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萤草看不到挨了揍之后的茨木童子的表情,心里既惶恐又忐忑。如果他生气了的话,她该怎么办?
总不能再揍一下,让他晕过去吧?
一目连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茨木阁下……萤草到底是个女孩子,你这样拎着她不大妥当。特别是……”他温润好看的脸忽然红了红,目光落在萤草的下、身:“裙子那里……”都露出大半截雪白/粉嫩的腿根,还上几公分的话,都能看到内……
想到这里,一目连的脸更红了。映在他白净温柔的脸上尤为惊艳。
他不说大家都没注意到。这一说,几人的目光统统落在萤草的裙子上。
妖狐就走在萤草后头,正好与被拎起的萤草面对面。萤草的角度比他身高还要高出些许,妖狐平视的话完全能看清楚。
两行鼻血直接从妖狐鼻子里淌了出来。
萤草的脸已经羞耻得不能用任何词语形容了。见他这样哪里还能想到去控制力度?她扬起手迅速挥落黑色蒲公英,带着哭腔的声音莫名委屈:“呜呜,茨木大人大坏蛋!我嫁不出去啦!”
还好这次妖狐闪得快。那蒲公英下去的地方立即凹出一个大坑来。妖狐惊魂未定地捂着胸口,一阵庆幸。
茨木童子刀削般的眼神这时瞟了过去。妖狐浑身一阵战栗,立马擦掉鼻血捂住眼睛:“小生什么都没看见。”
茨木童子冷哼一声,鬼手稍一用力便把萤草抛到怀中。左肩再使巧劲,萤草又从他的怀中跳落到他的左肩上坐着。
他袍袖的一角正好盖在萤草的短裙上。萤草还没反应过来,又听到他低沉而充满危险意味的声音:“最好是没看见,否则吾不介意手上多染点血。”
萤草也感受到他骤涨的妖力,不敢作声了。死命攥着茨木童子的衣领,害怕随时掉下来,一张小脸吓得煞白可怜。
至于一目连他……若不是比丘尼在场,茨木童子也要教训一下。
啧,白便宜他了。
仍是不放心的一目连定定地目送三人离开。
比丘尼在旁边犹自长吁短叹,样子十分为难。直到他们不见了身影,一目连低下头询问她为何叹息时,比丘尼才对一目连言近旨远的说:“你刚才看见了吧?”
一目连的脸又红上几分,半晌才点了一下头。
比丘尼情深意长地摸起一目连的手,说:“那你要负责呀。”
“嗯?”一目连不明就里。
“傻孩子,你没听萤草说嫁不出去吗?既然你看见了当然要负责娶她。唉唉唉,真是儿大不中留……”
还有这种说法?一目连不禁凝眉,小心探问道:“在下堕为妖怪前倒知道人类有这么一说,但……妖怪也是如此?”
“入乡随俗嘛。”比丘尼耸耸肩,无奈道。
“既是如此……”一目连表情难得严肃起来,眉头紧皱,很认真专注地思索:“在下要做些什么才好?”
人类娶妻的话,似乎要经过很多工序。那妖怪是不是也需要准备什么?
一目连认真思考的样子逗乐了比丘尼。她憋着笑,很正经的回答说:“妖怪的话不用那么麻烦。她是晴明家的式神,去找晴明要就好。你放心吧,我能做的都会帮你做好。首先,我们要准备娶萤草的彩礼。”
一目连不大懂这些繁文缛节,只好说:“那一切交给比丘尼大人你了。”
比丘尼强忍着笑意,很是郑重地点着头。等一目连分神望向早已空无人影的寮外时,比丘尼才转过头捂着嘴偷笑不止。
☆、躺枪
被茨木童子扛着的一路,萤草变成了众人瞩目的一只草妖。茨木童子那么高大,坐在他肩上的萤草看见的风景可比一般人还要宽广。
只是宽广归宽广,还要小心防着自己随时摔下来。
受瞩目这个事还不是最让萤草没脸见人的,而是刚才在比丘尼和一目连面前,她差点被看光了。萤草十分郁闷。
妖狐实在不敢得罪这两尊大佛,一路都拿自己当空气,没说过话。
“……汝在生气?”快到博雅的阴阳寮了,茨木童子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难得主动探询着萤草的情绪。
萤草当然生气,可更多的是羞耻感。她想从茨木童子身上挣脱,不要和他肢体接触;又怕乱动的话会被他报复。
越想越委屈憋气,萤草小声的哼哼着:“都怪你都怪你,害我被别人看光,要嫁不出去了。我以后怎么见人?”
