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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点灯……”
“陛下……已经点了灯了……”
“胡说……”他劈手就伸过去,灯笼被踢翻,他痛苦得浑身痉挛,仿佛黑夜里,一条铁鞭子,狠狠地抽在自己身上,一下,一下……毫不留情。
太久的压抑,太久的痛楚,政治上的战战兢兢算计,情感上的孜孜以求幻灭,生命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温情。
所有的爱,完全失去了。
就如一个人失去了支撑,成为了稻草人。
彻头彻尾的倒下去,连插在土地上的木杆都被抽掉了。
两名太监抢上来:“陛下……天啦……陛下浑身冰凉……”
魏启元急得双腿发颤:“不好了,御医呢?御医为什么还没来……”
“快,快送陛下回去……叫御医,快叫御医……”
御医们匆匆地跑来,为首的正是胡太医,一抓住弘文帝的脉搏,立即惊呼起来:“天啦,陛下……”那是冰块,几乎如模住一块万年的玄冰,浑身上下,没有一星半点的热气。“不好,陛下是寒气入骨……快,拿被子,越多越好,火盆,散寒药汁……立即准备!”
他摸下去,弘文帝的四肢,几乎要僵硬了。仿佛马上就要死了。弘文帝要死了。
“你们难道平素没有发现陛下受寒了?”
可是,此时谁敢答应?一众御医,太监们,忙得人仰马翻,玄武宫,一片愁云惨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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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迦出面1
外面,翻天覆地。
密室,却彻底安静下来。
没有人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因为,所有声音都消失了。
门口,阳光从爬山虎的层层叠叠的绿叶里照射进来。
两年了,整整两年了,那种突如其来的打击,突如其来的煎熬,从身子,到心灵,从儿子到妻子,命运,家事,江山……是的,帝王无家事,于一般人而言,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已,到了皇宫,便是天大的事情。
就如暗夜的蝙蝠,第一次走到阳光下面。罗迦睁开眼睛,他的脸色那么苍白,就连头发,也花白了一大半,长长的,形如一个野人。
一个孤寂而落拓的老人!其时,他才不过刚四十出头而已。
盛年而衰,死而不僵,人生,还有什么能比这两件事情更加可悲?
他久久地凝视着阳光,摇头,自己,就如一个不能走到阳光下的人。也许,自己不出去,儿子,是不是就不会陷入这样可怕的悲剧?也许,自己永远不出去,芳菲,是不是就不会陷入这样轮回的怪圈?
可怜的儿子!可怜的芳菲!
她不爱他!
他非要逼迫她爱!
儿子从来没有爱,所以,才非要得到爱。而且,固执地认为,那爱,本来就该是他的,是别人掠夺了他,如今,他只是来收回去——性烈如火!
韬光养晦的背面,是如此性烈如火的一个男人!
儿子如此!这是自己以前根本就不了解的,也不能相信的。
每一个人,都有两面性!
毕竟,儿子,他不是个穷凶极恶的野心家,也不是暴虐狠毒的孤家寡人——因为心底还存着温暖,才渴望着那些美好的情感。
人,缺少什么,就要追逐什么。这难道不是一种本能?
就如阴暗处生长的植物,总是要探出头去,朝着阳光。
这是谁的错?
罗迦出面2
一双手牢牢地搀扶住他,他挥开,淡淡的:“道长,我还能走动。”
通灵道长默然无语。一个本是屠虎缚熊的男人,如今,憔悴如斯。英雄岁月,已经一去不返了。而他,甚至连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半句。此时,任何的安慰,几乎都是嘲笑和火上加油。
罗迦的手长久地放在按钮上,只要转动这个圆盘,石门就开了。可是,自己畅想的风云岁月,潇洒快活,携手山林,潮起潮落……所有美好的憧憬,都变得如此令人透不过气来。
此时,竟然没有勇气旋开。
暗夜的蝙蝠,是不是终生只能躲藏在暗夜里,永远也走不到阳光下面?
这一切,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失控的?
他握着拳头,就连拳头也是苍白无力的。
骨节一根一根的散开,落拓而悲哀。他狠狠地挥舞一下,此时,除了自己,他们还能倚仗什么?此时,自己岂能缩在一边,如缩头乌龟一般,让一切变成乱麻?
