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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一听闻此言后,苍宇立时浑身发凉,随后却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秦正雅早被世家直接收买,不惜以性命打动自己。时机终于来临之后,这条潜伏已久的毒蛇终于露出獠牙,狠狠咬上自己一口。
“逆臣,该株连九族的逆臣!”
苍宇锋锐视线似要将他大卸八块,左温不轻不重地扬了扬眉。
他突然抛弃了伪装的谦卑模样,眼神桀骜地打量苍宇许久,微笑着道:“既然陛下说我是逆臣,那我就是逆臣。为了陛下,我整个人都已经疯了痴了。纵然押上身家性命,也再所不惜。”
谎话假话疯话、苍宇恨不能将此人五马分尸,再挫骨扬灰。偏偏他碍于殿内几百名士兵,并不能动弹分毫。
左温就站在苍宇身边边,极为坦荡地迎接众人审视的目光。前来上报的人,却不是苍宇料想中的桑乐容,而是他那命大的侄子苍启。
少年恭敬至极地报告:“一切就如先生所想,顺利至极。逆臣桑乐容已经伏诛,其余主谋也已彻底身死。”
明明自己还端坐在龙椅之上,却被所有人直接称为先帝,苍宇已然恨得几欲发狂。
是了,这计谋着实精妙。
苍启为内应先是假意投降,随后骤然反击。不光摆脱成为傀儡的命运,更一并接受了王位。
大义名分兵权,苍启三者皆有。他这个毫无权柄的皇帝,可不就成了先帝?
苍宇猛然站起身,大声呼喝:“朕就站在这里,诸多逆臣还不跪拜求饶!”
根本没有人响应,所有人当苍宇并不存在一般,深深垂下头。
唯有左温在他耳边轻笑一声:“先皇早已自刎赎罪,临死之前将王位传给侄子苍启,你又何敢冒充他?这可是天大的罪过!”
“从今日起只有罪民浦和,先帝苍宇再不存在。”
浦和二字听来稀疏平常,却在苍宇脸上狠狠扇了一耳光。正是秦正雅临死前唤了他的小名,才让自己由此心软错信他人,这二字就是一切孽缘的开始!
“臣恳请陛下上座!”左温恭敬至极地屈身下拜,他身后黑压压的数百人,也因此一起跪拜下去。
这一切都是属于朕的,明明是属于朕的。乱臣贼子,好一群逆天行事的乱臣贼子!
早有禁卫制住了苍宇,他只能在心中呐喊呼喝。纵然瞪得双目赤红,却始终无法说出一个字来。
苍启似是犹豫般望了左温一眼,待得左温微微点头后,终于向着那张龙椅一步步走去。他神情沉稳地端坐其上,轻轻挥手:“诸爱卿平身!”
“谢陛下!”几百人同时跪拜又同时站起,动作整齐划一,又极有默契地直接离去。
苍宇瞧见这一幕,几乎要连嘴唇都咬出血来。
贼子,逆臣,奸贼!早知今日,他要将整个秦家直接杀尽,而不是顾念旧情留秦正雅一命。还是司宁说得对,秦正雅包藏祸心欲行不断,挫骨扬灰都算太轻!
司宁,是啊,那艳如桃花的少年又在哪?
恍恍惚惚间,苍宇又想起了被他冤枉的少年。他在秦正雅的诱导下,一点点将那少年逐步推开,直至最后心生缝隙不可挽回,这情景又与婉宁当年何其相似。是自己有眼无珠委屈了司宁,一切全怪秦正雅!他闭上眼就能想起少年的一颦一笑,整颗心疼痛不已。
“浦和可是在想司宁?”左温似是瞧出他心思一般,轻声而怜悯地说,“你还不知,这场谋逆全因他而起。是司宁鼓动桑乐容造反在先,若无他们创造机会,我与陛下也不会如此轻易成事。”
说谎,定是那人在污蔑司宁!苍宇十分不屑,他漆黑眼眸一瞬不瞬望着那人:“纵然你再污蔑他,今生我心中也唯有他一人,你全然勉强不来!”
