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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不要欲加之罪。”
她顿时神情紧张,这是皇宫,要是说自己故意整他,岂不是自寻死路?
他瞥见她惧怕的样子,心里万分得意,却又不再逗弄她,一阵倦意上来,又闭上眼睛享受那种炙烤带来的舒适。因这一烫伤,他反而冷静下来,镇定地领略,像一个病人那样,果然就见效快多了。
芳菲按摩时,就发现他不是身子在滚烫,而是臂膀开始慢慢发烫了,毛孔微微张开,看起来很奇怪,正是药效在渗透的现象。芳菲便熄了炙条放在锦盒里。见他还闭着眼睛,以为他睡着了,就蹑手蹑脚起身要走。
吃味
她刚转身,胳膊忽然被抓住。
他迷迷糊糊的声音:“芳菲,你去哪里?”
“我回东宫啊。天色这么晚了,我要休息耶。”
罗迦睁开眼睛,懒洋洋地坐起来,依旧拉着她的手不放:“小东西,你知道东宫距离这里多远?你怎么回去?你敢一个人走夜路?”
“难道请我来了,就不负责送回去么?”
“不!”
简直太无赖了。她被关在轿子里,黑黢黢的,什么都看不到,只觉得走了很久很久,七弯八拐的,如果没人送,谁知道怎么出去呀?请神容易,送神就难咯。
“那我睡哪里?”
“立政殿。”
“啊?”那不是罗迦的寝宫么?
“立政殿有间别院,你就住那里。”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他意味深长:“朕不远千里去请了着名的神医芳菲姑娘回来,除了治疗儿子,当然也该替自己诊治诊治。这难道很奇怪么?”
这一点也不奇怪。但是,罗迦现在才想起请自己诊治,而且是这样的夜深人静,又是在他的立政殿,就比较奇怪就是了。
“哎,干嘛不白天请我?这样鬼鬼祟祟的?”
他理直气壮:“朕怕暴露你的身份嘛。”
她好奇地问:“那,我在这里,就无人发现了?”
“半月之内,将无任何外人敢于踏足立政殿半步。小东西,你安全无虞。”
她惊叫:“为什么要半月这么久?”太子怎么办?他还没有痊愈呢。他的药和饮食都是自己安排的,自己走了他怎么办?
“你开了药方,东宫多的是人,犯不着你亲自煎药。”
“那这里御医也多的是,干嘛要我亲自炙烤?”
这个小东西,好不晓事。他微微薄怒,寻常之人,谁敢这样公然顶撞自己?又颇为吃味,她服侍太子这么久都行,替自己治疗几天就不行了?
算你吃霸王餐啦
芳菲看他皱起眉头,显然暴君又要发怒了。果真是形势比人强,不得不退让:“也罢,陛下,你可得答应我,只要我治好了你,你就放我走。”
“到时,朕自然会给你大大的赏赐。”
芳菲当然不知道他这样篡改的用意,以为他是答应了自己的条件,好歹有了点收获,也觉得困了:“我要去休息啦。”
“不,小东西,你陪朕聊天,朕今晚睡不着了。”
“这么晚了!我好困。”他倒是刚才睡得舒舒服服的。
“你不聊天,朕就不还你饭钱了。”
她想到这个就是气,一点饭钱,仿佛成了诱饵,谁稀罕啊。她很大方地挥手:“不要了,我不要饭钱了。那些日子,算我白请你,算你吃霸王餐啦。”
他强忍住笑,十分严肃:“你看朕像是吃霸王餐的人么?”
“你不是像,你根本就是!”
罗迦哈哈大笑,见她眉毛又要堆积成一块儿了,神情也是倦倦的,才说:“来人,带冯姑娘下去休息。”
“是。”
芳菲不得不跟在宫女身后,又狐疑地看一眼罗迦。却接触到罗迦的目光,她以为看花了眼,罗迦的神情那么得意,眨眨眼睛:“小东西,明早见。”
所谓的别院,竟然就在立政殿的旁边,和罗迦的寝宫仅仅只是一墙之隔。看得出,这屋子里很久没住人了,是新收拾过的。古人讲究闭气,尤其是帝王皇家,所住的屋子都不会很大,但也不觉得仄窄。屋子窗明几净,整个陈设奢华高雅,完全是罗迦的审美风格。但却是女性化的,里面所有东西一应俱全。
芳菲也来不及细看到底有什么,觉得眼皮子不停耷拉下来,很快便上床睡觉了。这一夜,秋风习习,寒意逼人。那被子也许是太过柔软,太过暖和,床也前所未有的舒适,竟比东宫暖阁还要舒适,她一觉睡下,醒来已是第二日上午。外面,太阳已经升起老高了。
一个大大的陷阱
她翻身坐起来,茫然地看看四周。还以为是在暖阁。这一看,才发现陌生:精美的瓷器大花瓶,各种各样的古董画集,琳琅满目的珍珠玛瑙翡翠首饰……她仿佛不是住在睡房里,而是误闯了什么人的藏宝屋。
哪有人会摆这么多东西在屋子里的?