忽然一用力,石门,轰然中开。
但是,头顶并非天空。是一片绿,一望无垠的绿色,高高低低,连绵起伏,沿着山势,沿着一径刀刻斧削一般的石壁伸展,爬山虎的脚,温柔地伸展在墙壁上,替他遮挡了刺眼的阳光。他大步就跨出去,站在绿叶婆娑之下。
深深地呼吸,就连空气也如此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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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光明,总是比黑暗更加可爱。
他伸手抓一把绿叶放在自己嘴里,就连绿叶,也如此甘甜。这个世界,终究是那么可爱。自己要补偿的人,儿子,芳菲!伤痛总会过去,可是,混乱却要斩断。至少,不能三个人一起痛苦。
阳光洒在他花白的头发上,他的个子那么高,头顶几乎全部顶在爬山虎的墙壁上,真正的——顶天立地!
自己造成的混乱局面,当然得由自己来收拾。
罗迦出面3
他伸缩一下拳头,还是充满力气的,昔日的英雄岁月,尚不曾走远。
通灵道长的声音,再也无法镇定,很是不安:“书网您……想去哪里?”
他声音不变:“老地方!”
通灵道长点点头,声音充满了一种深深的慈悲之意:“贫道马上带您去。”
两人沿着刀雕斧刻的石壁,一往无前。谁也不知道,之后,还会有什么翻天覆地的大事情发生。
直到尽头,他才停下来:“道长,劳烦你先去看看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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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他们,她,和他!
此时,异常的恐惧,她的出走,儿子的忽然悄无声息,那是一种极其危险的信号。无论是谁,都不希望她们受到伤害。
通灵道长立即道:“贫道马上去。”
通灵道长是往玄武宫的方向去的。罗迦看着他的背影慢慢远去,他自己也站在一条分叉路口。前面是通往一个隐蔽的地方;后面,是下山的小径。
魏晨毕恭毕敬地从暗处出来,绝口不提听到的事情,就如一切不曾发生过一般:“主上,走吧。”
他摇摇头,从浓密的树荫里看出去,山间的小道开满了野花,一如那一年的重逢:自己和她,也是经历了致命的纠纷:难产,冷宫,人生从最阴霾里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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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芳菲,她这一生,其实,又何曾真正有过什么快乐的日子?
就如那虎符,也是外强中干的。叫嚣了一阵,竟然选择了逃跑。她逃跑了。
唯一可以确信的是,她没有爱上他——没有爱上儿子,任儿子怎么威逼,要知道,心,是不能威逼的。她不爱他!就算儿子携带着昔日太子府的情意,也休想威胁她。有一些爱,总还算是坚固的,甚至胜过了父子之情。
这个小东西,她没有选择儿子!她没有!他笑起来,心里一丝心酸的安慰,眼里却掉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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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迦出面4
他再往前走几步,这时,已经能那么清楚地看见山脚下的小木屋了。从这里看下去,陵墓和小木屋之间,几乎连成一条直线。这也是他当初的一片苦心,没有埋葬在祖先的坟墓群里,而是选择能看到她的地方,也是为了暗示她,以她的聪明,就算不发现,至少,也是一种安慰。所以,这两年来,他从来不曾真正的孤寂,每天听她的唠唠叨叨,听她的咒骂小性子,甚至她不时拍打自己的坟墓——那么甜蜜,那么欢乐。
那是一种鸣奏曲,从来从来不曾分开一般。所以,那些痛苦的,挣扎的,黑暗的日子,才能熬下去,才能那么平静。也因此,才能真正地出现这样的奇迹——重见天日。
所以,才误以为,她也是不孤寂的——一如自己亲自陪护着一般,时刻得知她的喜怒哀乐,为她出谋划策,一如自己最最亲近,最最依赖的人。许多时候,她都是比儿子更加重要的!
可是,难道不是?
难道她从未感到这样的安慰和陪伴?书网
谁说她是第二位的呢?
不,她从来都是第一位的,一直都没变过。
“魏晨,你去看看太后。”
“主上,您不亲自去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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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去。”
但是,不是现在。
…………
小木屋,也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地守在门口,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芳菲冲进去后,慌不择路地反锁了门,以身子抵挡在门口,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