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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句,殷络神色黯然,侧头看着他道:“总觉得对不起老太太。”
“我娘是很喜欢你,而今每天提得最多的也是你。”阮直笑一笑,“你怕辜负她,那就跟我做真正的夫妻。”
殷络心头一阵狂跳。
真正的夫妻?
她完全没想到阮直会说这种话,正惊疑时,耳边又听他道:“我去外面应酬下,你在这里歇着吧,若是觉得饿,使人去厨房说一声,我早先前已经叫他们准备了吃食。”
起身走了,殷络抬起头,看到他高大的背影,非常挺拔,不由又想着那话,阮直却突然回过头道:“别急,我很快就回。”
“谁急了?”殷络大恼。
男人却冲她一笑,满是挑逗之意。
殷络扭过头,等听到门关上,才起来把嫁衣脱了,心里乱七八糟的。
阮直挥金如土,对谁都不吝啬,故而这朋友满天下,今儿都来庆贺,怕是摆了一百桌的宴席,真要轮流喝酒,肯定会不省人事,他提早就吃了醒酒丸。然而还是耐不住人多,就算有苏承芳,陆策等人帮挡,这酒也是连绵不绝,眼见真的不行了,众人才放过他。
扶着方舟的肩膀,阮直跌跌撞撞走过来,叫道:“给我煮醒酒茶来……”
“已经喝了一壶了。”
“是吗?”阮直拍拍脑袋,“那我怎么还晕着?”
“怕是要过一会儿才好些。”
阮直唔一声,低声在方舟耳边说了几句话。
方舟记下了,将他扶到洞房,眼见殷络正在梳头发,不敢多看,赶紧走了。
中间已经隔了好久,殷络吃了东西洗了澡,头发都快干了,这会儿一走近阮直就闻到浓重的酒味,心想,还说很快就回呢,结果醉成这个模样。她问道:“醒酒茶吃了吗?”
“吃了。”阮直脱衣服,胡乱几下就只剩下一条中裤没扒。
健壮的上身露出来,肌肉喷张,把殷络看得脸蛋赤红,眼见他还要脱,惊得上去忙按住他的手:“你干什么?”
“洗澡啊。”阮直见她手伸来,邪笑道,“怎么,你要跟我一起洗?”
“谁跟你洗,只是,你怎么在这里脱!”
“我自己家,我不在这里……”阮直意识还算清醒,总算明白过来,殷络是害羞不敢看他身体,挑唇一笑,往里面走去,“行,我去里面脱,省得碍你的眼。”
他也不用热水,便是用冷水往身上浇。
水声哗哗的,殷络听得心里更乱,坐在床上都有些后悔,觉得不应该答应这桩交易,把她好像拖入了泥潭,往后怕不好脱身。她躺下来,盖上被子,真巴望明天就能把曹国公杀了,这样她就可以立刻离开了。
男人洗完出来,还是只穿了中裤,走到床前掀开被子。
殷络缩在了最里面。
大红色的中衣将她窈窕的身段显露无疑,他目光落在她腰间,落在翘起的臀上,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想到那天在白河见到她,如果当初自己不多事儿,肯定就不会有今日,弄得心神不定,假戏想真做。
一直没有声响,殷络一颗心跳得似乎要蹦出来,她不知道阮直在干什么,盯着她看吗?正疑惑间,男人的身影靠过来,两只手臂分开撑在她身旁,慢慢压了下来。
“阮直……”她大惊。
他捂住她的唇,低声在耳边道:“洞房之夜,有听房的习俗,我娘着急抱孙子,这会儿找了丫环偷听呢,我们总不能一点声响都没有就睡了。”
还有这种说法?殷络拧眉:“你骗我吧?”
“不信,往窗户看。”
殷络扭过头,果然看见有个黑影,时不时的探出头来。她咬唇,压低声音:“那要怎么做?”
“弄些声音啊,让我娘放心。”他道。
“什么声音?”殷络不明。
阮直见她竟听不明白,附身下去抱住她。
殷络啊的一声,叫道:“放开我!”
“就这声音啊,叫大点儿声。”阮直挑眉笑,手一点不舍得松开,抱着殷络比他想象的还要舒服,浑身软软的……也是奇怪,明明都是练武的,他的身体非常的坚硬,可殷络的,不一样。
男人的手牢牢的箍着她,压得她动弹不得,殷络竟是连打都不能打,只好动嘴,怒道:“阮直,你给我下来!”
