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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败下阵来,没好气地瞪了自家女儿一眼,
“新年都不知道回来,在外面玩疯了吧!”
浅川凉凉地开口:“我这不是回来了。”
男人被噎住,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这个女儿性格简直跟自己已经过世的妻子一模一样,要么不说话,一说话就能把人噎死。
他觉得自己有这么一个噎死人还不着家的女儿,简直预见的晚景凄凉。
“要不是封印出问题了,你会上赶着回来?”
男人有些忿忿,新年了居然还不回来,这已经成了他新一年最心堵的事情。
浅川没说话。
“好好的家不回,居然去陪你的命缘过新年去了。”男人没好气地又喝了一口茶,没瞧见少女脸上一闪而过的紧张。
“你跟踪我?”浅川的声音有些冷。
男人一瞧女儿脸色,知道她最忌讳这些东西。连忙摆摆手,“没有的事,只不过去有新年拜访的客人瞧见了而已。”
浅川脸色缓和了一点,不动声色瞥了眼男人:“他们都说什么了?”
男人漫不经心地拨拨茶叶:“没说什么,就说你除夕夜还陪着一个男人逛寺院。我去问了问矜木他们,矜木说那大概是你命缘,其他的就没了。”
浅川点点头,暗里松了一口气,要是那晚的对话被人听去告知了她父亲,那藤真才叫真的惨了。
“没去调查就好,你知道我不喜欢这些。”
但表面上还是要强调一下。
首领觉得自己的女儿今天有些奇怪,话……实在是有点多,“我去调查干嘛,一个命缘有什么好调查的,又不是我女婿。”
浅川手一抖,本来端起来的茶杯瞬间跌落在方桌上,茶水淌了半边桌子,还在往下滴水。
浅川慢慢抬起头,与男人略带点诡异的眼神对了个正着。
作者有话要说: 藤真:你不收下它我就不跟你解除契约
浅川:(瞬间摘下并在手中悠了两圈)走你!
藤真:……
☆、想通
“你说话能不能再不着调一点?”浅川面露无奈之色,扶了扶额头,手的阴影挡住了她隐隐颤抖的睫毛。
男人盯了自家女儿一会,觉得她的反应实在太过奇怪:“你这么大反应做什么?我可是很久没见你情绪这么激烈了。”
“你的话太过分了。”浅川起身拿过纸巾来擦拭桌子,茶水从桌子上流淌下来,洒了两滴在她白色的和服上,她怎么也擦不干,相反,越擦痕迹越深。
首领偏头想了想,白玉似的茶杯在他手中被细细把玩,宽厚的拇指静静地摩挲着杯身。
“过分吗?本来不觉得有什么,可仔细一想——”浅川心里一抖,男人放下杯子伸头看向自己的女儿,“你大过年不回来陪着一个男人逛寺庙还真是有点奇怪。”
浅川扔了纸巾:“你想的太多了,那是他无家可归,我以前也不是经常陪着赤西一起玩。”
男人仔细想了想,当即就失了大半的兴趣:“说的也是,反正你向来有分寸,而且最起码我女儿应该也不会看上一个普通人。”
男人最后打趣的话浅川没有接,沉默地将自己的茶杯放在方桌上后道:“我先回去了。”
首领抬起头来,瞪大了眼:“你才陪我讲了多少话就走?你这次回来打算呆多长时间?”
