
“论起来这事儿呢,要说余家虐待明珠,我想冲着我的薄面,倒还不会。”安老太太很是平静,见方姨妈又想激动上来,忙抬手制止:“你听我说完,在我这里不容你胡闹,你要是胡闹,我就不管你的事儿。”
随着这话,一旁又走上来几个婆子,高声大气地道:“姨太太你摸良心说话,你一衣一食哪一样不是老太太照管,就是你女儿在余家当妾,也是受老太太照顾才有的,老太太今天请客,你闹这一出没有责备你已经是老太太的慈悲,你要再闹,干脆老太太也不用理你,到外面请小爷们发落,你看可好不好?”
方姨妈让吓住,忙道不敢。
余大人把个眸子对儿子晃一晃,眸中分明有得色三分。余伯南收到会意,也对父亲点了点头。
方家的根本翻不出浪花,还敢当自己是水底的蛟龙。
方姨妈虽然很想再和余家拼上一回,可这个环境是正当的,或者说是正能量的,糊涂人也不多,不由她作主。
见她安静下来,安老太太点着头:“这样就好,你肯听我的,我才能说话。”继续道:“明珠这孩子辜负了我,我满心里怨她,可看在伯南是个有出息的孩子,余家又一直往来,我这才原谅她。不然,我面前长大的孩子,不自尊自重去当人家的妾,我这张老脸可往哪里摆!”
方姨妈又哭起来。
“要不愿意当妾,那时候就该寻死去!”安老太太沉下脸:“贞节烈女人人称赞,她要是个好的,难道一点儿脸面也不要!”
房中人人凛然。
“既不寻死,就该当的好好过日子!姨太太你还有脸来我面前说,我实告诉你,我见到余家,心中实在的抱愧!”
余伯南不敢相信的愣住。
“当人家的妻也好,妾也好,这侍候上是应当应份的!从明珠出我这个门,就一直听到的是她折腾,没听到她有半点儿侍候!妻有妻的规矩,妾有妾的约束!已经是人家的人,她不好,人家管教她,我听到只有丢人的,哪里还敢生出去理论的心!”
安老太太说到这里,已经是面色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