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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不敢与她的目光对视,神秘一笑:“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她嘟囔着嘴巴,真正如撒娇的小孩:“你说嘛,我们去北国干嘛?”
慈爱的父亲
他不知该怎么回答。仿佛是一个极大的难题。
孩子的声音和手一样软嘟嘟的:“说嘛,你说我们去北国干什么?还能看到我的花树么?是不是每天都可以吃糕点?有人会打我么?”
“……”
“说嘛,我们去北国做什么?”
他想了想,才认真回答:“让你像一个真正的公主一样长大18岁,穿最好最美的雪白纱衣,吃最干净美味的瓜果,住最漂亮最华丽的房间,等待一个神圣时刻的来临。”
孩子只听得懂能穿华丽的衣服和吃美味的瓜果,乐得直拍手,又抱住他的脖子:“什么叫神圣的时候?就是烤羊肉的时刻么?呵呵,你真好,你比我父皇还好,我父皇不让我吃烤羊肉,只有那些真正的公主才能吃到……”
那是孩子式的亲近和欢笑,孩子容易被收买,一些糕点,一些水果,甚至很简单的表示温情,她就彻底失去了防线,有一瞬间,罗迦有种错觉,自己真是个慈爱的父亲,只是,他自动忽略了她的最后一句话。
身边的小人不知什么时候又睡着了,紧紧依偎着他,发出香甜的小小的鼾声,他的手触摸到小人儿莹润的脸庞和小手,半晌,自言自语:“小肥猪仔,丑东西,其实,你也没那么丑嘛。”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孤家寡人,处处算计,处处提防,就连最亲近的人也保留三分,唯有在这个敌国的小俘虏面前,竟然什么都暴露无余。这是他第一次完全和一个人无障碍无距离地一起相处。也第一次丝毫不担心自己的病急暴露在外人的面前。
有些秘密,倒宁愿告诉陌生人。
也许,就因为她是一个又笨又丑,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
若是太聪明了,反靠不住。
笑意袭上他的俊脸,心情无比的放松,身子很虚弱,还带着疾病后的疲软,他便抱着这个小小的“人体火炉”沉沉睡去,整日都不曾再发病。
你叫什么名字?
第二日起,大燕国的女俘们便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大燕国最丑的小公主,整日陪伴在北皇身边。对于处于凄风苦雨和随时可能沦入被轮暴命运的女俘来说,其羡慕的心情可想而知,只是,谁也不明白,为什么北皇会亲近如此丑陋的一个女孩?
尤其是她的那些“姐姐们”,曾经是最最高贵的公主,平素,她们连和芳菲说一句话都不曾,这时,忽然想起,这个小丫头,原来是自己的妹妹。有心去向她寻求一些庇护,可是,每每还没到达她身边,就被凶神恶煞的女官赶走了,芳菲一路上,连跟其他人说话交流的机会也没有。
雨停,天气放暖,罗迦的寒症也逐渐得到控制。这一夜,芳菲如往日一样,吃得饱饱地,早早被侍女换了一件非常轻柔的丝绸睡衣,来陪伴罗迦,履行“聊天工具”的职责。罗迦临时召集部署命令加紧上路往回赶的事宜,还没回来,芳菲等得百无聊,很快就睡着了。
罗迦回来时,见到的正是一个小孩子歪在地毯上,细细的一线口水滴在嘴边。他心血来潮,摇摇身边躺着的小女孩:“芳菲,起来,朕教你识字。”
倦意上来,她口齿不清:“不识字,识字不好玩。”
“小孩要识字才能唱赞美诗,以后才会成为气质高贵的淑女,快起来。”
“我不做淑女,长大是要做厨师的……”
“啊?”
“她们说我粗手粗脚,长大只能做厨工……”
“胡说,公主怎么会去做厨工?”罗迦失笑,这正好满足她爱吃的愿望,俗话说,饿死的厨师三百斤嘛。
“芳菲,以后就是做厨娘也要会识字,来,朕教你,先写你的名字……”
她十分好奇:“你叫什么名字?”
罗迦从未遇到有人问自己的名字,也无人称呼过他的名字,他笑起来:“我叫罗迦。”
带美人上来
“罗迦?”
“记住,你不许直呼朕的名字。”
“为什么?”
“因为朕是皇帝。难道你敢直呼你父王的名讳?”
“我没见过他嘛,当然不会。可是,为什么你就能叫我的名字,我就不能叫你的名字?”
