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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表兄不是好人,五表兄误入歧途。孩子们小,嫂嫂们不知情,不能带误进去。院子正收拾,侍候的人也正在买,就一件我忧心。”
袁夫人就问是什么事,宝珠还有忿忿:“大嫂和五嫂守寡,她们肯定是投亲靠友的想法,纵然有心,也不会把灵位带来。要是两个好表兄,我理当安置下来。可是……”
打心里膈应,宝珠觉得这事情难以大度。
龙大曾谋害过她和加寿,龙五更是害的边城受灾,还给他们受祭拜,宝珠叹气,这事情真难办。
袁夫人从来不是那爱当媳妇家的婆婆,寻思一下,就有主张,但是不肯勉强宝珠。
再说宝珠太可人疼,袁夫人柔声先夸她:“这是你想的太周到,才想到孩子们年节的祭拜上面。你不安放,也有道理。大嫂五嫂也没得争执。你安放,是你的心。你心里不情愿,先放下吧,不要把你拘出病来,我和老太太可心疼。”
宝珠就嘟个嘴出来,自己去想,还是生气。想去问问袁训,怕惹出他的一片生气。二月公文增多,王爷萧观和陈留郡王分两路,离指点地方不远,准备一左一右夹击高南,报大前年他们增援苏赫之仇。
袁训这个尚书当的,愁粮草愁路线,什么都得筹划,每天只睡不到三个时辰。
宝珠不能去打扰他,先丢下来不管。想想这两个人,实在也太可气,有什么脸享受?
正要去寻孩子们玩耍,解开心中这一段忧闷。香姐儿进来,佩着个鱼荷包,绣得精致如真的一样。
宝珠一见就什么烦恼也没有,叫女儿到身边,抚摸她的鱼荷包:“你喜欢这个吗?”
“喜欢,母亲过年给我的,我每天都要佩这个。”
宝珠把女儿搂到手臂上,哪怕有无数对龙大和龙五的不满,也让香姐儿的一句喜欢给弥补。
她亲着香姐儿,香姐儿自觉得受到更多的宠爱,格格笑得很开心。她哪里知道,这其实是个对鱼荷包,那一个在她的小夫婿手里。
相对的爱好,会有共同的语言。宝珠在每听到香姐儿说好,就仿佛见到二妹恩爱的未来,就像三妹那样。
一对曹操从外面一晃而过,两只小手扯得紧紧的不松开。
……
袁训在自己书房里,他最近只有在自己书房里才能静心。哪怕有一个人打扰,也会让他烦躁不安,还得强自按捺,对他来说也蛮痛苦。
他瞪着地图不放,高南国以山岭居多,地气温暖,瘴气横生。说有几个城,不如说有几个岭。
如果强攻,死伤难料不说,路远又援兵难迅速赶到,是个难题。
再说在高处,攻到一处,周边援兵到来,把姐丈和王爷抄成一锅好汤水。
尚书是个最喜欢出奇兵的人,对打仗不死人,尽量少死人最上心。他人不在地方,但心早就去了。
怎么打?每天脑子里就转着这个,满脑袋全是地势和输赢。
天时在哪里?
人和又在哪里?