“叫得真好,”阮直咬她耳朵,“她们肯定相信了。”
唇滚热,碰到她耳垂,殷络脑中轰得声,气都透不过来,她已经快二十岁了,可没有跟男人这么亲近过,脸颊好像火烧一样,颤声道:“阮直,你再这样,看我不把你……”
红唇微张,露出雪白的牙齿,粉色的丁香。
好像世上最诱人的东西,他一时什么都顾不得了,低头便堵住她的唇。
在她惊愕时,将她红润的唇瓣狠狠吃了个遍。
此举终于彻底惹恼殷络,她使出浑身的劲儿猛地把阮直推下来,一把掐住他脖子,喝道:“你是不是想死?”
阮直瞧着她:“不想死。”
“那你还……”居然轻薄她。
“一时没控制住。”阮直盯着她的眼睛,“谁叫你今日这样好看……”
殷络手一抖。
他握住她手腕,拉开去:“要不我给你亲回来,让你报复下?”
真是无赖,殷络气得都不知道怎么办,看她肩头都在发颤,阮直也知道自己过分了些,本应该一步步来,抱了就算了,居然还亲了她,不过真是控制不住,他柔声道:“刚才是我不对,你说怎么办吧,给你打两拳?”他拿着她胳膊往自己胸口砸,“你看这样行吗,要还不解恨,再踢我两脚?我保证不还手……你别气了。”
非常的温柔,小心翼翼,一点不像平时的样子,殷络瞥他一眼:“你以后还这样吗?”
“不会。”阮直笑了笑,“除非你同意。”
她才不会同意呢,殷络哼了声:“既然你知错,我原谅你这一回,但我告诉你,阮直,你倘若再敢如此,我才不管有没有成亲,我马上就离开你们家。”
“好。”他答应。
殷络侧过身,躺了下来。
阮直道:“睡了啊,声音还不够大呢。”
“阮直!”殷络咬牙切齿。
阮直轻笑:“不叫就算了,反正刚才动静也够大的……不过有样东西真的不能少。”
这话叫殷络有些好奇,回头一看,见阮直手里拿着一样东西正往早前就铺好的白罗布上面抹,她凑过去,发现是好像血一般的东西,登时就明白了,脸色由不得绯红。
“我娘见到这个,定是高兴极了。”阮直朝她笑,“你也好安安心心做我娘子。”
殷络假装没听见,背过身,闭起眼睛:“我睡了。”
“早些睡也好,明儿还要去敬茶。”阮直把白罗布放在案几上,也躺了下来。
屋内红烛明亮,照耀着各怀心思的两个人。
阮家大举操办婚事,整个京都都知晓,然而陆焕扬并不曾送礼,倒是陆嵘私自使人去送了一份,晚上听着外面的鞭炮声,想到他的将来,实在有些坐不住,便是寻去了陆焕扬那里。
见到儿子,他不咸不淡。
因陆嵘委实也叫他失望,从小不出众便罢了,长大之后也是没什么长进,还与他,与陆静英作对,将女儿的手都废了,要不是看在这是唯一的亲生儿子,陆焕扬都想将他赶出门去。
“有什么事情?”他问,也不管陆嵘的伤如何,问都不问。
陆嵘低声道:“父亲,儿子是有些话想劝劝您。”
“你劝我?”陆嵘哂笑。
“都道家和万事兴,儿子是想,父亲您是不是可以原谅弟弟。”陆嵘垂着头,“二弟自小就比我聪慧,得您喜欢,您曾说过,二弟最像您,指望他光宗耀祖……”
话不曾说完,陆焕扬拿起茶盅就砸了过来:“你给我滚出去!”
“父亲!”
“他以后都不是我儿子,你听清楚了吗?你再敢在我面前说这种话,我连你也不认!”陆焕扬厉声道,“出去!”
陆嵘绝没有想到父亲会如此无情。
他不由苦笑,心想,其实又怎么会想不到,幼时,便因为陆策比他好,带出去长面子,父亲就只喜欢陆策,自己这个嫡子,反倒是处处碍眼,何曾真正的疼爱过,放在心上?他记得有一次病了,父亲得知,非但不关心,还痛骂了他一顿,说故意装病好躲避练武,又挖苦他,说罢了,就算真的刻苦,也抵不上陆策的十分之一。
自己的亲生父亲,这样刻薄。
陆嵘闭了闭眼睛,走出上房,想着以前的事儿,想到陆策,便是行到依云楼附近,与陆策,苏沅碰个正着。
那两人刚从阮家回来,陆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