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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掰开陛下的嘴巴……”
两名宫人上前,掰开弘文帝的嘴,芳菲一抬碗,就灌下去。;连续灌了满满的三大碗。弘文帝还是紧紧闭着眼睛,连挣扎都不能够了,他一直处于昏迷不醒之中,任人折腾。
芳菲放下碗,这才冷静下来看太医们开的单子,有几味其实都是对症下药的,如果弘文帝昨日就服用,情况不会如此糟糕的。
“来人,再来这几味药草,重新熬,对了,这一味,只熬一炷香的时间,切忌,不要多了,多了有毒……”
“是。”
“先上北武当参茶,在半个时辰之内送上来,也不能超过或者减少时间。”
“是!”
任城王等见没有自己什么事情,有点奇怪,又趁了空暇问道:“太后,我们该怎么办?”
冯太后仿佛这时才想起他们,随口“啊”了一声。
魏启元看了看任城王,低声道:“王爷,让太后救治吧。她会有办法的。”
任城王迟疑一下,退下去了。
魏启元顺带关了门,屋子里忽然安静下来。
把罗迦狠狠甩了7
魏启元顺带关了门,屋子里忽然安静下来。
只有她,还有病床上的弘文帝。这时,才看得清清楚楚,弘文帝的脸上,是一层死死的灰白色,整个人,迅速地憔悴下去。生命,竟然是如此衰弱的一件事情。
还有他的鼻子,上面残破的血迹,那也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就是在他追上来,自己关门的一刹那,被门磕破的。
芳菲泪流满面,紧紧地握住他的手,他有什么错呢?他只是爱自己,他只是爱自己而已!
滚烫的泪水滴落在弘文帝的面颊之上,她就坐在床头,记忆的潮水,那些悲伤的情绪,一发就不可收拾。这个舍命救护自己的男人,一次次的好处,都是来自于他!可是,自己对他,竟然是如此的冷酷无情。
那个夜晚,自己为何要那样待他?
当他追逐的时候,当自己把门率在他的脸上的时候,他就注定了,熬不下去了。
一个韬光养晦那么久,那么能忍的男人,昔日为了对付林贤妃母子,后来的乙浑等权臣,他全部都忍着,辛辛苦苦的忍着!一生,从未如此激烈地爆发过自己的感情!他和罗迦是完全不同的!他内敛,如果罗迦是火,他便是水,从小到大,就显露出一种异常的老成!如果不是爱,他何至于如此惨烈地倒下去?他不是铁人!
手放在他的鼻端,还是凉凉的,呼吸那么微弱。这一刻,忽然充满了恐惧——会死么?弘文帝,他真的会死么?这些药下去,散寒的针灸下去,那么多的手段下去,他丝毫也没有醒来的迹象。
“你醒醒……陛下……殿下,你醒醒。你醒醒……你要是醒了,我就不骂你了……陛下,我再也不骂你了……以后,我不跟你做对了……”
没有人回答她。
早知如此,自己真该让着他。
他讨厌被人吓唬,却如此来吓唬自己。
把罗迦狠狠地甩了8
两个人的相处,从未如此安宁,只是她说话,他不动。他手脚冰凉,面颊滚烫,就这样躺在床上,所有的威严,权利,统统都不见了。再也没有丝毫的踪影了。剩下的只是软弱,如一个稚弱的孩子,任你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宫人们,进进出出,各种各样的药,源源不绝地送来。
任城王等守在门口,心急如焚。如此,直到晌午,弘文帝还是没有醒来。只有冯太后在忙碌,不停地试验各种各样的治疗方法,谁也看不懂她到底在忙什么,也不敢问。此时,死马当成活马医了。至少,她喂药的时候,弘文帝没有吐出来。
到了傍晚,弘文帝依旧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
任城王再也忍不住了,敲了门,再次进去。
冯太后已经劳累了好几个时辰,此时,也失去了力气,呆呆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任城王看着床上依旧死活不知的弘文帝,又走近一步,几乎要垂下头看着弘文帝的脸。他立即感觉到一种凛冽的冷气。
“太后……”
芳菲看着他。
任城王低声道:“太后,陛下这情势,看样子不妙啊……要不要召集东阳王,京兆王他们回来?趁着陛下……趁着陛下……”他期期艾艾的,不好说下去,这是要趁着弘文帝还有回光返照的机会,要留下遗嘱,免得天下大乱了。而且,他本人也的确出自一片忠心,如果没有遗嘱,到时王位没有着落,肯定是滔天大祸。
芳菲心里一抖。
这是什么意思?他们确信弘文帝要死了?就要急忙召集顾命大臣了?
