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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星派在藏宝之地中,保护众多金丹修士的元婴长老,仔细数来不过两人。那位江云眉的师尊刘长老并未出现,已然是含义深远。
由此一来,江云眉怕是死定了,有人暗自叹息。更多人却觉得,都是江云眉自恃聪明,才落得这等下场。
若是她跟着凝星派修士行动,也能顺顺利利取得那件灵器。能够安安稳稳炼化灵器,就算需要交给宗门一些好处,也是值得的。
和宗门的力量相较起来,修士个人的力量太过渺小与微茫。没有哪个金丹修士敢贸然说,自己能与全天下的门派相抗衡。
年轻修士自视甚高,最终鲁莽行事早早夭折,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想来这位颇有心计的江云眉,也不过是其中一员罢了,并不值得惊讶。
纵然江云眉再有手段,今日她也要死在这藏宝之地中。许多人立时眼光沉暗,他们互相对视一眼,一并而去似有默契。
缺乏规则与相应束缚之后,这些修士与闻到血腥味的妖兽,有时候也并没有区别。
等到人终于走光之后,程梁干脆环住了左温的腰,将头埋进那人一头银发之中,似在轻嗅那人的气息。
一向孤冷又桀骜的左温,倒也没有什么反应。他长睫眨了眨,竟然一句责备的话都没有。
眼前师尊与这人无比亲昵的动作,赵如冰恨不能鼻观眼眼观心。她略微扭过头去,只当自己不存在,心中却并不惊讶。
早在这位程梁真人放低身段,讨好自己的那一日起,赵如冰就已明白他心思如何。她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快。
那二人如此亲昵表现,全然没把别人放在眼中。凝星派修士们自是十分识趣,早早离开并不敢打扰他们半点。
“你还是这样好手段。”程梁忽然开口,声音之中带着几分懒散之意,“不动声色看一个小辈作死,而后选择在最合适的时机轻轻一推,就让江云眉从此跌入深渊之中,摔得粉身碎骨。”
“路是她自己选的,我又有何德何能,能够干涉他人意志?”白衣修士眉间艳色凛然,每个字音仍是冷彻如雪。
“至于我暗中算计一事么,你也向来清楚,我就是这样的人。”左温安抚般拍了拍程梁的手,“阁下已是魔修,难道还惦记着什么打抱不平,非要求个公道?”
黑衣魔修没有答话,他仍旧埋在左温发丝之中,沉湎不已不愿答话。片刻之后程梁附在左温耳边,轻声笑道:“如果真说起来,你我就是共犯,我也没立场指责你。道长如此心狠手辣,真不愧是我心仪之人。”
共犯,这个词好,左温点了点头。不需言语甚至没有眼神交汇,左温就知那人与自己心意相通。
此等默契感觉着实畅快,人生如此,还需苛求什么?
忽有微风吹拂而过,好似让那黑白分明的两个人影也交融在一起,界限暧昧不需分别。
如果正在逃命的江云眉看到这一幕,她必会狠狠骂上一句狗男男,更会对许久之前自己的眼光唾弃不已。
现在的江云眉没有那个时间,也没有那个心思。她此时游走于一处茂密树林之中,枝叶浓密遮天蔽日。纵然已是正午烈日当头,其中都没有多少光亮,莫名让人毛骨悚然。江云眉对此满意不已,也略微松了口气。
青衣女修闭眼放出神识,听到方圆十里并无声音之后,仍是不甘心。她细细布置了好一圈隐蔽阵法之后,才略微松了口气。
一想到这几日来,她每天过的日子,纵然江云眉心性坚定不已,她也忍不住骂了赵如冰与凌天一句。
怎么这二人如此好运,足足好几重阵法发动,都没有将他们俩炸成尘土。可惜那时江云眉顾不得许多,她只能匆匆抓起灵器直接飞走,生怕再耽搁一会,就会被人瞧出蹊跷来。
自己的计划,实行得不顺利。先是赵如冰与凌天并未如自己所料一般,互相残杀斗个你死我活。从那时起,事情就开始出了差错。
是那二人太过命大,赵如冰更是善良得愚钝。她竟然拼着一条性命不要,即便受伤不轻,也亲手将凌天救出洞外。
