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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柳至的恨也勾上来,柳至认真问他:“鲁侍郎不会再回来?”尚书狡猾地反问:“回来又如何,不回来又如何?”
柳至冰寒的一笑,低声道:“他敢再拿娘娘说话,我碎了他,您信不信!”
“你小子像当年的我,别看笑起来跟娃娃似的,是个狠角色!”尚书对他赞赏过,犹豫一下,也有件事情想问。
也压低嗓音:“我来问你,你和忠毅侯装相装完没有?”猝不及防,柳至一个踉跄,站稳后干咳几声,没好气回答:“我们是家仇,怎么是装相!”
他这姿势和形容,刑部尚书更乐:“蒙我你还早,既然是家仇,为什么打架那天,你一个人就能拦住袁家许多的人?家仇这东西多可恨,他现在又过了明路有太后,他长女又明白的让人行刺,换成是我,先把你家砸个稀巴烂,出一口恶气再说。就不是你家干的,也敲山震虎,把暗中主使的人震慑一回。事实呢,你们两个人打上一架,你们不怎么一边儿打去?当着人闹,还说家仇,装给谁看!”
柳至脑子嗡嗡作响,他知道袁训是不想让娘娘在名声上翻身,他就万万没想到还有这种说法会出来。
真的琢磨也有道理,他的儿子骂袁训不要脸,柳至虽恨袁训,内心也有不安。
换成以前他恨自己太重兄弟情意,觉得儿子骂的有理。要说不要脸,几年前是丞相,今年就到小袁家,两个不要脸就柳至来看都没骂错。
但今天他让尚书的话打醒,几年前柳家去闹袁家,可是一堆的人往上冲,没有说拦住袁训一个人打的话,柳明他们也不肯才是,一心要把袁家打个稀巴烂。
和关安带人到自己家门外面骂战,这姓关的听说骁将一员,那天也是先骂着,没动手。
小袁赶到,和自己打了起来。要说他带来的人,都没有动手。柳家并没有吃实质上的亏。娘娘吃大亏,她又怨谁?怪她怀执怨怼正合适。
情意深深,随着尚书的话在柳至心头激荡。让他想到还有后面的执瑜执璞迅速出京,这里面有小袁的情意在内。
本来气直理怒的柳至,对着等回话的尚书支吾起来。勉强回说:“不是,我们是家仇。”
尚书不信,他欣赏的看着柳至:“你,是我瞧得上的年青人。忠毅侯也是一个。两大外戚,太子和袁家长女又结成亲事,你们两个不合,御史们也省心呐。行了,别解释了,你说的我也不听,我自己会看。”
柳至出来,这一天想着尚书的分析,茫然到晚上。有什么让他在家里呆不住,吃过晚饭,让柳垣去和柳明等人吵,他打马往野湖边上来。
秋风怒作,鼓起衣衫。月光明亮,照出树上一个人影。刀雕斧刻的侧容,带着熟悉感扑面而来。
同来的,还有美酒香。
柳至还是恨的,但那种见到袁训就揍的心思消失不见,换成的是能和他坐上一会儿。
跳上树,不客气地打开一瓶酒,往嘴里就灌。酒意很快涌上心事重重的心头,对面的流水潺潺,又如明镜可以照见胸怀。柳至微微的醉了。
那一如寻常无事时的嗓音,轻轻的响起:“姓林的要紧吗?”
似怒似怨在柳至心头响起,他刻意冷冷的回:“怎么,你也是求情的?”袁训这就明白,自言自语:“果然,户部尚书也是去保他的命。”
两道霜寒的眸子扎到面上,柳至在第一眼正视他的时候,身子微微颤抖,双拳握起,慢慢的才平息下来。
为了怕说话快而愤怒又生,柳至放慢语速:“你想做什么!”袁训正要说话,“啪”,有什么碎裂开来,酒水溅到两个人身上。
是柳至手握的酒瓶断裂。
柳至把碎瓶和酒水往树下抛,一个帕子出现在面前。带着月光宁静的帕子,好似旧日一模一样的关切,让柳至红了眼睛。
他这会儿不打袁训,不代表他心里没气,夺过帕子往地上一摔,拿自己衣裳胡乱擦擦手,取过另一瓶酒,一大口灌下去,这才好过些。
“是这样,我给王爷和姐丈出的主意,让他们开疆辟土,户部尚书只怕不答应出钱粮,像是他老婆也求过大天道观,姓林的暂时不死,我可以拿住户部尚书,让他答应。”
柳至怒回眸:“你说这么多做什么!这是你的私事,不用对我说明!”袁训微微一笑,无赖地道:“我已经说出来,你不服,去皇上那里告我吧,说是我挑动的他们。”
他的笑容明朗和气,处处带着旧时兄弟的温暖。柳至拳头又想握起,又想质问他为什么那样做!知道问也无益,但卡在兄弟情上面,有想问的冲动。
半晌,才忍下去。不想和这个人笑,一面拿酒灌自己,一面生硬地道:“那你要手脚快,林允文现在我手里,你知道我不会容他拖延时日。他一旦供出同伙,就要没命。”
“我知道,多谢了。”
轻暖的话语像针一样让柳至不痛快,他抱起余下的酒往树上就跳。落地后站稳,仰面恨恨:“你给记住,你欠我一顿打!”
