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茨木童子却及时出现在晴明身后,挡住了他坠向远处身姿。晴明稳好身形结印,茨木童子也无二话,迅速施展起自己的得意技能不断攻向芦屋道满。
一心想除掉晴明的芦屋道满被茨木童子妨碍,不禁怒火攻心。连结界也不砸了,全心要捉住茨木童子这只捣乱的小虫子灭掉。
纵是那个厉害到被了断右臂眉头都没皱一下的茨木童子也未必对付得了这个大块头,更别说是这个现世的茨木童子了。
加之刚才茨木童子挨了萤草的那一棒,妖力已然流失不少。
萤草当然不会眼睁睁看着茨木童子和晴明苦战,自己什么都不做。瞅着茨木童子血量都快没有了,萤草急忙念起咒语,施展出治愈之光。
绿光瞬间罩到茨木童子身上,温暖柔和。与芦屋道满的手玩着捉迷藏的茨木童子还是空出了些许闲暇望向萤草这边。
那小傻蛋正一脸着急不安地看向他这边,他当然得让她看到自己威武霸气的一面。茨木童子妖力迅速回升,不遗余力的开始猛攻猛打。
晴明已经趁机摸到芦屋道满眼晴的正下方。芦屋道满不是吃素的,晴明都到了自己的弱点附近,岂会乖乖束手就擒?
他另一只手立即落在自己下巴的位置挥打。晴明为了躲闪,根本没有时间念咒。萤草见状不好,立即放弃了自己身为辅助的自觉性,很快跳过去帮晴明。
晴明正为难之际,萤草恰好出现了。她挥舞着蒲公英,以娇小的身躯抵挡住那比她还大上许多倍,如有千万吨重的鬼手:“晴明大人,趁我挡着它,请你赶快施展咒术吧!”
不必萤草说,晴明已经开始念起了咒语。
阴阳术不是万能的咒术,其中一些具有极度危险性,或不合阴阳之理的更被列为禁术。不管是危险的,还是破坏阴阳调和的,阴阳师都绝对不能施展。
一旦违反了,作为施展禁术的代价,阴阳师会受到极大的惩罚。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晴明的确不想用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禁术。
唉,他还是第一次施展这个被称为斗转星移的禁术。老实说真的没什么把握能成功。可箭在弦上了就不得不发。机会只有一次,他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心下一定,晴明口中念咒速度加快,一个巨大的法阵夹着强大的咒力凌空出现了!
而从博雅他们这里望去,只能看到暗色的夜里,天空上噼里啪啦陆续闪现出或大或小的闪电,接着从云层中突然降下一道巨大的惊雷,以雷霆万钧之势直刺向芦屋道满头顶。
天空被乍然照亮,仿若白昼。
惊雷一落,便听到芦屋道满夹杂着痛苦与大骂的噜噜声,过了好一会儿如同巨大的山体坍塌那般轰隆隆倒了下来。他这一倒,四周又响起无数的房屋倒塌声,却意外的没再听到求救声。
他们仍在惊愕,倒下的芦屋道满身体却在逐渐缩小。同一时刻,与阴阳师和式神们混战在一起的堕妖和狂暴化的妖怪也像受到了影响,一点点如风化般消灭在原地。
作者有话要说: 不怎么擅长写大混战之类激斗,我为什么要作死呢?大家当个笑料看过就算了吧。至于那些禁术名称都是我胡掰的,没事实根据,考究党勿拍。
☆、浪未平
黑暗终会被光明取代。
芦屋道满正一点点恢复回人类原本的姿态。头顶上大片刺目的光线直直照进他的眼睛里,好像随时会将他燃尽。
长久以来谋划毁掉现世的夙愿是失败了吧?他感到身体很沉重的往下倒去,全身的骨头都像被敲碎抽取般痛得五感尽失。视线里一片模糊,只看到眼前有红色的液体不断从身体溢出,像雨一样下了起来。
就差那么一点了……可恶的安倍晴明,总是妨碍他!他绝对死不瞑目,绝对!
