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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琳芝苦笑着摇头,“云先生一不图名,二不为利,没有人可以收买,真闹到皇上那儿,没趣的还是我自己。”
可自家郡主这么刻苦,她这个贴身丫头看得最清楚了。
“这个云先生,还当世大儒!简直是不通情理。”琥珀也十分不满,“就是奴婢也能听出来,郡主弹得比安雅县主要好得多!”
是啊,琥珀都能听得出来,云先生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呢?
“先不要再说了,你们都退下,我想静静。”
一定是自己哪里没做好,所以才让云先生有意见,像他这样的大儒,就算真受了人收买,想毁掉她的名声其实是很简单的,根本不需要这么麻烦。
王琳芝努力的使自己静下心来,慢慢的从头到尾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景。
她的指法没有错,箜篌是好空篌,她也相当认真,全神贯注地想要赢了程静姝,可为什么到云先生眼里,却变成了不屑一顾呢?
还说她不配用这么好的东西!
难道,云先生觉得她是用它在争名夺利?
是了,他这样的大儒,必定是看不上这样的行径。
可难道就此不再弹箜篌了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一来是她自己喜欢,二来她一定要在乐上面赢了程静姝才行,难道她天生就比别人笨不成?
王琳芝又暗暗将云先生所说的话认真的回想了一遍。
是了,云先生觉得乐是用来修身养性、净化心灵的,而自己却一心想着输赢,这么一来就失去了它本身的意义,难怪云先生觉得她配不上这箜篌!
想通了之后,第二天一早,王琳芝便又抱着箜篌去找云先生了。
可这一次,王琳芝连云先生的人都没见到,直接被小僮给轰出来了,“去,去,去,先生还没用早餐,昨天不是吩咐过你不要弹这个东西了,今天你怎么一大早又抱着它来聒舌来了!”
璎珞和琥珀气得干瞪眼,却不敢声张。
谁让云先生是先生呢?脾气再大,她们的主子都受了,她们这做奴才的,唯有一起受了。
“弟子通过一晚上的反省,觉得自己确实是错了,所以想重新弹一次,请先生指点。”王琳芝一脸恭敬地说道。
云先生走出来,慢条斯理的看了她一眼,甩手进内间去了。
既然没开口赶她走,那她便当这脾气不好的老头同意了她的话吧。
王琳芝坐在桂花树下的石凳上,将昨日那首《平沙落雁》重新又弹了一回。
不过这一回的时候,她并没有想到技法,也没考虑到要赢了程静姝,而是认认真真的为这首喜欢的曲子而弹。
她的眼前,犹如出了一副绝美的图画。
秋高气爽,万里晴空,风平浪静,鸿雁在高空盘桓,而后栖身于黄沙之上,沙平水远,意适心闲……
此刻的她,仿佛不是在奏乐,而是在用乐器给云先生展现一副活动的画面。
一曲终了,她心中浊气一扫而空,只觉神情气爽,就算云先生不认可她,她也尽了最大的努力,没有遗憾了。
不过,到底是少年气盛,她弹完之后,高声道:“请先生品评!”
云先生仍旧没有出来,但那小书僮却不太情愿地过来了,“先生说了,比之前略有进步,继续努力。”
王琳芝微微翘翘嘴角,看来她还真的猜对了,看来云先生并不是针对她,而是想让她比之前稍有进步罢了。并且他这个当代大儒也确实是名至实归,连她奏乐的时候想着名利都能听出来,这种现成的大师,又早有师徒名份,不赶紧拜师,还等什么?
“多谢先生指点,若先生不嫌弃,学生愿意每日下学之后在这里练半个时辰。”王琳芝在院中高声说道。
云先生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一如既往地沉默,根本没出来。
凤香公主得知了这件事,笑得前仰后合,等到王琳芝进了学堂,马上走了过去,“啧啧,有人的脸皮真是厚,云先生都说你不配学乐了,还跑过去,自讨没趣!”
王琳芝尊敬云先生,可不代表她会忍着凤香公主,“我高兴,碍不着公主的事情公主还是少管,免得累了,做不出好诗了。”
就她那德性,做诗!
