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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直瞪大眼睛,拼命后缩,道:“你、你……”却不敢强辩了。
季淑本来也不愿意面对上官直的那物件,不过是恐吓他而已,当下顺水推舟的停手,只威胁说道:“你知道我性子狠毒的,逼急了我真个做的出。”
虽然不愿意把他的东西露出来,却仍旧用钗子,隔着衣裳刺了刺上官直的那紧要之处。
上官直大叫一声,显然是有些被刺痛了。
季淑幸灾乐祸,说道:“怎么样,答应么?”上官直忍着气,咬牙说道:“你这毒妇,你……”季淑说道:“还说?要出血了,再说下去,恐怕刺烂了。”
上官直眼红红地,只好道:“我应了你就是了!休要如此胡闹,快些将我放开!”
季淑说道:“你还得起个誓。”上官直说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季淑点头叹道:“的确是死马难追,一只乌龟才能追的上……”
季淑正要再逼上官直起誓,却听外头有人轻声叫道:“奶奶,奶奶……”是春晓跟夏知两个,胆战心惊,探头探脑地出现。
季淑停了动作,问道:“何事?”
春晓见季淑衣着好好地,便松了口气,又看上官直躺在地上,又吓得没了人色,一时说不出话。
夏知忙说道:“奶奶,是暮归……呃、暮归姨娘来请安。”
季淑心中一转念,想道:“请安是假的,来抓人才是真的,他妈…的,就不能来的早点……”
季淑将上官直手脚解开,说道:“叫暮归进来。”上官直起身,发觉腰带松了,赶紧先系好,而后就愤愤地望着季淑。
季淑不言不语,只把那根金钗“啪”地拍在桌上,凶狠地回看他,上官直心有余悸,便只忍着不动。
片刻暮归进来,道:“暮归来给奶奶请安。”
季淑道:“你来的正好,我正觉得困了,爷也说要去紫云院,你们就一块儿去吧。”
暮归抬头看了一眼季淑,目光一扫室内“风光”,又看上官直的脸上红痕一道一道的,就知道发生何事,当下说道:“暮归遵奶奶命。”就看上官直,柔声说道:“爷,暮归陪你回紫云院。”
上官直刚才踢到铁板,满腔恼火,见暮归柔声细语的,也不好发作,就点点头,说道:“好。”当下暮归欢喜地陪着上官直往外,上官直走到门口,伸手摸摸额头,又摸摸后颈,便回头看季淑。
季淑正在若有所思,却听上官直说道:“花季淑,今晚之事,并未完。”
季淑一愣,而后便冷笑。
上官直去后,春晓夏知两个,领着些小丫鬟把狼籍一片的室内收拾干净。片刻室内寂静下来,季淑问道:“方才你们在外面,看到有什么人来这里不曾?”
春晓夏知齐齐摇头,季淑方才受了那番惊吓,心兀自惊魂未定,哪里能睡,让丫鬟们准备了热水,先沐浴了一番,换了衣裳,又喝了热茶,才觉得好些。
次日早上,季淑用了早饭,说道:“悄悄地派个人,去外头看看,楚昭在府内么?——若是在,请他过来。”
44 樱花:踏过樱花第几桥
楚昭还没来,暮归却姗姗而至。相见了季淑,便道:“暮归来向奶奶请罪。”季淑笑道:“这话从何说起?先坐吧。”
暮归却仍站着,说道:“在奶奶跟前,哪里有我坐的份儿,我是这屋里走出去的,虽然在外头人称一声姨娘,在奶奶跟前,却仍旧只是暮归。”
季淑笑笑,道:“可别这样,叫人看了,以为是我打压你呢。”暮归说道:“别人怎么说我不放在心上,自奶奶救了我那日,奶奶就是我的恩人,于情于理,我是要好好侍奉奶奶的。”
季淑道:“你也不用太委屈自己,你若真个如此相待我,我也不会亏待了你。”
暮归说道:“多谢奶奶大恩大德。”
季淑问道:“是了,你方才说请什么罪?”