浅川站起身,看向外面的一棵树,尽管已经是冬天,但这棵树仍然碧绿苍翠,散发着勃勃的生机,像是在眺望即将到来的春天。
她突然觉得有点累,于是向父亲一低头便直接向外走去
“我会在家里多呆一段时间的。”
男人没来得及接话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无情的女儿消失在门口拐弯处,他轻轻地放下茶杯,一改方才与女儿打趣的不正经样,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他的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敲打着桌面,神色带着点疑惑和若有所思。
浅川出了父亲那里后就一直沿着长廊回自己房间,因为是新年的缘故,倒是有不少嫡系都返回了氏族,见到她后一一见礼,浅川淡淡地点头过后就步伐不停地离开,她身后的子弟见怪不怪,零大人天生一副不近人情的模样,除非有事,否则不会跟你多说一句废话。
浅川走到一个地方时忽然停住了,对面正对着一个房间,那是藤真上次来时暂住的地方,如今他走了,那间房间自然是重新空置了下来。
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心情……
浅川慢慢走到边缘,一只手搭在长廊的栏杆上,无意识地握紧,木质的栏杆经过了岁月的洗礼而起了一点木刺,扎得手心、指腹密密麻麻的疼。
她感受到了这股疼痛,却依然没有放手,生理上的疼痛总好的过心里沉重的堵,像是通气口被一块巨石压得死死的,令她连呼吸都觉得不通顺。只有在接触到外面冷冽的寒风时,冰冷的空气才能进入她的肺部让她得有一瞬间的喘息。
像是自虐一般,她的眼眸愈来愈深邃,抓着栏杆的手也愈来愈用力,甚至因而暴出了青筋。
“零大人。”
不远不近的一声呼唤几乎是让她闪电般悄然松了手,眼眸中浓重的墨色也如潮水般褪去重新恢复到通透纯粹的黑玉。
一瞬间,她与平常别无二致。
至少在浅川氏她不能让任何人看出她的异样。
浅川平静地将头转向长廊的另一边,仿佛她只是方才在这里欣赏风景一般。
拐弯处的不远站在一个穿灰色和服的少年,淡雅隽秀,与身后红柱黑顶的长廊完美地融合在一起成为了一幅画。他就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浅川,除了一句“零大人”以外再无其他。
“你有什么事吗?矜木?”浅川没有走过去,看了他一眼后就转过了头继续盯着长廊之外。
“没有。只是方才见零大人——”
浅川眼中一冷
“方才见零大人在这里看风景看的入迷,没忍住打扰了零大人。”矜木带着微笑,脸上平静而柔和。
浅川收敛所有的情绪点了点头,离开了那方地与矜木擦肩而过转了个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矜木脸上始终带着清浅的笑,直到身后的拐弯处传来了门轻轻闭合的声音,他才漫不经心地缓步走到了浅川方才呆过的地方。
遥望过去,正是寒冬时节,院子中种的花花草草大都凋零,唯有几棵树还在维持着青翠,给这苍白的冬季染上唯一的生机。
哪有什么风景好看的。
矜木望了一眼对面禁闭着门的一个房间,嘴角的笑意终于收敛了点。
浅川脱下羽织随手扔在一边,毫无形象地坐在了榻榻米上,以往她回来大概是会规规矩矩的冥思,但现在她什么都不想干,只想好好地发呆,让自己还有点热度的大脑彻底冷却下来。
她不是故意要逃避的,只不过潜意识里被刻意忽略的事被正大光明地铺在她面前,下意识地就想要先逃再说。
不是没有怀疑过藤真喜欢她,她向来敏感,对于凉宫千夏的感情,但凭她问她一句“请问你跟藤真是什么关系?”就能立刻判断出她喜欢藤真,那么她自己呢?
藤真表露出来的态度应该是很明显的,无论是他跟她讲话时眼里的温柔还是行为上对她的纵容宠溺,她理应早就注意到的,但藤真没说,她就一直刻意去忽略这些东西。
就像是心里有两个自己,一个心安理得地呆在他的身边,对他好,接受他的好;另一个以绝对的理智观察这一切时时提醒应该远离藤真。但往往总是心安理得的那一个敷衍理智的那一个“没有关系的啦!他是我的命缘嘛!没事的!”
直到事情被第三方捅破,心安理得才被彻底打破,她的脑子中理智占了绝大多数,在听到藤真喜欢她的那一刻立马就要解除契约。
可是,为什么第一反应就要解除契约?
他的愿望与赤西不同,赤西当年许下的愿望需要她时时刻刻都陪在赤西身边,如果赤西喜欢她,那么她当然要解除契约。
那么……藤真呢?
按道理,她可以拒绝他的喜欢,与他保持绝对的距离,只要掐灭他所有的喜欢就好。
等到夏季联赛一过,契约结束她就可以马上离开神奈川,两个人,一个是普通人类,一个是行走黑暗的零使,若无意外,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这份年少的喜欢迟早都会烟消云散。
你在想什么呢?浅川矜酒?
浅川静静地坐在榻榻米上,空寂的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静静点燃的熏香有宁心静气的作用,在这个密闭的四方空间,她终于肯仔细地剖析自己,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