袁训对他含笑:“这酒不错,我老婆怕我们遇上又打架,加意挑的福王珍藏,以前是宫中珍藏。”
柳至扭头就走,对他的笑容看不下去。他怕自己多看上一眼,就想和袁训握手言欢。
他不能,他对自己道,我们有家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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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六章逊你一舅爷
不断在心里强化自己和袁训有仇恨的柳至,在回到街道上后,晚秋清冷他浑然不在意,把月光看成水样温柔。
在他的心里还要提防袁训,不能完全放心,毕竟有太后在,还有不靠谱的娘娘,说不好哪天还要再出一回子事情。
但他的心暖暖升起融和,怀里的酒应该是冰冷的,却似抱着暖暖的心。
他恨上一回,暗问一声,小袁你还有心吗?再对着酒望去,酒香清冽扑鼻,仿佛在说这就是心。
虽然家里还有柳明等人在闹事,柳至在这个夜晚还是飞扬起眉头,有轻快的笑容露出。
……
没有两天朝野上下议论纷纷,梁山王萧观上书开疆辟土牵动人心。这里面源于陈留郡王和他争风,但他不指责陈留郡王,反而要和他扩大边城,让人也疑心他对王爷权势还不满意。
谣言四起中,梁山老王不做解释,户部尚书跳脚说没钱,对林允文的一肚子气正好有个出处。
而一行公差来到柳家。
柳至让人飞奔着找回去,进家门也是一呆。冷捕头沉着个脸,负手在他家客厅外面走来走去,院子里,柳明柳晖等人套着铁链已让锁拿。
“老冷,这是怎么回事?”柳至扑过去问。
冷捕头很有距离的冷笑,把柳至来势挡住。他眼皮子低垂,用在这里的人能听到的嗓音道:“太子殿下命捉拿挑唆娘娘与太后不和的人。”
柳至身子一震:“太子?”他喃喃低语,似乎不敢相信是太子发难,又似乎对太子发难能阻挡。
柳家围在这里的人都注视着他,柳明泪流满面,甚至指望着他。你柳至是一家之主不是吗?柳至跺脚,痛心回答:“好!你带走吧。”
柳明等人脑袋一晕,不敢相信柳至全无抵挡时,冷捕头手一挥:“带走。”
铁链响动,公差们揪着他们就往外,“柳至!”暴喝一声响彻而出。柳明双手紧握脖子上的铁链,泪水横飞,对柳至血红眼睛:“你不管吗!”
向着院子里围过来的人嘶呼:“大家看看,这就是我们家的家主!他由着我们去死!”
冷捕头酸酸凉凉的打断他:“你怎么知道你们去死的?”
“扑通!”
“扑通!”
“扑通!”
……
让拿的人腿一哆嗦全坐到地上。和柳至闹的心这就飞走,齐齐来看冷捕头神色,还认为他说的不是实话。
冷捕头冷笑:“各位,醒醒吧。太上皇说皇后娘娘有怨恨,娘家的人怎么不劝着?从去年到今年,一里一里的厉害,与你柳家有关。第一,他亲命太子料理此事。第二,皇上亲命太子料理此事。个中厉害,自己去想!”
柳明失声痛哭,哑了嗓子:“柳至……”
“关键时候你还是要找我是不是?”柳至冷淡:“你们还有路走的时候,一腔对袁家的火气全出在我身上。现在看着像没路走,我又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