暮归说道:“昨儿我得信迟了,来晚了一步,让奶奶受了委屈。”
季淑挑眉,道:“没关系,我也没吃什么亏。”
暮归说道:“暮归知道奶奶的心思,以后会好生看着爷的。”
季淑说道:“很好,也为了你自己着想,你把他看牢点儿,但凡他有点风吹草动的想望这里跑,你不管用什么法子,把他拦下,别让昨儿的事再生一次,——否则的话,我也只得再找个可靠的人绊着他了。”
暮归说道:“暮归谨记奶奶的吩咐。”又道,“只不过,昨儿爷同我回去,兀自有些悻悻的,口口声声,说什么奶奶有些反常、鬼上身什么的,……还说……奶奶背后……有人指使云云,我安慰了一番,才睡了。”
季淑情知暮归在向自己报信,便说道:“好,不过这都是他一时的气话而已,但虽然如此,也幸好是在你跟前,才口没遮拦的,若是在苏倩跟前,这时候这些话想必就传到太太跟前去了。”
暮归说道:“奶奶忧虑的是,当时我也想到了,我就劝了爷些,爷是个聪明人,也知道的,自不会再对别个说这些了。”
季淑笑道:“暮归,有你在他身边,我放心不少。”
暮归道:“都是暮归该当做的。”
此刻外头楚昭到了,暮归便道:“奶奶还有事,暮归就先告退了。”
季淑说道:“去吧,爷这阵子对你正情热,你争气点儿,有个一子半女就更是大好了,到时候也不会再委屈你当妾的。”
暮归面上一红,垂头行礼,道:“谢奶奶,暮归知道了,暮归告退。”便慢慢退到门口,转身轻悄出门去了。
暮归离开之后,楚昭便进了门,季淑望望楚昭,春晓夏知两个就出到门口外站定。
楚昭站在季淑跟前,抱拳垂手,道:“参见少奶奶,不知奶奶唤仆下来有何事?”
季淑说道:“楚昭,你昨儿晚上,人在哪里?”
楚昭说道:“昨夜无事,仆下早早地就安歇了。”
季淑说道:“入夜就睡下了?”
楚昭点头,说道:“正是入夜就睡了。奶奶问这个是何意?”
季淑说道:“没什么,忽然关心一下你们的起居问题,……那你是一个人睡,还是跟别个一起?”
楚昭说道:“仆下是一人独居,不过旁边屋子里住的是平日里外头走动的家丁仆役们。”
季淑问道:“那,假如你半夜跑出来,会不会有人察觉?”
楚昭咳嗽一声,不知如何回答,就看季淑。
季淑说道:“我只是有些好奇,你是个练武之人,武功又高强到什么程度?你会不会飞檐走壁?”
楚昭才一笑,道:“仆下会的只是些粗浅功夫,又哪里会那种高来高去的。”
季淑说道:“唔,那你还未同我说,倘若你入夜出来,会不会有人察觉?”
楚昭说道:“仆下是护院的武师,自然知道院子里的武师巡逻不停,防备的十分严密,另外还有打更之人,走动查探,且入夜之后,里头内眷们所居住的院落将会一一关门落锁,因此外头的人无法进入。”
季淑说道:“真的无法?”楚昭说道:“除非那人真的如奶奶所说,能够飞檐走壁,亦或者是个妙手空空之人,能够把十几重的门锁悄无声息打开……——这自是不能的。”
季淑说道:“原来如此,受教了。”
楚昭说道:“奶奶客气,还请奶奶放心,仆下等在外守着,外头的宵小是无法进到内院的。”
季淑望着他一脸正气,道:“辛苦辛苦。”心中却道:“外头的宵小自然是无法进入,可是家贼难防啊。”心头沉吟,便又望着楚昭挺拔身姿,见他一举一动,虽然是自然而为,可是那种习武之人的气质却是难以遮掩,随随便便站在此处,就跟上官直这种世家子弟,上官青那种纨绔子弟各都不同。
季淑此刻便停了话头,自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才又问道:“其实方才我不过是随口问问,你休要放在心上。”
楚昭说道:“仆下不敢。”
季淑说道:“我唤你来,实则是为了另外一件事。”
楚昭说道:“不知奶奶所为何事?”
季淑说道:“嗯,我心头有一件事很是不解,想要你来给我一个答案,替我解答解答。”
楚昭道:“仆下自当尽力而为。”
季淑说道:“我不解的问题是,先头你跟祈凤卿称兄道弟,卿卿我我,郎情妾意,好的难分难解……你还为了他在莲三爷跟前遮掩,为了他不惜当街替他出头,甚至还追到我家伏风别院去探望,怎么一转眼的功夫,你竟然又翻脸不认人,想把祈凤卿置于死地呢?”
楚昭皱了皱眉,有些不安,说道:“奶奶、莫不是在说……昨儿的那件事么?”
季淑说道:“不然你说呢,楚昭。”
楚昭叹了声,说道:“这个……这个因是奶奶交付仆下去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