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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倒也不是什么错,关键是仇富!
翁氏跟王慎远也没有共同语言,什么东西都往娘家拿,还一派嫌弃银子的模样。
阿娘没有办法,只得让他们分开另住,据说也是天天过得鸡飞狗跳的。
好在这一世翁大人要继弦程静姝,结果被她捅到吴惠妃那里,后来易为程三娘,结果两家闹了起来,翁大人早为此事丢了官。
可保不住阿娘为了避嫌皇上的猜疑,继续给哥哥寻找小家碧玉的心思。
也不是说小家碧玉不好,但真的撑不起皇后的母族。
“要不,从我们几个人那伴读里面选一个?”
那些小娘子们,自然个个都是好的。
清阳公主有些迟疑,“就怕陛下那里不乐意。”
王琳芝冷然一笑,“但我们太卑微了,只会让旁人看不起。真正遇到事情的时候,会伸出手的只有血亲。”
王家不自立起来,想靠着皇帝的同情过日子,显然不是长久之计。
清阳公主暗暗点头,可见这些事还是和女儿商量比较好,便也没有瞒她,将今天去大慈恩寺上香的消息告诉了王琳芝。
“清云性子直爽,心地纯正,为人坦诚,却也不是全然不通人情世故。”王琳芝点头道。
以她的家世,根本不需要使什么阴私手段了。
至于人情事故,经历得多了,自然也就懂得了。
长兴侯此时正守着边关,万一到时候王家真遭了难,薛家就算保不了哥哥,必定会保薛清云所生的孩子。
事世无常,让王琳芝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
当然,她更希望因为她的努力,让父母白首偕老。
上一世爹娘只有她和兄长两个孩子,这一世她却会多一个弟弟或是妹妹出来!
这般一想,她便生出无数的期待。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那就选薛家吧,他家和咱们都是武将,也更能说到一起去。”清阳公主终是下定了决心。
王皇后没有嫡子,王家便不用周旋在各个世家中间,长袖善舞对于他们这样的人家反倒没有什么用处。
只需低调就好。
万一京城呆不下去,不是还可以奔投长兴侯去?
有这这门得力的亲事,皇帝再想废后,也会思量一番。
换一个角度考虑,这门亲事竟是怎么看都好,就看儿子愿意不愿意了。
不过,儿子就算不愿意,清阳公主也准备想办法说服他,让他愿意。
“长兴侯薛家的小娘子你可有印象?”清阳公主这般问儿子,“就是你妹妹那个伴读。”
王慎远想了想,老老实实的开口道:“性格很直爽,爱憎分明,但并不冒失,还不错。”
“那阿娘使人去给你提亲可好?”
“一切由阿娘做主。”
这孩子!
“你要不喜欢,也可以换别人。”
“一切由阿娘做主。”
唉,这闷葫芦一般的性子,找个开朗的姑娘兴许会好一些吧。
清阳公主这般一想,对薛家小娘子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所以话也就说得更直白了,“后天是上巳节,要记得给人家小娘子送兰草。”
循规蹈矩的孩子,不讲得太直白,怕他不知道。
“这个儿子知道,顾二弟已经告诉儿子了,说每个认识的小娘子都送一份,我前两天已经派人去挖去了。”
清阳公主被气笑了,“像征性的送一棵就行了,也不用每个人都送,你又没有其他认得的人,至多也就是你妹妹的那些同窗,当面遇到了,不给脸面过不去。”
上巳节赠送兰草虽然是一种习俗,但也只是应景罢了,顾钺都交待了“送认识的”,除了妹妹王琳芝,他跟其他人认识吗?
不过是点头之交罢了,“人家小娘子送你,你转手再送人不就成了?”也不是没人给儿子提亲,只是那些她都看不上罢了,到时候给他送兰草的人绝对不会少的。
“是,儿子听都听阿娘的。”依旧恭恭敬敬。
“对了,向家好像有意为顾钺向你妹妹提亲的意思,顾钺这小子鬼主意一套一套的,你可帮阿娘看着点,别让你妹妹被人拐走了。”
王慎远摇头:“他根本不是那样的人,京里那些半大的小子们,都特别的服气他呢。”
“光讲义气不行,不代表能照顾你妹妹一辈子,你做兄长要在一旁帮忙看着!顾钺年纪那么小,怎么会懂得照顾别人?”
