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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羿浑身上下多处灼伤,步若雨不顾他的身体炽热,抱住了他,眼泪淌到他脸上。
“我带他回去,我来救他。”步若雨抹了抹眼泪,抱着烛羿向着自己的小天地而去。
冥君魂种,亦即九幽冥王像,已经跟他完美契合,刚才闹出了如此大的动静,都没人察觉到冥君的气息,包括为魔而来的宝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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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羿醒来之时,已是三日之后。
“嗯……”烛羿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模糊,眨了好几下眼睛,景物才变得清晰起来。
场景有点熟悉,这不是……步若雨的屋子吗?
步若雨就趴在床沿,手抚在烛羿臂上,察觉到烛羿有所动静之后,她醒了过来,眼中可见丝丝血丝,很是憔悴。
刚把烛羿带回来时,他的身体状况真的是糟得不能再糟。她不敢让自己睡过去,一直慢慢地细心地为他疗伤,不休不眠,直到确认他再无大碍,才小憩一下,没想到现在他就恢复意识,而且已经可以下床活动了。
而她已经是心力交瘁,体内气息不稳,身体异常冰凉,用双手裹着自己的肩膀。他知道,汐来寒魄魂像又要压不住了,可是自己的“海”空空如也,龙鳞火种也快要熄灭,只有九幽冥王像愈发清晰。
烛羿只能替她盖好被子,悄悄离开。
一路上,弟子们看着他的眼神,既崇拜,又有点后怕。
岳分堂最后还是战胜了明分堂,获得了武斗环节的第一名,这对于大比结束之后掌门对分堂的重新排名很重要。
剩下的还有炼器医术等个个方面的比赛,不过烛羿都没兴趣了。
当烛羿回到住所时,东方一衡来找他了:“烛羿。”
“哼……”烛羿冷眼看着他。计划赶不上变化,单呈召唤出来的那三个黑炎甲兵打乱了他的计划,现在自己身份暴露了,身体虚弱,当初冒死收集的那五道金色劫雷也没了,东方一衡要杀他,易如反掌。
“有些事,我想单独跟你谈谈,换个地方说话。”东方一衡脸上神色不变,烛羿迟疑了一下,也跟了过去。
“不。”烛羿摇头。
“那恐怕由不得你……”东方一衡看着烛羿,面色不变,他只觉得手脚不受控制,跟着东方一衡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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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杀人,断生死
东方一衡的住所没有烛羿想象中那么严肃,反而很清雅,让人看着就觉得很舒服。
东方一衡放了一个茶杯在烛羿面前,为他倒了一杯茶,然后才倒给自己。
“喝茶。”东方一衡坐下,看着烛羿,一张脸还是那么黑,仿佛永远都笼罩着一层浓重的阴霾,挥之不去,驱之不散。
“你到底图的什么?”烛羿的声音如此之寒如此之冷,“来这里就是为了请我喝茶?”
“稍安勿躁……”东方一衡端起茶杯,闭目,呷了一口,然后又轻轻放下,问他:“你到底有多想杀死他?”
“不是他,是你们。”烛羿猛地一拍桌子,茶水溅出,洒到他手上。他闭上眼睛,回想着数年前的那些场景,身子就忍不住开始颤抖。
“那片土地上洒满了无辜之人的鲜血,每走一步,脚便重一分,心情也更重一分……”烛羿声音低沉,握掌成拳,又重重地锤了一下,杯子都被震得跳起,再落下,茶水洒出了大半。
“在那一声声绝望无比的惨叫声中,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近之人在自己面前被斩去头颅,倒地,血如泉涌,可是自己只能逃,再回头看他们被人重重踏过,一点点踩入土地中,连死后该有的尊严都得不到,最后在大火中化为灰烬……”烛羿的瞳又开始泛红,奈何身体被东方一衡锁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你们……”烛羿越来越激动,东方一衡没有继续听下去,而是闭上了眼睛。
你们罪该万死。没错,你们罪该万死!那时候他也对那些毁了他的家园的家伙们这么说过,那个时候,他也像三日前武斗场上的烛羿一样,扑到那些作恶之人的背上,用牙齿死死咬住他们的脖子。
当他被摔下来,身体即将被刀剑贯穿之时,有一个人救下了他,并且对他说道:“真的是挺倔强的一个小家伙,我很喜欢你的眼神,呵呵……以后跟着我吧。”
所以他得以赐姓“东方”,一跟就跟到了现在。只是修为却被那个人禁锢在了魂像境,几乎看不到复仇的希望。但是他还是一直跟在他身后,等待着复仇的机会,哪怕只是一丝一毫。
那天,他收到了他的命令——去将那兄弟俩连着那里的人杀光。
他说是,大人。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如常,只是手还是颤抖着。他转身之后,听到了一句话。
“呵……丧家之犬还真是听话。”
丧家之犬还真是听话……真是听话!做出与曾经的屠戮者们同样的事,将自己曾经的噩梦施加于别人身上,为了哪怕丝毫的复仇机会,竟然不惜以无辜之人为筹码……
曾经的惨象重现之后,他就一直在问自己,自己到底是什么东西?
