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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却不想下去,也不想回答他们,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那么委屈。
陛下,他为什么要去看小怜弹唱?
这都是第二次了。
以后呢?
以后还有第三次,第四次?
而且,他还瞒着自己,根本没跟自己说。自己这些日子,天天跟他在一起,只是偶尔不适,才不随同,就这么短暂的间隙,他都要“出轨”——难道自己要昼夜不分,时时刻刻跟着他?
这样下去,自己迟早会变成回纥氏。也被陛下赶走,打得鼻青脸肿?
她闭着眼睛,坐在树上,抱着树干,沮丧得一塌糊涂,就如一个赌气的小孩子一般,无论如何都不肯下去。
她甚至亲眼看到陛下从树下走过——其实,她是看到他追出来的。
此时,却完全不想理睬他。
所有寻找的人都陆续跑回来:“陛下,没有人……”
“陛下,我们也找不到……”
“娘娘到底去了哪里?”
“娘娘……”
……
大家都慌了。
对决8
罗迦这时忽然抬起头,不经意地看了眼榕树。
芳菲心里一跳。
陛下看的,正是自己藏身的这颗榕树。而且,他已经连续在这里走了几次了,这还是第一次抬起头。
她屏住呼吸,这时,罗迦挥挥手:“你们都下去吧。皇后自会回来。”
“这……娘娘她……”
“朕差点忘了,皇后说了她要去一个地方。你们不用找了。”
“是。”
众人全部退下。
唯罗迦在榕树下站了一会儿,但也只是很短的一段时间。又不经意地看了一眼树上,转身就走,边走还边自言自语:“这花园里,晚上蛇鼠特别多,朕赶紧回去了,要是一条蛇蹿出来,就太可怕了……长蛇又冷又长,听说卷曲了人的身子,会勒住人的脖子,让人慢慢窒息而死……啊,真是太可怕了……朕可不怕什么狮子老虎,但是,最怕的就是长蛇了……长蛇来了……朕赶紧走了,太可怕了……听说青州到处都是蛇,这花园里也到处都是……”
芳菲情知他发现了自己,可是,却不再找自己了,竟然就这么走了。
又怕长蛇真的从树上掉下来,更是害怕。
心里沮丧得一塌糊涂,竟然差点要掉下泪来。
她见天色完全黑尽了,自己一个人呆在这树上,现在倒好,难道就不下去了?就一直呆在树上?
眼看罗迦越走越远。
再也不会有人来找自己了。
连台阶都没得下了。
她心里一横,竟然不下去,就坐在树上,靠着树干,闭着眼睛听秋夜的凉风吹过树梢。
冷风吹来,幸好她穿得多,倒不至于冻得瑟瑟发抖。
“傻东西,朕数到三声,你再不下来,一定揍你一顿……”
她惊得惶然睁开眼睛,差点掉下树来。
“一……二……”
对决9
“一……二……”
“三”字刚一落口,芳菲已经跳下了树。
罗迦一把揪住她,就拉了耳朵:“小东西,你竟敢跟朕耍赖?你几时学会离家出走了?”说着,一掌已经拍在她的屁股上,落下去时,当然是轻轻的,“你还敢玩儿这一套?是不是朕太久没教训你了?”
芳菲好生委屈,扑在他的怀里,什么话也不回答。
小人儿抱在怀里,无限委屈的样子,罗迦还能说什么?
罗迦拉了她就走:“你不是风寒了么?还敢跑出来离家出走,手都快冻僵了……吃饭没有?你不是说准备了宵夜要和朕一起吃么?朕看你是越来越懒了,黑漆漆的,也敢跑出去玩儿……”
芳菲也不回答。
明明是他临走时说要准备宵夜请自己吃,好不好?
就爱颠倒黑白。
寝宫里早已亮着灯。
罗迦捉了她走进去,她就那么站在书桌前,垂着头,一脸沮丧。
罗迦见她如一个小孩子一般垂头丧气的,将手搭在她的肩上:“皇后,你的精神好多了。伤寒都好了?”
“这是一点伤风感冒而已,本来就无关紧要,早就好了。”
“好了就开始耍小性子了?”
“……”
罗迦心里暗笑,也是不容易啊,多久没耍过小性子了?这么多年也不长进,现在竟然如小孩子一般跑出去躲起来,要自己去找。
“咳咳咳,以后,你再跑了,朕就不会去找你了……”
“!!!”
