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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也不同他废话,斥责道:“让开!你怎么敢拦我。”
附近有心神不宁,跟着看热闹的百姓们,唰地一片宁静。他们在没有得到任何解释的情况下,不许回到家里,而在家里的人也不许出来,早就人人慌乱。
私语声又一次出来。
“是拿贼吗?守街口的都是个将军,这是出多大事情?”这是刚到这里的人。
“应该是疫病进京。”另一个人沉痛。
“不是说疫病不会进京里?”又一波小混乱就要起来。
太子回身,目光炯炯而又诚恳:“都请放心,天大的事情都会过去。”
嗡嗡声小了一些,太子严厉地重新吩咐将军:“让开!”不管不顾地往他站的位置就走过去。
但这将军不但不让,反而真的敢用身子挡住殿下。太子和他几乎鼻子碰鼻子时,将军还是毅然:“殿下,这里面危险!”
他铁石似的,太子往后退一步:“好吧,那我回去……”飞起一脚,把将军踹开几步,太子头也不回地道:“是镇南王的人吧?给他升官。”从人们推开围上来的士兵,护送太子直到马家门外。
镇南王闻讯,恰好走到门上。见不能阻挡,镇南王苦笑请太子去换衣服,一同进到院中。
太子刚进去,一个女子的肚兜映入眼帘。面上骤然地一红,章太医惊恐的叫声跟鸡踩住脖子似的:“死人用过的东西,烧了,快烧了!”
“保护殿下!”镇南王、袁训柳至阮英明、太子的护卫们,把太子强行推出门外。太子挣扎着在人缝里见到个头儿不高的一个人,抬袖一指,威风八面:“那边!”
肚兜到了火堆里。
太子认出是香姐儿时,爆发似的恼了。难道我还不如二妹中用?二妹都能留在这里发号司令,我却要站到安全地面作壁上观?
“都给我让开!”太子大喝一声,手握紧门框用力一拧,再也不退一步,只聚精会神看着院中。
房中又拿出一个包袱一封信,几片残留在包袱里的干荷叶。镇南王、袁训和柳至差不多一起厉声道:“去查,这是哪里寄来的!”
信上还有驿站的印章在呢。
香姐儿严格执行程序,严肃道:“这花样儿我们都记住了,烧了吧。”
“慢着!”大门外走进来冷捕头,后面跟两个捕快。有一个手指包袱:“奇怪,就是这花样儿的包袱。”
这地方还有跟太子和王爷的人,不一定全可靠,捕快说到这里停下。
镇南王袁训柳至和太子,全是冷冽得吓人的神色,不用再多听,也知道冷捕头手里有消息。
他们可以说即刻想听,但冷捕头却更谨慎。对香姐儿打个手势:“先不要烧。”让捕快上前:“好好认一认,是不是你对我说的那个包袱?”
“等等,”谢氏石氏送蒙面的布巾,又各一碗药汁子。捕快喝过,在周围凝冰似的神色里,知道这东西有多可怕。他战战兢兢走上去,仔细的眯了眼,随后退回来,脑袋跟让捶打似的往下点了点。
“烧!”香姐儿又挥小手。
“不能!这是证据!”冷捕头的心里,永远是证据第一。
章太医破口大骂:“你是不是还打算呈给皇上看看?你是不是打算你过上病,再去进见皇上?”
冷捕头傻住眼。
章太医深恶痛绝地怒道:“烧,赶紧烧!这马家的东西,都给我烧了!”
另外两个捕快也搔头,有气无力的反驳:“这是我们年也不过的功劳,你们哎……”
“算了吧,相似的包袱太多,留下来也不是指证的有力证物。”冷捕头总算在证据和皇上这两件事上分清楚,和证据相比,皇上最大。
“来吧,我们听听你知道了什么。”镇南王率先往一间腾空出来,又喷洒过药汁的房里走去。
“忠毅侯,柳侍郎,二位既然在这里,别闲着吧。”
“还有老夫!”门外挤出来鲁豫。
柳至翻个白眼儿:“抢功的来了。”眼角见到太子殿下不客气的也跟上,柳至老实闭嘴。
……
不知是不是喷了药的原因,烛光在风的拉扯下,生出深邃感。跟镇南王心事重重的眼眸相似。
王爷语气不太友善:“冷大人,你不经允许,就擅自监视官员?我不知道,顺天府也不知道?刑部呢?”他看向柳至,柳至摇摇头,鲁豫淡淡:“问他作什么?他又不是尚书。”
柳至不正眼看他,抱臂傲然:“我不知道,尚书也不会知道。”鲁豫气结。
冷捕头平时是软蔫蔫,此时强硬回敬镇南王:“王爷,您要是知道,就等于一支军队知道。顺天府要是知道,就等于全国的人都知道。”
镇南王怒极反笑:“你这比喻把我们说的不堪…。也罢,我不跟你计较,”墙角有手下将军充当书办提笔记录,镇南王对他示眼:“记下这句送到顺天府,让顺天府跟这最喜欢自作主张的人去打官司。”
有意有意的,王爷对太子瞄瞄。冷捕头看出他的意思,面色难看地回答:“殿下也不知道!”