每一个问题都令罗迦缠绕不清,也更是好奇,真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那,你会写你的名字么?”
“当然会。小东西,别偷懒了,快起来,我教你写字。”
她软绵绵地坐起身,抱着他的脖子,呼呼的热气吹在他的耳边,暖洋洋的慵懒:“父皇,我好困啊,我不喜欢识字,不喜欢,一点也不喜欢……”
连续的朝夕相处,罗迦对这个小跟班几乎产生了一种自己也不明白的爱恋。他原本子女成群,但常年征战在外,子女们无非是约定俗成的成果而已,礼节上的一个摆设。他们除了每次来行礼请安,对这个父亲根本谈不上有多么深刻的印象,有多少亲切交流的记忆。他本人更是从未这样长时间的亲近过一个孩子,真正像一个父亲。
怀里的孩子懒洋洋的,如一条冬眠的胖蛇,就是不肯睁开眼睛。
“芳菲,你为什么又馋又懒?识字不好么?”
“因为识字很无聊耶。”
“公主都要会琴棋书画,不识字,以后就只能做侍女。”
“我本来就是侍女嘛。”
哦?罗迦来了兴趣,这是什么意思?
“芳菲,难道你不是公主?”
“不是耶。”
“那你是什么人?”
“不知道。”
“快说,你究竟是谁?”
她嘟囔着,罗迦明白,这个孩子,根本说不清楚自己是谁。他想了想,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小孩儿已经软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
罗迦百无聊赖,一个壮健的男人,不可能夜夜陪小孩子聊天讲故事,他是国王,所有的美女得他第一个挑选。他先从女俘里挑选了10个一等一的大美女,因为寒症发作才暂时没让她们侍寝,如今身子一好转,如饥饿的狼怎肯放弃嘴边的美食?他见芳菲睡得像一头小猪,手一伸,将她拎起来:“来人,将孩子带出去,带美人上来。”
我难道不是美人吗
芳菲忽然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意识到将有别的人来陪伴着他。从小到大,她从未有人贴身陪伴,如此亲近,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而且都是最好最好的东西。忽然有其他人来分享,小小的心里就恐慌起来,仰起头问他:“为什么要带美人啊?”
“因为美人比你有趣。”
“为什么?”
“小孩子不懂,不要多问。”
“我难道不是美人吗?”
“你?”罗迦哑然失笑,一掌拍在她的屁股上,“出去出去,小家伙,你是头小猪。”而且是没有性别的小猪。这还是他在征途上百无聊赖时才想到的乐趣,但这种乐趣不足以持久,怎及得上美人的诱惑?
走到门口,又回头看罗迦,只见他正在看一卷什么资料。
罗迦抬起头见她看自己,又挥手:“小东西,再不出去,以后就不给你吃好吃的糕点了。”
她再也不敢违背,扭头就跑。
路过走道,芳菲咬着手指,眼巴巴地看着一个披着纱衣的女人被两名宫人架着送进来。心里不知为何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嫉妒:她们也是去吃点心和水果的么?那个古怪的“父皇”,是不是藏着很多点心,不让自己吃,只要她们吃?
她一边走一边回头看,衣服太长,她踩着衣摆,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女官急忙拉起她,瞪眼道:“你在看什么?”
“她是不是去吃糕点的?”
女官莫名其妙:“什么糕点?”
“就是罗迦请吃的啊……”
“啪”的一声,一耳光叉在她的脸上,顿时起了五指印,她想哭又不敢哭,瘪着嘴巴,女官神情十分凶恶:“你竟然敢直呼陛下的名讳,你疯了?难道忘了我是怎样教你的?教了多少次了,为什么你一点礼仪也记不住?真是个又笨又丑的小贱人,除了吃,你还会做什么?记住,以后再也不许这样了,否则,你就会被杀头。”
她呜呜地藏着呜咽。严厉的女官一把拉住她就走。
月光城
北国的首都平城。
平城又有个雅称,月光城。芳菲记不住平城,但记得“月光城”,她想,那肯定是个超级美丽的地方。
平城地处塞外,皇宫是巍峨的大理石砌成,塑风连漠,纵然是夏日,也没有多少炎热。好在皇城方圆几十里内水草还算得丰茂,绿树成荫。
芳菲骑在一匹小小的马上。这是她被女官强行教习的。过了大燕国一百余里,路途就逐渐崎岖,马车难行,所以人人都改为骑马,就连罗迦本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