自那之后,他每天晚上都要对着那个方向,虔诚下跪,为自己的罪过而忏悔……
他每天都被折磨得心神难安。无数次,他的亲友们在他的睡梦中出现,将他吊起来拷问……现在,就让这一切都结束吧。
他睁开眼,站起来,负手于身后,转身看着窗外,然后对烛羿说道:“也许我比你更想杀死他。”
烛羿的眼中有什么东西闪过,但是他还是漠声道:“那又关我什么事?我没兴趣知道,我只想杀了你们,”
“那你来吧,杀了我。”他转回来,看了烛羿一眼,然后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烛羿身上的限制被解除了,他拔出麟殇剑就对着东方一衡的心脏刺去,只是剑尖刺破了衣衫,他却再也无法向前刺去。
“心软了?”东方一衡问他。
“噗嗤——”东方一衡抓住剑身,将麟殇剑送入自己的心脏,可是修行多年,他的生命力却未完流失,还能说出最后几句话:“最后再告诉你两件事,第一,你的亲人们,被他炼制成了傀儡;第二,去……夜原……”
我的死,不足以偿债……永世不得翻身的感觉,我也受够了,少年,请把我的那一份仇也给一同报了……
烛羿抽回麟殇剑,看着上面的鲜血被它吸收,默然。自己所做的一切准备,都没用到,劫雷用在了那三个黑炎甲兵的身上,烛煜教给他的麟殇剑域,他也没用上,本来打算花费大半火种凝聚出来的炽日,也没用上……
什么都没用上,自己的仇人就这么死了,可是他心中却快乐不起来。
我的亲人们,被炼制成了傀儡……畜牲!烛羿挥剑,将桌子削成了两半。
“啊——”这个少年在这里发泄着自己的怒火。畜牲……畜牲!居然还将他们炼制成傀儡,连别人死后都得不到安宁!
他心中冒出一个又一个阴毒的想法,都是关于东方虎的死法,接连不断。
终于,东方一衡的屋子倒了半边,而孤雁门的人,也已经到了,他们看到倒在地上的东方一衡,再看看单手持剑气喘吁吁的烛羿,二话不说直接将他带去掌门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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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雁门,无妄殿。
这里便是对弟子判罪的地方,掌门和长老们的决断关乎弟子的生死。
“人可是你杀的?”掌门面容严肃,声音十分威严,回荡在空旷的殿中。
“屋中只有他和东方家族的贵客,不是他杀的,还能有谁?”夕分堂的长老,“哼!此子心术不正!之前与表现得如此凶邪诡异,现今又杀了那名贵客,当诛不赦!”
“人怎么就是他杀的了?你哪只眼睛看见了?”墨长老有点生气,“大比之上表现得稍微抢眼一些你就说是凶邪诡异,那么你们夕分堂的那位步青石该作何解释!”
“你……”夕分堂长老被噎住了,他一甩衣袖,“反正必须处死他!”
“还请二位稍安勿躁……”掌门劝阻道。
“此子如此妖孽,若是不诛之,日后必成大患!”夕分堂长老不依不饶。
“闭嘴!!”掌门终于忍不住了,夕分堂长老只得乖乖闭嘴,无妄殿没顿时安静了下来。
“人可是你杀的?”掌门再一次问道。
“哼……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跟你们又有什么关系?”烛羿冷笑,“爱管闲事的家伙。”
“你可知道,在座的各位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