王慎远这才恍然大悟,“阿娘放心,儿子公务之余,就专门关注这件事。”
正文 115 自信
下午的时候,云先生早不知道躲到哪里喝小酒去了,一干小娘子们便开始明目张胆的做起小动作,准备提前完成云先生布置的绘画课业。
王琳芝画艺平平,打算画一幅鸭子戏水图。
可惜她画了好几张,总会在快完成的时候,被前排的凤香公主破坏掉。
头一回的时候,凤香公主的墨汁滴到了她的画上。
第二回 ,风香公主,靠了一下桌子,她的手抖了一下,自己落了一滴墨。
第三回 的时候,凤香故意碰了一下她的胳膊,让她的鸭嘴变得比腿还长。
到第四回 王琳芝忍不住了,胳膊碰到砚台,让它滚落到地上,砸到了凤香的脚上。
凤香公主并没像以前那样指责王琳芝,而是不响的离开鹤鸣轩回宫了。
王琳芝敛眉坐在那里没有做声。
若是凤香公主去昌盛帝那里告状,她是不会怕的。有这么多人看到,是凤香公主先挑衅的她。
如果想找茬,今天自己忍了,她明天一样会找,不如一开始就针锋相对,分出输赢,一劳永逸。
没想到凤香公主这次倒是很能忍,没有去皇帝那里告状,上巳节那天也没出宫。
其实她现在就算参加了,也没有什么意思。虽然皇帝的病已经好了,但惠妃娘娘还躺在床上呢,论理她这个时候需要在宫里侍疾。
所以她没有参加上巳节,王琳芝也没有很放在心上。
凤香公主好不好,都是昌盛帝已经宠了十几年的公主,并不是自己可以随便痛打的落水狗。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潞水边,并没有因为少了凤香公主而产生任何影响。
杨柳青青,莺飞燕舞,春光一派明媚。
牧童的笛声悠扬,飞舞的纸鸢悠闲而自在。
调皮的孩童们已经脱了鞋子,挽了裤角,在河里面戏水、摸虾。
小娘子们把采来的荠菜花配在身上,以此来消灾驱邪。
王林芝将她的风筝也放到了空中,春风拂面之时,筝声清扬悠远,引得一竿子小孩子跟在后面看稀奇,“这个纸鸢怎么会唱歌。”
这风筝还是她回来的头一年,兄长王慎远从兖州带回来的礼物,却从来没有拿出来放过,如今还是头一次。
“大公子可真疼郡主,也不知从哪里找来这样稀罕的东西。”璎珞满脸笑意地说道,“好多人在和奴婢打听,问可不可以转手呢。”
王琳芝只笑,兄长送她十岁生辰的礼物,她得多缺银子花,连这样的东西也要卖掉?
“也有人打听从哪里卖来的。”小六儿年纪要小一些,更是将得意显在脸上。
王琳芝却在忙着收线,因为一个大鹞子已经缠了上来。
她不怕事,也不怕惹事,但却怕对方将自己的扯下来,给弄坏了。
几个丫头这会儿也看到了,想帮忙又怕将线给扯断了。
对方像是故意的一般,王琳芝收线他也收线,王琳芝放开一些,他也放开一些,没多久就缠在了一起。
那风筝的主人嬉皮笑脸地到了王琳芝面前,十分轻佻地开口道:“小娘子,咱们挺有缘份呢。”
那少年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身型矮小,面容黝黑,三角眼,鹰沟鼻,脸色青白,似有胡人的血统,说一口蹩脚的官话。
他手上戴满了戒指,鼻子上有一对硕大的镶祖母绿的鼻环,耳朵上有耳环,脖子上带着手指般粗细的金链子,此刻正不怀好意地盯着王琳芝看。
王慎远在不远处看到,直接走过来,照着他的脸直接就是一掌。
哪想这少年长得丑虽丑,但功夫却毫不含糊,不仅躲过了王慎远的那一掌,而且直接朝他的下盘攻了过去。
王慎远从未见过这种阴损的打法,唯有后退了一步,对方倒也没有再攻击,而是直接伸手去揽王琳芝的腰,琥珀看着不对,忙拦在了前面。
哪想这人却脚将琥珀给踢了老远。
金吾卫的人见机不对,马上围了上去。
还没动手,只听那鹰鼻少年的同伴已经嚷了起来,“你们以多胜少,算什么英雄好汉!”
众不不由迟疑地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