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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宁愿,大半年默默无闻的过。
这无关思不思进取,只关那人出事,无论于她自己,还是于国家都不好。
反正,她当时接受那人的好意,也是出于家族利益考虑。只要家族好,牺牲小半年的时间,又何妨。
司景灏知道她心里的想法,也认同她的想法,“咱们这次任务很顺利,只要明天顺利搭上回国的飞机,就万事大吉。”
没错!他们访问的任务,今天已经圆满完成,明天就要回国,要不他们也没这个闲心,在这里聊这个话题。
“这次回京城,应该要去家里看看爸妈吧?”
司景灏点头,“跟我说说他们。”
“对我跟对悦姐无差别,至于你这个曾叫悦姐吃苦的人,会不会吃挂落,我就不得而知。”
说起过往,司景灏也忍不住在心里默默为自己点了根蜡。那些事情虽不是他所愿,却实实在在是因为自己,权悦才吃了很多苦。
想起当初权悦刚跟权家相认,自己求娶时,遇到的重重阻碍,司景灏就满满的心塞。
如今权悦虽然已经是他正儿八经的媳妇,可这好不容易九死一生的岳父岳母大人。由着权悦被他们弄丢的事儿,怕是对这个女儿格外上心,自己怕是落不得好。
“比起爷爷呢?”老爷子是他最敬重的人,也是当时最反对他们在一起的人。跟他做个对比,他好心理有数。
“拜托我跟他们接触才两天的时间,关键是那两天他们刚回来,正在适应环境,暂时还没太表现出他们的性格。这段时间,悦姐都在京城陪他们,想知道什么,回头问她最清楚。”
“还以为能先从你这边打探点什么呢。”司景灏有些失望,“你悦姐哪怕当年被我妈欺负成那样,都还能替我妈说话,岳父岳母大人是她的亲生父母,在她眼里定是千般好万般好,问她没用。”
“你还真爱瞎操心,哪怕爸妈对你不满意,顶多也就说你几句,又不会吃了你,真不明白,你担心这些干什么?!”
“主要是当年的事,我觉得太对不起你悦姐,每每被人提及,就难免想起那段黑暗的日子。”天不怕地不怕的他,的确最不愿意想起那段,权悦不好过,他自己也备受煎熬的日子。
“悦姐却很怀念那段时间。”权悦说没有经过那段时间的淬炼,哪怕她跟司景灏彼此相爱,最终怕也走不到一起。当然这话,欧阳纤芊不会对司景灏说。
“只要你对悦姐好,爸妈没道理,对你不好。过去的事,就别想那么多了。”
但凡事关权悦,司景灏总变得没那么自信,甚至有些莫名,司景灏知道这样不好,想改却总是改不了。想到此,司景灏直接闭嘴,不再开口。
欧阳纤芊好笑地看着,他颇有些自暴自弃的样子,心里憋笑。
心想,也就她家悦姐,有能力叫这个男人,这般样子。
两人没再开口,商量好,一人值上半夜,一人值下半夜。
负责下半夜的司景灏,先去房间休息,负责上半夜的欧阳纤芊,再次确定周边的人,全部在自己的位置上,才回到客厅坐下开微信。
她看微信,主要看的是老爷子专门用来,记录孩子们日常点滴的那个号。
加这个微信号的,只有家里还有其他相熟的几人。
老爷子每天都会拍照片,晒照片再配一些简单的文字说明。
出来这近一个月,她并没往家里打电话,而是每天抽出一点时间,看这些照片,顺便点评一番。这一个月下来的照片,几乎每张照片,都有李欢两夫妻的身影。从照片中不难看出,他们这个月下来,每天过得都很开心。
对一个跟家里分离三十年,全无联系的人来说,能这么快跟家里相熟,适应家里的生活,小星星几人的功劳不小。
家里一切安好,欧阳纤芊很放心,可权赫峻那边却全无消息,她心里担心得紧,恨不能这会儿陪在他身边,跟他一起面对那些困难。
但她知道这是妄想,所以只能想想。
按下心里的烦躁,欧阳纤芊收起照片,闭目,竖耳,养神。
很快上半夜就过去,一如既往平安无事。
司景灏起床替了她的班后,欧阳纤芊去休息。
迷迷糊糊入了梦,梦中有一个铁笼精钢打造的笼子,每根铁棍子足有婴儿手臂那么粗,两跟铁棍子间的间距只有三十公分。笼子的总空间足有五六平,里面光线很是昏暗,却能隐隐看到一个人影,一个手脚皆被铐住的人影。
欧阳纤芊想看清楚对方的容貌,却发现再怎么看也看不清楚,但对方身上给她一种熟悉,想要去亲近的感觉。
她不仅问出了声,“你是谁?我们认识吗?”