茨木童子耳朵尖,她又在自己耳朵不远的地方小声说,自然听得一清二楚。他迁怒似的朝妖狐瞪了一眼,意思再明显不过——汝这臭狐狸害草妖跟他闹别扭了,汝怎么赔?
妖狐真是比窦娥还冤。他抖开折扇挡住茨木童子的灼灼目光,转过头假装自己在看风景。
小草妖从来没像现在这样跟他闹那么久的别扭。一直以来都是他闹比较多,而她才是负责哄他的那个。今天状况颠倒,他却不知道要怎么哄了。
想想他作为一个大妖怪,也是极失败的。
“不就看到大腿上一点的地方么?汝若觉得不公平,吾的给汝看又如何?”
萤草俯视着他那双看起来很厉害的双脚,又听到他轻描淡写的说什么‘不就看到大腿上一点的地方’顿时更加不开心了。
什么叫“不就”?他堂堂一个活了那么久的大妖怪,又是男的,当然不在意。可她……她是女孩子呀……萤草委屈极了,他的大腿有什么好看?
“茨木大人坏心眼,欺负人……我才不要看你的,你跟我又不一样。”
还没哄好吗?茨木童子又开始烦躁了。
小草妖现在敢变本加厉的闹,他还没半点辙。虽然不生气,但总觉得心情很糟糕。他挠挠头,干脆破罐子破摔——捉着她腰身的手先是把遮住萤草下、身的袍角挪开,然后捏住她裙子的一角用力往上一掀。
失去衣料遮挡的腿部一刹那凉意袭来。萤草惊呼出声,攥着茨木童子衣领的手急忙捂住露在外面的浅蓝色三/角/裤。
妖狐被萤草突然的惊呼声吓到,连忙回头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与此同时,茨木童子已经把萤草的裙角放了下来,闷着声音说:“哪里不一样了?再者这样才叫看光。喏,现在吾看过了,就当作是把被别人看到的补回来吧。”
萤草另一只手的黑色蒲公英狠狠砸向茨木童子:“呜呜呜,你这个坏蛋,坏蛋!……我再也不要理你了!!”什么叫补回来?她这不是更加吃亏了吗!
妖狐一脸懵懂,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要每次都能被萤草的蒲公英砸中那还得了?所以茨木童子趁着萤草乱挥时找出破绽,一把夺过她手中的蒲公英:“再闹就要掉下去了,摔成狗吃屎吾可不会管汝。”
连武器都被抢了,萤草觉得她做妖好失败:“坏,坏蛋!永远都不要再理你,永远!”
“还闹是想吾把汝那蓝裤子也脱了?”茨木童子不安好心地斜着眼睛看萤草。
萤草一个激灵,不敢动了。可样子却不像动作那么僵硬,她鼓着腮帮子,皱着眉头哼气,心里非常怨愤不平。
她已经决定永远都不搭理茨木大人了,绝对不理他!
妖狐听着两人之间莫名其妙的对话,有种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好玩的事。
萤草说到做到,直到进了博雅家的阴阳寮,萤草都没再跟茨木童子说过一句话。脸上仍有着没完全退下去的红晕,胸口憋着的那口气也久久没能咽得下去。
博雅正在院子里练射箭。几个白色红圈的靶子齐齐竖在樱花树下显眼的地方,一众式神就围坐在廊道或是一边的长桌上看。
说起阴阳寮,萤草发现各位阴阳师大人的家都差不多一样。听说能分辨阴阳寮有什么不同之处要等到冬天才知道。下了雪的话,各个阴阳寮的雪景都不一样。
博雅家一排排的SSR式神坐在那里极为耀眼夺目。特别是像晴明和比丘尼那种花光大半生欧气才只能召唤到一,两个SSR的非洲阴阳师见到了,不得羡慕妒忌恨死?
其实,这也不能完全怪他们脸黑。
作为源氏一族的博雅在平安京是个响珰珰的人物。不仅是皇族公子,而且还是雅乐家。听闻他还有三个兄弟,不过却甚少听他提起过。
或许是那三个兄弟都在行宫中,很难见到面的关系。再者博雅性格率直,桀骜不羁,要他习惯皇室那套礼仪尊卑实在是为难他了。
嘛,说了那么多的重点在于作为贵族,他是个有钱人!
一个有钱人,只要舍得花钱,那召唤多少SSR都可以!
他家妖刀姬一如继往坐在老地方,磨着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