“我就知道,你一直是这样的人!”镇南王忍无可忍。
“这案子是殿下早就交到我手里的,许我便宜行事,所以跟踪魏大人的事情,还没有呈给殿下。”冷捕头据理力争。
太子轻咳一声,虽然他很想护冷捕头,但也问一声:“我什么时候交给你的?”
冷捕头欠欠身:“殿下,大天教的案子是您几年前吩咐下来。”
鲁豫柳至一起皱眉:“大天教的案子不是结了?”柳至眉头拧的最紧,他当时把一些不能说的事情安到林允文身上,他后背有些微寒的,很想骂冷捕头几句。
你不会把牵涉到太后的事情也重新翻出来吧?
镇南王呵呵冷笑:“哦?刑部也结了案的?”
冷捕头背挺得笔直:“我没有结案,你刑部结案也好,顺天府结案也好,王爷结案也好,与我不相干!”
镇南王泛坏的瞅瞅刑部二侍郎:“这是把你们也瞧不起了?”柳至退后闪开他的眼神:“大天教的案子大多是鲁大人经手。”鲁豫反唇相击:“柳大人刚说过比尚书大人还要大,我以他为首。”
“开玩笑显然这不是合适地方吧?”冷捕头对他们摇头。随后他一句话石破天惊:“真的大天教主林允文,他在魏家!”
……
就在冷捕头说出话来的时候,烛光跟着猛地一定,随后按章太医说的,通风为上,不许关的房门外面,有风进来,把烛光险些吹灭。
让这话震撼的太子殿下眼前视线顿时模糊,但耳边脚步声一通的响,七嘴八舌的话出来。除了他以外,个个不是阻止就是劝告。
“王爷留步!”
“王爷止步!”
“王爷先不能拿他。”
“啪!”
风呼的出去,烛光缓缓的恢复明亮。镇南王的衣前衣后让好几个人扭住。
左手臂是袁训握着,右手臂在柳至手里。鲁豫不知道怎么想的,抱着镇南王的腰身,白胡子飘在他腰带上。
正前方,冷捕头亮起拳头,抵在镇南王的胸膛上面。但他的脸上,有一个巴掌印子正浮出来,镇南王的手刚刚拿开,还在半路上。
太子倒没有懊恼,他本就年青,经验少是正常事情。但这事情有可以学习的地方,太子认真盯着。
“你不能现在拿他,我盯了他好几年!我和小丁小钱两个,喝风喝雪没天没夜在魏家门外盯他这一年冬天!”冷捕头吼着。
镇南王回吼:“你要不是这么讨人嫌,你早就到刑部里当尚书!”冷捕头不屑一顾:“我就喜欢这自在日子,我要是想当刑部尚书,张良陵早就滚蛋!”
房外有杀气腾腾。
柳云若安排这里的公子哥儿,张良陵的儿子张道荣恶狠狠。
冷捕头没功夫理会他,他的对面,镇南王继续在大叫:“所以你害死了马大人,你知道吗!你要是早说,就不会出这样的事!就不会大家伙儿担心疫病进京,宫里随时会有危险!”
叫声里,一个人从房外扑进,双手去掐冷捕头的脖子。不是张道荣,是从白天盯到晚上,过一会儿就不顾危险进房去看视马浦,打算他能清醒三分,说出凶手是谁的阮英明。
阮英明又一次失望出房,正好把镇南王的话听在耳朵里。
这半路杀出来的人,把冷捕头扑倒在地。骑到他身上,小二怒气冲冲:“掐死你!你耽误的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