“青州城里到处是野狼,老虎……你夜不归寝,老虎抓了你,朕可不会管你……”
她一撇嘴巴,吓唬谁啊。
罗迦语重心长:“皇后,凡事不可像小孩子一般使性子……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看,你来青州,做得多好多气派?为什么现在又老毛病犯了?”
对决10
“谁是小孩子啊?我只不过觉得花园风景好,去逛逛而已……”
罗迦失笑:“那好,以后逛花园,也得白天去。”
她哼一声,不经意的,“陛下,今晚去哪里了?”
罗迦随口道:“源贺那厮设宴。朕不好不去,随意喝了几杯。”
“是么?都有哪些人啊?”
“还不是乙浑那些老家伙……”
“那前天呢?前天是谁设宴啊?”
“前天?是乙浑。”
“前天都有哪些人参加?”
“还是那些老家伙……”
“陛下,见了多少美女?”
罗迦是何许人也?一把就搂住了她的肩头,哈哈大笑:“小醋坛子,你这是绕着弯儿套朕的话啊……”
“哼!”
罗迦笑嘻嘻的:“今晚,朕觉得一阵眼花,老觉得源贺的营帐外有人,看来,真的不是眼花,是你这个小醋坛子……朕就说嘛,谁敢在巡视如此森严的地方出没,想必除了皇后,谁也办不到了……”
这个醋坛子,想必是看到小怜出来弹琴,就妒恨不已,所以才跑到花园玩儿离家出走。
哼!
芳菲被他抱着,扭也扭不动。
这家伙,这次倒好,晓得主动坦白了。
要不是偷偷看到小怜出来,陛下就主动离开了,不然,谁饶得了他?
罗迦紧紧抱了她:“小东西,朕看你的风寒真的好了,不然,也没心思吃醋了……”
“哼,看你还敢不敢随便在外面听人家弹曲子之类的……你以为我不晓得啊?小怜这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知道吧,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小怜弹琴,志在北皇。
就不相信,他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
罗迦哑然失笑:“小东西,你还在监视朕?”
“我哪有闲心监视你?……”
监视当然是有的,承认却是不必的。
对决11
“是那个好小怜,神通广大,逼得源贺的发妻回纥氏要自杀。回纥氏今天跑来求我,要我帮她出头,不然,我还不知道小怜竟然又到了青州城里……”
罗迦听得暗暗心惊。
源贺竟然会如此失控。
小怜!
充满了魔力的小怜!
“陛下,这些你都不知道么?”
“朕哪有闲心管理源贺的家事?而且,据朕所知,源贺家的妻子,也不是善茬……”
“我是问你,你不知道小怜到了青州嘛?”
“这个嘛……嘻嘻嘻……”
某人嬉皮笑脸的:“她来了又如何?朕有皇后坐镇,谁有闲心管其他女人啊!青州城每天来来往往成千上万的女人,朕哪有闲心,天天去管别的女人?”
反正打死不承认就是了。
再说,小怜还有“亡国”之功呢——当然是亡齐国之功!
她恨恨的,陛下,而他还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如果自己不去,他岂不是就不会说?
一次邂逅,两次邂逅……邂逅多了,就变成媾和了。
以后,便是皇后的那一幕再次上演了。
指不定那一天,自己又被赶走了。
这一次,可不是赶走那么简单,自己和张婕妤,小怜,已经是水火不容了。
最可恨的是陛下,竟然还去听她弹琴。
罗迦眉头微微一皱:“回纥氏闹到要自杀了?”
“谁说不是?源贺为了小怜,把她的门牙都打掉了,腰上也踢了一片淤青,还说要休了她,立小怜为正室……回纥氏自杀未遂,被婢女救了……”
罗迦好生惊讶,“源贺并不是一个暴力狂,怎会忽然就出手打妻子了?再说,回纥氏这么远来找他,上一次喝酒,他还大言不惭地夸赞,说他夫人好得很,是有名的贤惠……军中将领,谁不羡慕他?”
对决12
夫人再好再贤惠,怎么比得上美人的诱惑?
芳菲似笑非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源贺现在是被美人儿迷晕了头,别说打骂妻子,只怕小怜叫他杀了妻儿,他也不会拒绝。看看齐帝的那两场败逃就知道了。以整个国家为赌注也算不得什么。
罗迦被她这样的目光一瞧,想起昔日种种。
他手一长,抱了她的腰肢,叹道:“小东西,你是在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