左温听了这话,简直要冷笑了。不过区区半个时辰,先皇的生平挚爱已然换了三个人,男女皆有荤素不忌,这真爱两字未免太过廉价。
剥夺苍宇的皇位与权力,已然使这暴君几欲疯癫。对他这般自私至极的人而言,这打击可谓再沉痛不过。
但对左温而言,一切还不够。
他一直记得刚刚穿越之时,苍宇狠狠踹他一脚,又多次以他为诱饵,意欲除掉霍建白。被这暴君如此羞辱,就此饶过他可着实太过简单。
左温从不是逆来顺受的秦正雅,他将所有事情都记在心中,只等结算的一日才骤然爆发。
猜对了,他当真猜对了。苍宇看见青年眸光深暗的模样,心中快意不已。
新皇上位,自己并无继续存活的道理,偏偏苍启却留他一命,这显然因为左温的再三恳求。
乱臣贼子反倒对他未能忘情,可笑又虚伪!他要以此为刃,让左温今生都不得安宁。
“谁说我想要浦和爱上我,我只要你呆在我身边,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即可。”端丽青年扬了扬眉,眉眼温柔道。
“陛下不是一向如此霸道,全然不顾及他人意愿么?我学浦和一般,为你造一座宫殿将你囚禁其中。旁人既看不见你的容貌,也听不到你的求饶。”
“从此之后,你只是我一人的浦和,而非手段狠辣的先皇苍宇。区区七年我都能忍,再等上十七年又算得了什么?”
最后那句话,青年是贴着苍宇的耳朵一字一句说出的,竟让苍宇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
坐在皇位上的少年瞧见这一幕,眸光深暗若有所悟。虽然少年面色十分平静,他已然嫉妒得快要发狂。
当真如此,一切都是为了皇叔。先生冒着天大风险,与他一同筹谋这件事,就为了独占皇叔,让皇叔眼中只看到先生一个人。
如此痴情如此付出,皇叔又哪配让先生如此付出?少年攥紧了手指,幽深眸光好似一条饿狼,直直瞪着缱绻谈情的二人。
左温骤然回头。他似笑非笑凝望少年一眼,苍启紧握的手指一点点松开。
没关系,先生有耐心,自己也有耐心。只需忍耐再忍耐,待得先生有了松懈之时,苍启就会如先生今日一般,将先生囚禁收拢。
少年望着相拥的二人,缓慢从容地露出一个微笑。
若有幸得到先生,当以金屋贮之。
如此就是一生一世,一辈子。
第29章
“乱臣贼子;朕要将你千刀万剐再挫骨扬灰!”
左温闪过扔过来的茶杯,扬眉笑道:“先前遭受那等打击;浦和依旧这般精神;我欣慰至极。”
果然苍宇更生气了,他狠狠咬着牙,似想将左温生吞活剥。
也难怪这位先帝如此生气。
不过区区数日,他已从至高无上的皇帝变成阶下囚,可谓差距太大。
生死自有被其他人捏在手中,普通人尚且极难适应,更何况是心高气傲的苍宇。苍宇早就习惯操纵他人生死的日子,骤然失去自由何能不愤怒?
如果左温将他直接砍了头还好;偏巧那逆臣并不杀他,而是意味深长地将他关在这别院之中;已然令苍宇脊背生寒。
一想到宫变那日,左温在他耳边轻声诉说的话语;就让苍宇惊惧不已。
将曾经的皇帝压在身下;直接亵渎再强迫他哭泣出声,世间许多男人都抗拒不了这样的诱惑。
那逆臣竟想把自己当做男宠调教占有;何等放肆!
苍宇咬了咬牙;厉声道:“朕即便死,也绝不会屈从半分!”
“浦和又忘了,你已经不是皇帝。”左温微笑着说,“妄自称朕,可是杀头的大罪。”
以往恭敬严肃的青年,骤然抛却了所有伪装。他懒洋洋站在那里,就似一只巡视领地的猛兽,模样倨傲。
纵然左温是苍宇深恨不已的仇人,他也不禁被青年的绝代风华所倾倒,怔住一瞬。
端丽青年又走近两步,竟逼得苍宇略微后退。
他模样亲昵地靠在苍宇耳边,一字一句寒似冰:“浦和若想寻死早就死了,从未有人拦着你。”
如此锋锐尖利直指人心,苍宇面色微微发白,手指用力攥紧。
的确,他不想死。没有亲手将左温杀死之前,苍宇绝不会死。
暂时与那逆臣虚与委蛇又如何,只要活着就有希望。等他找到机会后,自会将千百倍地报复左温。
一刀刀凌迟却偏偏不处死,折磨那人四十九日再将其挫骨扬灰,如此才算痛快。
不止左温要死,他那一时心软放过的侄子更要死。那些骨头软两边倒的朝臣,一个都不能留。
苍宇会将仇恨深深埋在心中,酝酿再发酵,直至最后骤然爆发。只为此点,他就不能死。
偏偏左温毫不客气地揭穿一切,半点不给他留情面。
眼见苍宇面色惨白再涨红,左温很有些快意。
这暴君以他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