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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大笑,也一起进去。书房里见过袁训,就往园子里相看姑娘。
倒不会脸对着脸儿相看,不过是姑娘们花前水边,他们花丛后面水对面罢了。
凌姑娘在母亲的陪伴之下,已经在园子里。
她们早早来到,不是因为猜到宝珠的心意,早早的来相看未来女婿。是来得早,就不会进门和许多的人遇到,听到很多的言语。
先见过宝珠,先进园子,占上一个“先”字,后面过来的人见到她必然奇怪,但凌姑娘先占住在园子里的熟悉感,感觉上好些。
凌夫人怕女儿再出错,一步不离的在她身边。
母女无心欣赏好园子,从以前的背后非议忠毅侯夫人:“不过就是嫁个好丈夫,所以生个女儿能许给太子。”
到今天是没口子的感激。
凌夫人道:“侯夫人真个是做成别人脸面的人。”刚才在房里拜见,忠毅侯夫人又开解那天的事情:“可怜见儿的,这样的好姑娘,不巧遇到娘娘心绪不佳,才有那样的话出来。请你来散散心,到晚上欢欢喜喜的回家去,也免得当父母的为你忧愁。”
这话把女儿也照顾到,也父母的心也照顾到,凌夫人这母亲当时就想落泪。
凌姑娘嗯上一声,此时心口俱服,低低地道:“和她不能相比,所以她的女儿必然一样的出色吧。”
母女转过柳树,往林处阴凉的地方去。见树后有一个人走出来,一揖到地:“见过夫人见过小姐。”
凌氏母女一哆嗦,回身就看林外有没有人经过,同时后退,就要回避。
那个人脸是对着地的,但猜到母女们躲避。急而清晰地说出一番话:“晚生阮风,那天在太子府上慕姑娘神采,本不敢高攀,这是斗胆。晚生家世清白……”
凌姑娘母女脑子嗡的一声,因为没想到,僵在原地一步也移动不得。
凌夫人世故多些,脑海里飞快转动着,女儿还能有人相中,这算是亲事有救吗?
天下有慈爱的父母之心,大多如此吧。话说她们进京,为的就是太子亲事。
如柳家所说,总会想到后路,太子殿下相不中的时候,京里别寻亲事。
凌姑娘更是心头一震,她让皇后当众怒骂,脸面是丢到姥姥家。已生出在京里心灰意冷的心思,强着往忠毅侯府里来,不过是想挣回几分脸面,给同来的人看上一看,我若是没脸的,侯府里不会请我。
回家还要做人呢不是。
居然遇到表示爱慕的人,凌姑娘泪水哗哗的下来,和母亲一起看面前的男子。
阮风呢,让她的眼泪吓了一跳。觉得自己家世报的挺明白,也知道自己出来的莽撞。羞惭惭地又低下头,慌乱的说几句:“晚生鲁莽了,冲撞姑娘莫怪,恕罪恕罪。”
后退而走,吓跑了。
等到凌氏母女完全明白过来,人呢?不见踪影。
他贸然的出来,以为自己报的名姓不少。但凌氏母女初时惊吓,只听到他爱慕女儿,说自己家世清白。
完了,名和姓一个也没记住不说,就是他的脸都没看清楚。隐约的,这个男子生得不错。
凌夫人在林子内外找了好几圈,回来搓着手着急:“能到忠毅侯府做客的不是一般人,这只怕是好姻缘,哎哟,女儿啊,全怪母亲,母亲让他吓一跳,还以为哪来的登徒子,等到想明白这里不会有登徒子,他就走了。”
凌姑娘抹去泪水,却道:“母亲,我心里好过许多。那天的事情,是非黑白真的在人心里。有侯夫人还肯请我,有这样一个人清白家世的人还眼里有我,这就行了。”
凌姑娘对找不到这个人虽然遗憾,但没有母亲的浓厚。她怔怔的,眼前浮现出一个身影。
黑色高头大马,远山沉重般出现在面前。光华中的男人,俊朗眉目,马鞭子直缠到自己腰间。
忠毅侯那天的亮相太过出色,凌姑娘又是从生死关头上走来,心里悄然有了袁训一缕影子。
宝珠很快得到回报,丫头笑道:“卫妈妈亲自盯着凌家,说阮家远房的爷们像是有意,只是他把凌姑娘吓哭,他跑的远远的,从角门里回家了。”
宝珠好笑:“这是个胆小的。”掌珠、玉珠在这个房里,听着难免奇怪。正要问话,外面回说凌氏母女来辞行。