渐渐恢复的神志随着被长刀肢、解般的身体一点点散去,远离。
讨厌的现世……
他张张口,想要再垂死挣扎一下。可那光亮实在太刺眼,他讨厌得连一秒钟都不愿多看一眼。
就这样死去的话,他不甘心啊……
临死之前不知为何,光速在脑海回放的记忆出现了萤草的样子。那么清晰,那么突兀。
她抱着膝盖在哭;她笨拙地爬上树摘柿子;她站直身,狠狠甩掉手上蒲公英沾上的血……
芦屋道满扭曲的脸上满是污血,全身已然没有了任何知觉。然而嘴角却吃力得勾起一抹轻浅笑意。血肉模糊,残破不堪的手颤巍巍伸向天空,不知想要捉住些什么。
******
东方泛白。这个夜似乎很长,又似乎太短。
那些狂暴化的妖怪和堕妖随着泛起的鱼肚白尽数消失了,只有那些被摧残过的一景一物和焦腐味在昭示着这些日子以来受到的伤害和为了活下去而拼尽力气的抵抗。
没有了任何能威胁到现世安全的妖物,比丘尼连自家式神都不管,一个劲往之前那道惊雷落下的方向狂奔。
她跑得极快,沾满血的白色巫女服已经变成了红色。她嫌太碍事,用力撕破了长长的袖子和厚重的长裙。
众人非常疲累的或坐或摊在地上,也不管地面是否淌着鲜红的血液或是有残砖碎瓦。众人的内心一致有着同样的复杂心情。
有打了胜仗的满足激动;也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动;更有不敢相信他们战胜了邪恶的悸动;还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触动。
终于……在他们筋疲力尽之前结束了这一切。
他们成功守护住了现世!
总之,先让他们松口气,好好休息一下……
在一众早已累得随时会死的阴阳师和式神面前,狂奔中比丘尼并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只有神乐和小白也担心晴明的情况,紧跟在比丘尼身后。
博雅其实也很想跟去确认晴明的安全,可看看这满目的疮痍和众多疲累受伤的阴阳师,却硬生生顿住了跟随过去的脚步。这里还有许多他必须要做的事!
比丘尼脚踩上血流成河的路面,溅起了无数血水,她大口大口喘着气,不顾早已因咒力流失过多而显得体力不足的身体,依然执着得奔向某个方向。
她从来没觉得跑着的大道是那么长,那么远,好像永远也走不到尽头。无论她多用力,脚步迈得多大,都无法轻易到达。
然而道路无论长短,总有终点。即使她嫌弃狂奔而来的那条路太长太远,太浪费时间,她最终还是站到了那道惊雷落下的地方。
当时明明是非常壮丽宏观,难得一见的奇异景象,她却没有心思欣赏。她内心只有无尽的,对晴明的忧心。
神乐也很心急,只是她根本跑不过比丘尼。于是拼着命追她,气息比比丘尼还紊乱。看在小白眼里,好像随时都快断气了似的。
它看不下去,就问神乐是否要坐上他的背?却因它这一问,神乐离比丘尼又有了一段距离。她当下点头,很快跳上小白的背。小白也担心晴明的状况,即使背着神乐,四只蹄子也跑得飞快去追上比丘尼。
比丘尼终于停下脚步。
四周都是狼籍的景象,还有惨不忍睹的鲜血与腐臭味。她远远就看到了躺在血泊中的芦屋道满,朝着天空颤巍巍地伸着手,身体正一点点,如同纸片那样碎开化成脓水。
除却芦屋道满还有几具妖怪的尸首。唯独不见晴明的身影。不止他,茨木童子和萤草也没在。好像他们从来没在这里出现过一样,半点踪迹都找不到。
比丘尼急切地奔到芦屋道满身边,扯起只剩下胸口和头部的芦屋道满厉声追问道:“晴明呢,晴明在哪里?!”
芦屋道满只能模糊感到有个人影在使劲晃着自己,还隐约听到晴明的名字。晴明……是那个可恶的,妨碍他毁灭现世的原凶。
他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残破的嘴嗡嗡动了起来,阴森快意:“禁术……晴明的……代价……呵呵……”
他的话断断续续,根本不成句子。比丘尼却蓦然瞪大了眼睛,还想逼问芦屋道满,连沾上他身体化成的脓水也毫不在意。
神乐从小白背上跳下来,也着急得奔了过去。当她靠近比丘尼时,那芦屋道满已经全部化成了脓水,连根头发都没剩下。
比丘尼就这样呆呆地坐着,面目萧索。
神乐左瞧右看都没看到晴明,又注意到比丘尼手上沾满了恶心的脓水,脑子当下一片空白。她张着嘴唇,哑着声音问:“比丘尼……晴明他难道?”
比丘尼还没回答,小白见两人这等模样,很快明白了什么。眼眶顿湿,大嘴一张就哇地哭了起来:“晴明大人,晴明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