她心里又愤怒又伤心,那是一种本能!维护弘的本能!不,他还没死呢!他还没死,人家就想觊觎他的江山,就希望他指定其他人继位了?
她却镇定道:“王爷别着急,再等两日。”
“陛下能好起来么?”
弘文帝病危1
“当然能!”
冯太后语气坚定。
任城王本是狐疑的,可是,说这话的是冯太后——是因为“火殉”而享誉朝野的贞洁楷模冯太后;是计除乙浑的功臣冯太后。
她的话,当然是很权威的。而且,此时,他找不到其他更权威的人,只好权且相信。
任城王立即转了笑脸:“太后医术高明,臣相信陛下洪福齐天,一定能醒来,这就好了,这就好了,列祖列宗保佑啊。”
芳菲第一次惊觉,任城王之后,那些北国的官员们所持有的态度。现在,他们都等在外面,惊恐地等待着结果。
这时才考虑到弘文帝这一场大病——显然对于北国的朝臣来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一朝天子一朝臣,当然有些人希望他死掉,有些人希望他活着。
政治,就是这么残酷的事情。忠奸,谁能分得清楚?
而可怜的弘文帝,他甚至还没有可以继位的子嗣。
北国的担子,再一次不知不觉地压在自己肩上了。可是,她连愤怒都顾不过来了,连摇摇欲坠的身子都必须坚持得若无其事,她站起来,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非常平静:“王爷,你负责药材的调度,安排,把守外界的消息,切勿让任何谣言外传,蛊惑人心。我已经查明病因,只要对症下药,陛下,一定会好起来!”
“多谢太后!多谢太后!太后一直是我们北国的顶梁柱啊。”
她顾不得听这样的恭维,但是,还得客客气气:“哪里,王爷这次也居功至伟,等陛下康复,一定要为王爷记上这一笔大大的功劳,到时,自然会厚厚地封赏。”
这话当然说在实处上了。任城王急忙道: “多谢太后。”
任城王出去,芳菲悄然走到窗边,只见任城王已经在对外面等候的大小官员们传达消息,貌似是告诉他们,陛下无什么大碍了。大小官员们,脸上便露出如释重负的样子。
弘文帝病危2
她心里其实是虚的。
弘文帝,并没有好转的迹象。
朝野上下,现在都把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但是,自己隐瞒得了一时,岂能隐瞒一世?
魏启元躬身在门口,他也是心虚的,不如粗豪的鲜卑汉子任城王那么好哄,冯太后一句话,陛下就能活过来?要知道,直到现在,弘文帝都没有任何的动静!可是,他也不敢质疑,比任何人都更加明白其中的厉害。
“太后,道长来了……”
“请他进来。”
通灵道长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柄拂尘,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而魏启元则识趣地退下了。
他看着芳菲身上奇怪的装束,那是准备远行的紧身衣,因为被阻截和仓促,还来不及换下来。人仰马翻的,也没有其他人注意到这奇怪的举止。
“太后,要出世,必须先入世!”
出?入?
“道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太后,你难道不是想出?”
出!芳菲低下头,看一眼自己这一身衣服,淡淡道:“我本是准备去打猎的。”
鲜卑女人,能骑马射箭的也不在少数。
通灵道长一颔首:“也罢,太后有此雅兴,只要陛下好了,随时可以实现。”
芳菲长叹一声,弘文帝不好起来,自己,此生根本不可能真正无忧无虑地逃离北武当。
“道长,你要帮我,必须帮我……”
通灵道长的手再次搭在弘文帝的脉搏上,过了许久,又看他的面色,依旧是一片死灰。道长沉吟半晌,花白的眉头,紧紧地皱起来。
“道长,你还有没其他妙方?”
通灵道长注视着她充满焦虑的神色:“太后,你不必太过着急。陛下是急怒攻心,伤心过度,加上他早前劳损过度,一时三刻,是不可能醒来的,我们必须有耐心……”
弘文帝病危3
耐心?芳菲真的是急不可耐了,声音也沉了下去,几乎乱了分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