凌夫人低眉顺眼:“女儿忽然头晕,像是天热中暑,多谢夫人相请,这就早早回去,不敢在这里打扰。”
原来是母女一商议,都有回家去好好商议这事的心。凌夫人是怕在这里说话不便,而凌姑娘怕遇到忠毅侯。
经过太子府上惹怒皇后,凌姑娘不敢再多生心思。内心痴想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排解,她自知之明,不见忠毅侯是明智之举。
宝珠客气几句,说下回再来玩吧,让人送母女们出府。
掌珠玉珠早就等不及,忙忙问道:“宝珠,你不是在记恨她?”宝珠嫣然轻笑,老太太坐在这里,抢着回道:“记恨什么?宝珠哪有你们的坏心思。”
掌珠玉珠装着受教,眼珠子瞍来瞍去,等着宝珠解释。
宝珠笑道:“这种事情哪能避免,只怕是生生死死都有人出来。给她们寻亲事吧,安分些的,有个好归宿,这事情自然消退不是。”
掌珠脱口:“妙啊。”想想自己的心思,不是害这些姑娘们,就是全家风流鬼出动,打算毁姑娘们的名节。掌珠惭愧的抬不起头。
玉珠也脱口:“到底宝珠是宝珠。这样一来,说你好的人更多不说,也多了许多人缘儿。大家收敛歪心思,以后遇到再敢上来的人,不用咱们说话,自然有别人劝她们收敛。”
心悦诚服之下,转脸儿看祖母,玉珠诚心诚意:“果然是祖母有眼力,宝珠是比我和大姐都好。只遇到这件事情上的厚道,我和姐姐都不能比。”
玉珠也是发动全家人来损人名节。
安老太太大为得意,把自己吹捧几句,把袁夫人吹捧几句:“亲家太太教导的好。”袁夫人同她把宝珠又夸上几句。
掌珠就出来,园子里找到韩世拓:“宝珠的意思是这样这样,宝珠说信写得多,在我们信里没有写明,你看看,我们都不如宝珠,我们全是坏心思。”
韩世拓对着自己额头狠狠一掌:“哎哟,我们真的,全是坏心眼儿。”掌珠含笑:“坏心眼的,你赶快去告诉父亲和叔叔,不要办错事情。”韩世拓就要走:“你不来说,四叔还真的勾引几个。”
忽然又停下步子:“四妹太好了,但总有一些不安分的,不收拾不行。”掌珠心中喜欢:“你想得周到,以后让加寿谢你。宝珠说了,不安分的她也看在眼里,今天请来的,可全是安心的。凌家的姑娘不能说安分,但宝珠说她冤枉受惊,也请她过来。刚才有点儿事情,她们母女离开,倒也算安分。以后只要是好的,宝珠还肯帮她。”
韩世拓听出来了:“冤枉受惊?这话有意思。那天太子府上我也在跑马场上,我骑术不比四妹夫差。事后我为找证据,相看了那姑娘的马,确实不是烈马,而四妹夫瞬间就加速,像是有备而发……。”
“啐呀!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掌珠一直就护短,打小儿就这样。打小儿只护自己和母亲,现在是全家都护。
韩世拓笑着去了。
找到文章老侯一说,老侯也跟儿子一样,对着自己脑袋上一巴掌:“我们,唉,我们真是一家子坏人。这心思咱们压根儿没有!”
把二老爷、四老爷找回来,四老爷兴高采烈:“大哥二哥,你们有了几个爱慕?小弟不才,已有十个了。”
老侯翻脸:“别去毁人名节了,你说十个,这会儿不过只是十个愿意和你说话的,收敛吧,放她们走正道。来听听侯夫人的话。”
韩世拓把话一说,四老爷傻住眼:“那我不能娶了是不是?”二老爷也佩服:“不得不说,袁家昌盛,人家有人家的能耐,就这一条好心地咱们家出娘胎就没有。”
韩世拓赶紧道:“我儿子有。”文章老侯也道:“我孙子有。”二老爷失笑:“那我说错,是就大哥这一房头有。”
大家一笑,老侯让重打精神:“难怪柳家来的人不错,个个好男儿。却原来这是正经的挑亲事呢。我说兄弟们和世拓,咱们家没成亲的男儿也多,老四,你回家去挑几个来,我和老二世拓重新相看起来,这一回只相看好姑娘。”
二老爷一眼看到利益:“这是结交外官的好机会。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