他这样狂轰乱炸的想,也许心里早有预料。终于那道回忆贯穿上来,袁训原地定住。
是了,葛通他俘虏过高南的援兵。太子党们在军中无话不说,都知道这件事。
高南国君臣不和,王子们各争权势,葛通问出来过。
几年前是太上皇在位,他从不对外国用兵,也不从姑息来犯敌兵。葛通问话,说明他是合格的将军。袁训等人也这样做过,凡事在手中,遇到就不急,如果葛通还记得的话,这一仗他就好打得多。
袁训没有不让葛通立功的心思,他只想死伤人数减少在最低。眯紧眼眸,这就提笔写信,督促葛通不要怠慢,又停下步子。
这信应该写给姐丈,葛通如今是他帐下呆着,这功劳要算在姐丈头上。
得陈留郡王庇护,从陈留郡王手里领粮草,功劳归自己,这说不过去。
袁训提笔,写过自己看上一遍没有遗漏。轻呼一口气,人完全冷静下来。
能赢,就可以再要粮草,尚书眸光犀利的一闪而过,要是输了,等着和自己和王爷过不去的人,可还真是不少。
把信交出去,泡一壶好茶,数月里难得的悠闲仰靠在椅子上面,舒舒服服的享受片刻宁静。
说片刻,是很快公文成堆的进来。春天青黄不接,各地驻兵粮草调动全由他管,袁尚书,是个大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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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九章长公主产子
公文打开,蒋德过来。『|袁训不敢怠慢,亲自起身往门外迎接。蒋德一脸的公事公办:“寿姑娘今晚在府上,刚才送回来。我请一夜的假,太后已恩准,明天一早回来,请侯爷多多警醒。”
袁训没有多问,蒋德跟着加寿这两年,日夜当差,这还是头一回乞假。说声交给自己,送蒋德出去。
约四个时辰的策马狂奔,蒋德出现在离京城数百里的山脉中。湖泊遮住去路,在月色下幽幽。两边苍翠山林倒映在湖中,寂寂似没有人烟。
一声唿哨出去,湖对面的深绿丛林中驶出一只小船。四周安静的吓人,按说小船划水总会有动静。但无声无息,似一片木叶顺水掠来。
在岸边停下,蒋德往上面就跳,“通,”天地间有了一声。划船的人平庸面目上露出一丝讥笑:“外面才呆上几年,你就功夫倒退。”
“休要废话,我当差赶钟点儿,赶紧送我过去。”蒋德在船尾坐下。
划船的人不再言语,小船很快进入湖面幽深阴处。
窄小的水道,两边全是漫延到湖面的林木,随手就可以摘下枝条,但如果事先存着小心,月光下的枝条上泛着乌黑,不是随意能伸手的东西。
小船灵活的左偏右侧,避开枝条来到船坞,一个笔挺的大汉面无表情站立,蒋德下船,与他眸光对视,冷言冷语:“你不应该由着他,而把我叫来。”
“见不到你,他就不肯训练。”大汉言简意骇,转身大步而去,蒋德后面跟上。
木屋散落在林内,大汉带着蒋德进入其中一个。烛火明起,里面陈设简单而实用,没有一件是多余的,也没有一件不让人打心里舒服。大汉坐下,蒋德负手在门内。
门推开来,一个犀利眼神,瘦削而高的年青男子进来,天豹。
他的模样狼狈,面上有刚凝结的血痂,血珠子像女人发上的花钿装饰在他眼角鼻尖,在见到是蒋德,眼角愤怒的抽搐,狠狠一拳砸过来。
蒋德出手夹住他的拳头,冷淡提醒:“豹子,你叫我过来就是打架?”衣领一紧,让天豹另一只手揪住,天豹有丝得意,也带着狰狞:“你怎么不告诉我!”
蒋德面色不改:“看看,我就说过年让你会老婆不是好事情。要不是侯爷体谅你母亲,你小子进来不完成,这辈子就呆这里了。”
“说实话!”天豹把他衣领又是一紧。
蒋德呼气加重,但还是语带轻松:“你要问什么?”
“是谁行刺寿姑娘!”天豹恶狠狠:“我不在,你怂包了吧?”
“哦?他们呐,全死了。”
“谁杀的?”天豹凶猛的眼神逼近。
“我。”
天豹怒气冲天:“你怎么不留活口!”
话音刚落,蒋德一拳正中他的肚腹,打得天豹面色扭曲,踉跄后退,蒋德追上一步,一脚把他踹到门上。
木门裂成碎片,外面有人抄起天豹,乐了:“小子,你功夫不行,就敢跟他动手?”
蒋德把衣领抚平,平淡无波:“送他回去揍一顿,这一行没有五、八年出不来,着什么急!”
“你几年!”天豹让拖走,在地上怒骂。
“五年!小子,你五年能出来,我高看你一眼。你别混不出来,一辈子老死这里,你可谁也保护不了!”手一指屋内的大汉,蒋德嘲讽道:“跟你们头儿似的,在这里出不去了。”
大汉冷冷:“你是我教出来的。”就这一句,蒋德闭紧嘴。从原路小船返回,找到自己的马,上马后对山林心有余悸的看上一眼,出来就好,每一次回来还都觉得是个噩梦,豹子自己挑的这一行,愿你有个好运道。
回来月光悠悠,像极每个人的清梦。回到侯府时,天色微明,恰好是加寿起床的时候。
刚刚好,赶得上。
……
马浦窝囊的过了一个年,在二月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