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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情分上,都能顾念几分香火情!”文氏点点女儿的额头道:“你啊,多学着点!”
“娘——”二姑奶奶扑到了文氏怀里。
文氏摸着女儿的头,心里一酸,哪个女人不想同顾氏一样,整天娇滴滴的不食人间烟火?可也要有那个命啊!她的亲娘死的早,继母对她一味的溺爱,从来不会教她这些大家族的弯弯绕绕东西,她也是嫁到聂家之后,在颜氏和谢氏手下吃了无数次的亏才明白过来的!现在她就指着自己还活着时候,多教教自己的那对傻儿女,让他们少走点弯路。想起自己那个窝囊废男人,文氏心又硬了起来,无论如何,她也要问老太爷讨到,足够他们一家安身立命的银子!老太爷都快七十岁了,还能护着他们几年?
母女两人正温情的时候,门外丫鬟唤了一声:“老爷回来了。”
二姑奶奶离开了文氏的怀里,两人起身,二姑奶奶上前给聂珩打起帘子:“父亲您回来了。”
“嗯。”聂珩打着扇子,二姑奶奶屈身给父母行礼之后,便离开了。文氏帮着聂珩去了外衣,“怎么样?老太爷怎么说?”
聂珩一头仰倒在罗汉榻上道:“还能怎么说?老二什么都没说,他大了,翅膀硬了,爹也管不了他了!”
文氏一听急了,连声追问道:“那怎么办?难道老爷子就没给你准备一点银子?”
聂珩斜了文氏一眼,见她一脸焦急的神色,心里厌烦,起身说道:“我去书房!”
文氏眼巴巴的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走了,不由气的把桌上的茶盏全部扫到地上:“一群狐狸精!”
聂珩转头回了书房,便让人把娇儿唤来,娇儿是聂珩新买来的一个丫鬟,是他目前的爱宠!
正在给文氏做鞋袜,听闻聂珩唤他过去,连忙赶了过去,“老爷来了?”见他满头的汗水,关心的说道:“您犯了暑气?我让丫鬟给你送壶凉茶来,您洗把脸,喝两壶凉茶吧?”
聂珩伸手把搂到怀里道:“你让丫头筛壶凉酒来,我吃上他两大钟,许是就好了。”他想起二弟今天满脸冷淡的神色的,心里极是郁闷,想起刚才房里文氏那副嘴脸,心里更是厌烦。
娇儿忙让丫鬟拿了四碟下酒的小菜,筛了一壶凉酒,两只银镶雕漆劝杯,两双牙箸,摆在书房桌上,聂珩仰头吃了几大杯。
“爷,你喝的慢一些!”娇儿倚在他的怀里,娇声说道:“喝急酒容易醉。”
聂珩哈哈大笑道:“喝醉了才好!我这辈子本来就没有醒过!”他一面灌酒一面大笑着,不一会就仰头躺在榻上睡着了。
娇儿轻推了他几下,“爷?爷?”见他睡死了,忙伸手将他身上的钱袋子取了下来,伸手掂了掂,估摸着有十几两银子,不由一喜,忙将银子倒了出来袖到袖子里。
这时文氏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进门不问青红皂白,劈头就是对娇儿一巴掌,“忘八□,整天勾着老爷不知道上进,哪天提脚卖了你!滚!”
娇儿捂着脸,一声不吭的走了。文氏回头见聂珩睡的跟死猪一样,轻啐了一声,“死鬼!整天就知道灌黄汤!”唤来侍妾铺了床褥,伺候聂珩擦了身,才上床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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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饭后,聂瑄梳洗完毕,穿了一袭单衣,躺在床上,随手拿了一本书,心不在焉的翻看着。暗自思忖着父亲今天同他说的话。三哥这辈子除了吃喝嫖赌,什么都没有学会。如果他真的答应把三哥带去江南,也就代表他得养三哥一辈子了!
其实三哥的个性,他心里清楚,他不过是个只会吃喝嫖赌的纨绔弟子而已,养他一辈子也无妨。麻烦的是文氏和他那一屋子的妻妾,这位三嫂可不是省油的灯,一点都不似她外在表现的那么蠢。猫儿虽然聪明,但论心计肯定不是三嫂的对手。要是自己真把这一大家子带过去了,简直就是自找麻烦!
可是想到年近七旬的老父满是哀求的眼神,他不由犹豫了,他毕竟是自己亲哥哥,聂瑄闭上了眼睛,若不是那一次——“致远,你在看什么?”聂瑄听到妻子声音,不由睁开眼睛,笑着问道:“洗好了?”