她茫然起身来到梳妆台前,只见梳妆台的古旧的豪华柜台面上放着两只大大的锦盒。她微微好奇,打开一看,差点被晃花了眼睛,这支锦盒里,全是各种各样的项链,耳环,手镯……都是宝石质地的,红宝石,蓝宝石,绿宝石,应有尽有。她好奇地拿起一串珊瑚珠的耳环,比划一下又放回去。
再打开另外一只锦盒,这一下更是傻眼了。里面全是胭脂水粉,来自南朝的、波斯的、柔然的,一些其他遥远番邦进贡的……仿佛是一个脂粉集中展示营地。
这是谁?准备这么多东西干嘛?
一名宫女走进来,十分小心行礼:“小姐,你醒了?奴婢伺候您更衣。”
她吓一跳,急忙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会,我自己来。”不对,罗迦不是吩咐大家都称呼自己为女道或者冯姑娘的么?现在怎么又变成小姐了?
现在自己又变成了什么身份?为什么每到一个地方就要换一下?
“小姐,这是陛下吩咐送来的礼物,你想穿戴什么就挑什么……”
礼物?这么多?那岂不是发财了?
她第一直觉就是,这么多东西怎么带的走?可是,毕竟不曾利令智昏。天下没有不要钱的午餐,罗迦一下送出这么多东西,可能么?该不会是哄自己白开心一场吧?
就算一顿饭,就算诊金,加起来,只随便拿其中的一件首饰,也绰绰有余了。
而且,那胭脂水粉,罗迦不是很讨厌的么?为何还要放在自己面前?是要自己望梅止渴么?
她百思不得其解,仿佛一个大大的陷阱,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因为朕是天子!
她还是穿着自己的蓝色道袍,也不敢擦任何的胭脂水粉,简单洗漱后,就坐在窗口发呆,连饭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吃。
门外,罗迦悄然站立。宫女要通报,他却挥手,压低了声音:“起床了么?”
“起来了。”
“你先下去。”
“是。”
他站在门口,要举手叩门,却又忍住。那小东西在干什么?如那一日一般,悄悄地躲藏在屋子里涂脂抹粉?
他对此,竟然非常期待。所以特意送去那么多上等的脂粉,让她选择。在这里,无论她想要什么就可以要什么。当然,只能涂抹给自己看。其他任何人,休得觊觎。
今早,她又会打扮成什么样子?
他忽然再也忍不住强烈的好奇之心。
一阵咳嗽声,一个缓慢的脚步。
她赶紧转过头去。
这样的屋子,这声道袍,这样的素面朝天,就极其碍眼了。罗迦大失所望,可是,很快又眼睛一亮。她素面朝天,浑身那么干净,带着一点晨起时的慵懒,大眼睛微微的眯缝,像一只娇滴滴的猫咪。尤其是那嘴唇,没有涂抹嫣红,却淡淡的粉红,煞是可爱,比脂粉的香袭更令人媚惑。
他咳嗽一声:“小东西,为什么不换衣服?”
她欣喜:“我可以换衣服了?”
他别开脸去,看那一排刚刚送来的崭新的衣服。在这里,她的道袍也那么碍眼了。她不适宜这个,她的世界,应该是那些精美的宫装。
“可是,我干嘛要换衣服?”
他微微错愕,看她眼里小小的狡黠。她不是很想穿这样的精美衣服,很想有这样的胭脂水粉么?为什么送给她,她又不要了?
“我知道,我只能在立政殿穿这些衣服。一出去,又得还给你,你以为我是傻瓜呀?”
他哑然失笑:“你还想怎地?”
“你要想送我,就待我走那一日,叫人给我搬回去。”
他收敛了笑容,这小东西,时时刻刻都在想要走。
可是,她的笑容收敛得更快:“陛下,你不是说我穿这些,戴这些都不安全么?为什么在这里,你却要我穿成这样?你是不是……”“想害我”这几个字终究还是不敢说出来,在喉头不停打转。
罗迦微微一怔,像被人戳破了心事,只能再次干咳一声。
她不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