原本江云眉觉得,赵如冰这等举动是不自量力。现在她却知晓,这贱人看似无害又纯善的每一步,其后必有深意。
自己遭人追杀,如果不是那二人多嘴泄露了自己的踪迹,就是赵如冰心机深沉,故意将自己置于死地。
之前江云眉为了引诱诸多修士上钩,并未彻底炼化灵器,反倒成了她的短处。
有了那件光芒璀璨的灵器带在身边,谁都能轻而易举瞧出她的所在地,一并跟随而来杀人夺宝。
若是如此,这倒也没什么稀奇的。弱肉强食强者为尊,这世间的法则本来就是这般。换成自己与重大机缘擦肩而过,也会懊恼不已执着地不肯放手。
横竖追来的都是一些金丹修士,在早有准备的江云眉面前,不管修为平平心计亦是平平。
往往追杀者还来不及说一句话,就已被准备许久的江云眉几十道玄光砸下,一并剿灭了他们的神魂。
前几日江云眉胜得痛快利落,并未遇到半点阻碍。尽管追杀者依旧多不胜数,他们之间却各有猜忌,并不能互相合作设下圈套。
一群乌合之众,还坐着一飞冲天的美梦,简直让江云眉鄙薄不已。
江云眉没料到,后来这些修士竟然也学乖了。他们为了夺得那件灵器,很是用出一些阴险手段。
那些无耻修士,先是说江云眉已经被凝星派抛弃,并没有人给她撑腰当保证,意图诱使江云眉主动放弃。可惜她早看透那些人的计谋,并未因此上当。
而后的传进江云眉耳中的话,就不那么动听了。他们或是嘲笑江云眉长相丑陋,倒贴给自己觉得恶心,或是污蔑江云眉人品,说她和心底纯善的赵如冰半点不同。
前者江云眉只当耳旁风,后一句话江云眉就不能忍受。
区区一个赵如冰,容貌气度抑或心机修为,全都比不上自己。纵然重活一世,这阴影也一并而来悬在心间,让江云眉不得解脱。
不过是一个假惺惺收买人心的女修罢了,竟能让许多人赞赏有加,立时让江云眉心生不满。
就算此时情况与江云眉先前料想,并不相同,她仍旧不愿服输。
赵如冰越是诋毁自己,江云眉越是需要奋起反击。横竖她只需拖到藏宝之地关闭之后,江云眉就已经胜利了。
细细掐指一算,只需十余日时间。那些金丹修士会被斥力直接排出,反倒是手持灵器的江云眉,因此占据优势。
谁是猎人谁是猎物,到了此时还没有定论,又何必如此胸有成竹?
青衣女修冷然一笑,直接在远处引动阵法。
暴虐灵气犹如海潮一般,翻天覆地将一切冲荡洗刷,任凭那些修士如何挣扎,他们都无力抵抗只能随波逐流而去。
至少五个追杀她的修士,死得干脆利落,青衣女修轻浅微笑了。
自己从来不是什么软弱之人,生死搏杀之间,她的经验与修为都随之增长,也不用其余人再心怀侥幸。
江云眉理了理衣袖,眉间容色温婉一如往昔,神情甚至称得上温柔。她刚想转身而去,就被当场钉在原地,丝毫动弹不得。
一切来得毫无预兆,甚至没有声响,青衣女修顿时心中一惊。她全然想不到,自己究竟何时泄露了踪迹,更想不到自己何时败了。
江云眉转转眼珠,莫名呆滞无法颤抖。她又试图开口说话,舌尖僵直无法开口。
她唯有死死瞪着这群一拥而上的极天宗修士,心中全是愤恨与不满。
而后炽热的愤恨一分分冷却,独独剩下沮丧蔓延在心间,滋味苦涩又酸辣。
“凌师侄,你看她该如何处置?可要废去她的修为,也一并替你报仇?”远处有人低声开口,每个字音都落入江云眉耳中。
被询问的人咳了两声,很是虚弱。他似是犹豫刹那,又似考虑许久:“找到那件灵器之后,就放了她吧。毕竟极天宗与凝星派交好,伤了和气不好。”
问话的人似是不满,甚至有了几分责备的意思:“如此惩罚,未免太轻,凌师侄终究太过心软。”
“过去我对她有愧,由此恩怨相抵,从此再无纠缠。”凌天答得毫不犹豫,好似解脱一般。
呸,假惺惺的凌天,真让江云眉莫名鄙夷。
收走那件灵器之后,她一切打算都已落空,恨不能重新死过一次才安心。
谁要他虚伪的宽恕,悲天悯人觉得自己太过宽宏大量?一切都是凌天自己图个心安,与她可有半点关系?
凌天越是大度,越是显得江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