很明显的做弊,万一哪一天被云先生发现,别看她是公主,直接轰走也并非没可能。
正文 137 赶巧
从这一天之后,王琳芝果真每天风雨无阻的在云先生的院子里练半个时辰的箜篌。
可是整整一个月过去了,她连云先生的面都没见着,更别提得到他老人家的指点了。
凤香公主新近又做出了一首好诗,这首好诗不仅让鹤鸣轩里的一干同窗们津津乐道,甚至被她有意无意传到了外面。
不过并没引起过多的关注。
据有心有人统计,已经有两个月没下过一滴雨了,许多地方干得裂了口子,偏南地又发生了水患,据说淹死了不少人,昌盛帝的案前,整天折子堆得像山一般高。
这一年的端午,潞河里连船都没办法下去,只有些母猪带着小崽子将河床当成泥坑在里面打滚。
到了六月整个京城像一个巨大的蒸笼一般,热得人喘不过气来。
云先生早早地给学生们放了假,不知躲哪避暑去了。
好容易熬到七月,总算淅淅沥沥地下了场小雨,总算没有那么闷了。
七巧节的前一天,王琳芝接到魏国夫人的请贴,邀请她参加七巧宴。
来人似乎怕她不去,特意交待了一回,“鹤鸣轩的女学生都答应了要去,郡主千万赏脸。”
若是这样,薛清云肯定也会去,薛家和王家的亲事已经订在了明年的八月,她不希望中途出了什么意外。
仔细算起来,王琳芝还未在京城里豪门世家的宴会上出现过,若是以前她自然不会将这事放在心上,但现在不但皇后失宠,就是她的阿娘也快生产了。
王琳芝并非担心皇后娘娘应付不来宫里的事情,而是担心她的阿娘清阳公主,毕竟阿娘现在月份已经大了,临盆在即,若是她这次不去吴家,吴家若真想玩阴谋诡计,肯定还会再生出别的主意,万一牵扯到清阳公主身上,实在不是王琳芝想看到的。
可王家同吴家已经势同水火,双方之间也不过是些面子情罢了,王琳芝自然不会去七巧宴太早,她整整在家里描了一个时辰的字贴,这才慢慢悠悠的出发了。
刚到路上没多久,跟车的婆子就在马车外面递话,“前面的马车似乎是薛家的马车,好像在前面等咱们。”
王琳芝微微颔首,“那便快些过去吧。“
她有预感,那车里面很可能就是薛清云,难道她是在等自己不成?
没等她吩咐,马车已经停下来了,薛清云掀开车帘,一下子跃了上来,“这么巧,一出门就遇到妹妹了。
王琳芝嘴角微翘,“我使下人在路上看着呢,专等姐姐一起走。”
虽是假话,但毕竟好听,能让王琳芝放下身段去说讨巧话的人满京城也找不出几个。
薛清云呵呵地笑,“是我在等你还差不多。”
王琳芝趁机道:“就知道姐姐对我最好。”
薛清云抿嘴笑着不说话,算是默认。
当初给王琳芝做伴读的时候,她其实是有些不愿意的,因为“女霸王”的名头实在太响亮了。
可是她的姐姐薛明月已经被赐婚了大皇子,就算她不给王琳芝做伴读,将来还是有许多场合会碰到。
“姐姐放心,万一她敢欺男霸女,我就先揍她一顿!”当时她这般给自己的姐姐说的。
薛明月其实很担心妹妹会和王琳芝闹别扭,每天从鹤鸣轩回去,都要过问一回。
等到王琳芝捐了十六万两银子给朝廷赈灾的时候,薛清云才很不好意思地告诉薛明月,“看来都是我误会她了,那珍珠是皇后娘娘赏的,虽然值钱但也值不了那么多,但她却硬是将它送给了永福公主,并借此坑了吴惠妃一回。”
做为太子未来的妻族,薛家和王家一样担心,万一王皇后被废,惠妃就会在后宫一枝独大,若真被立为后,那七皇子就成了嫡子,必定会和太子有一番血雨腥风的争夺。
再者薛家是武将,薛侯爷又长守边关,太平年间尚好,一旦开战必将需要大量的粮草,这就需要有人在朝堂上周旋,王家是非常理想的结盟人选。
王慎远虽然不像顾钺、陆阳春那般在京城里大出风头,引人注目,但却有一种低调的光华,让人很难忽视到他的存在。年纪轻轻便进了金吾卫,更难得的是不吃喝嫖赌,踏实上进,为人端方实在。
更重要的是,这是薛清云自己看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