对方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吟了一首诗:
走过山岗的
鱼
怎么度过一生呢
长出手,长出脚和思想
不死的灵魂
仍无处问津
做官就是荣誉
就能骑在马上
就能找到水源
为什么沙粒纤尘不染呢
也闪烁发光
也坚固象星星
卡在心头
最接近答案是在井旁
但我们已退化
暗感水的寒冷
欧阳纤芊虽然不会背这首诗,却知道这是母亲做的沙堡
心里浮起微妙的感觉,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却是有些不敢相信地再次问道,“您是谁?跟我母亲什么关系?”
“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不是?”
“您真的是纪阳?”
“没想到时隔三十几年,再次听到这个名字,竟是从我女儿的口中听到的。”
得到男人侧面的肯定,欧阳纤芊迫不及待问了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这里是哪里?您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既然您知道我的存在,还能每年给我汇钱?为什么从来不让我知道您的存在?新国那教科书上的沙堡是您泄露出去的?”
听到他急急的声音,笼子里的男人,低低笑出了声,“你的性子,跟你母亲,当真相差很多。她是个遇到事情不疾不徐的女子,你却有点风风火火的样子。”
感叹了一句,男人也没再卖关子,一个个回答了欧阳纤芊的问题,“我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当年我袭击倭国皇宫被对方逮捕,他们看中我的刀法,想要我传授他们刀法,就把我关到这个地方。”
“担心我自寻短见,他们告知我,你母亲已经怀有身孕,我不信,他们拿了你母亲大腹便便的照片给我看。他们说只要我肯把刀法交给他们,他们就放我出去,跟你们团圆。”
“虽然我盼着跟你们团圆,但你知道的,倭国本就以武道著称,我这套刀法是破解他们的倭刀的,我哪能这样做。没得到这套刀法,他们舍不得我死,因为有你们我同样舍不得死。没想到这一拖就拖了这么些年。”
欧阳纤芊显然没想到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那我要怎么才能救您出来?”
笼子里的人摇头,“我被关在这里三十几年,想尽各种办法打探这个地方,都没结果。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我身上没任何工具,自己出不去,哪怕你现在知道我在这里,也找不到具体的地点。我这辈子,怕是只能在这里终老。”
“我这辈子遗憾的两件事,一是没能依承诺娶你母亲进门,一是没能亲眼看着我跟你母亲的女儿长大,害你少时受尽各种委屈。”倭国担心他自寻短见,时不时会告诉他,欧阳纤芊的生存状况,让他心里有念想。
其实,这些人不知道,他的这套刀法还没传给任何人,哪怕纪阳不知道欧阳纤芊的存在。为了这套刀法不失传,他也断不会自寻短见。
再有,他是个军人,军人哪怕不能战死沙场,也绝不会用这种懦弱的方式,了结自己的生命。
“您要已经不在人世,这些是真的遗憾,既然您真的还在世,那这个遗憾一定不能真的成为遗憾。我一定想办法把您救出来,您等着。”
对这个生父,欧阳纤芊已经打从心眼里接受,虽然她现在不缺爱,但真正血缘关系的父爱,她还不曾体验过。如今有机会,她断然要抓住这一机会。
“你有这个心思,我很高兴。可惜我最近一直频繁梦到你的母亲,她说她一个人在下面很寂寞,她希望我早日去陪她。她活着的时候,我没能陪在她身边,难得她现在想要我陪,我总想着我不该再辜负她。”
“我的刀法口诀,瑞士银行保险柜里有,怎么练需要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