猫儿又去浴室洗了一个澡,回房就见聂瑄也洗完了澡在看书,那书似乎不是纸质的,她不由好奇的问了一句。
“洗完了?”聂瑄随手放下书,伸手把她拉到怀里,轻吻着她的脖子,“真香。”
猫儿怕痒躲开了,咯咯笑着,往床里面一躲,随手拎起那本书,不由“咦”了一声。“这是夷人的书。”聂瑄从她手里接过书,对她解释说道:“这叫羊皮卷,这纸张是用羊皮做的。”
猫儿瞪着那书,呐呐的说道:“致远,你看得懂洋文?”
“洋文?你是说那些蛮夷的语言?还行。”聂瑄笑道:“这蛮夷的语言学起来,比我们的文字好学多了,比如一个叫拉丁语的文字,只要学会了二十一个字母,学起来就容易了。”
“这个也是拉丁语?”猫儿仰头问道。
“不是,这个语言叫英吉利语,有二十六个字母,唔,不过学会了拉丁语,这个语言也好学。”聂瑄道:“这本书其实就是那叫英吉利国家的经书而已。不过他们的经书也就这么一本而已。”
猫儿翻着手里的经书,极度悲愤的发现,通篇圣经,她居然只认识几个“I、am、is、are”之类的常用语,其他复杂一点的单词,她已经完全忘记了!自打大学考过四级之后,她就在没有碰过英语了!猫儿呻吟了一声,把头埋进了聂瑄的怀里。堂堂现代人,学了十来年的英语,居然现在还比不过一个古人,真是丢脸死了!她好想买块豆腐!
聂瑄以为她累了,把书放在了一边,搂着她问道:“累了?想睡觉了?”手开始不规矩的在她身上游走着。
猫儿摇头,她又不是猪,睡了一下午,现在精神好着呢!她伸手环住聂瑄的脖子,“致远,你认识多少夷人的文字?”
聂瑄软玉温香在怀,只感到娇妻呵气如兰,指间肌肤软腻,哪有什么心思多想什么,漫不经心的说道:“没多少,就懂几国而已,海外的学过拉丁语、法兰西语、英吉利语,还有我们天朝附近的几个小国的文字而已。”
猫儿嘟着小嘴说道:“已经很多了!”她一个英语学了十几年都没学好啊!真丢脸!
“猫儿,要是你不累,我们就再过一会睡好吗?”聂瑄低头含含糊糊的说道。
猫儿伸手环住了他的身体,把脸深深埋入他的怀里,轻声的说道:“你把帘子拉下来。”
“好!”聂瑄见状随手拉下床帘,“猫儿——”
端午(六)
次日清晨,猫儿给颜氏请安之后,颜氏便去佛堂念经了,谢氏陪着颜氏一起去佛堂念经,猫儿本也想陪着,颜氏笑道:“你小孩子家陪我们去佛堂干什么,跟你侄女们一起去玩吧。”
谢氏笑着点头道:“对啊,你大侄女好像找你有什么事呢!”
大姑奶奶揽着猫儿的手道:“二婶,我有一方大红素面的锦缎子,想做双高低鞋,正想请二婶帮我想想,上头绣什么花纹呢!”
猫儿听了也不推辞,便笑着应了,同松娘一起去了大姑奶奶房里。三人取出了针线篓,商量着鞋面上绣什么花样。猫儿知道大姑奶奶出嫁多年,一直没有生育,不仅是大姑奶奶着急,连颜氏和谢氏也非常着急,便提议绣两尾戏水的五彩鲤鱼,样式漂亮不说,寓意也好,鲤鱼含了多子的意思。
“这个好看!”不仅大姑奶奶见猫儿画的那新奇可爱样式连连称赞,连松娘忍不住想要做一双,“芊陌、芊陌,也给我去拿块布来,我也要做一双鞋。”她连声唤着自己的贴身丫鬟。
大姑奶奶道:“我这方缎子别说是两双鞋了,便是再多两双也做得。”她对猫儿说道:“二婶,要不你也做双鞋子吧?反正料子够多,正好给大嫂也做一双。”
猫儿迟疑了一下,便笑道:“也好,不如我再画三副鞋面,我们做不一样的,我就不做高低鞋了,我要平底鞋。”她在现代都不习惯穿高跟鞋,更不要说是到了古代了。
“好啊!”大姑奶奶和松娘极是欣喜,猫儿画了花样,三人坐在一起一边纳鞋底一边说笑。
“你们在做什么呢?”猫儿刚纳好一只鞋底,苏氏的声音响起,大姑奶奶和松娘起身唤了一声“大嫂”,苏氏上前给猫儿见礼过后,四人再次坐下。松娘同苏氏说起做鞋子的事情,还把猫儿画的鞋面给苏氏看,苏氏看了也欢喜不已,连声道谢。
苏氏一来,松娘便没了兴致做针线,拉着苏氏要下棋作耍,苏氏道:“光下棋没意思,不如我们赌个五钱银子的东道。输了的人出五钱银子,三钱银子买金华酒,剩下的二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