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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毒死你
她想起他之前的残暴,不由分说的那种疯狂,冷笑一声,罗迦就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什么父皇,什么北王,都是鬼话。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自己就如一只小小的蚂蚁,他想捏死,就随意捏死。
“罗迦,你总说我狠毒。其实,若论狠毒,谁及得上你之万一?”
他的手还露在外面,无意识地,又抖动一下。她上前一步,拉了被子,将他整个人,连头也彻底蒙住,也不管是不是会捂死了他。
“罗迦陛下,你寒症入骨,我本是懂得一点救治办法的。可是,我怎会救你?也罢,你也该体会一下,什么是等死的滋味。”
怜悯?怜悯的施与,再怎样也轮不到罗迦,何况,她身上本来就没有多少怜悯的因子。
残阳,照在窗户上,却无法穿透,一地的昏黄。
罗迦慢慢睁开眼睛,桌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草药,少女的身子伫立在窗边,只能看到瀑布般的乌发。记忆模模糊糊,似有那么柔软的身子抱在怀里,像在做一场长长的梦,梦里是那个肥腻腻的小猪仔,大脑门上满是笑容:“父皇,我难道不是美人么?”那一刻的感觉,终身难忘。
但是,他却不知是幻还是真。眼前的少女,她衣着整洁,没有丝毫记忆中的慌乱。这一刻,那么奇怪,他的视线忽然想穿透那轻柔的白色袍子,看一看,是否还是多年前那小小的可爱的身子,肥腻腻的,如一头光滑的小猪仔。可是,那分明是窈窕的身子。不是了,再也不是当初可爱的孩童了。他猛地摇摇头,似要挥开这些无稽之想,幸好,目光扫了一遍,到处都是整洁的,也没有任何撕碎的衣襟碎片。他想,那肯定是一场梦,是自己梦错了。自己绝不会碰到那个可恨的小魔鬼——别忘了,她是圣处女公主,不可亵渎!
似是感觉到他的目光,芳菲慢慢回头,微笑里带了一点讥诮:“陛下,你终于醒了?我给你准备了药。”
他惊喜地坐起来,赤裸着上身:“这药能治疗朕的寒症?”
“不能!我想毒死你!”
忽然觉得心跳
他忽然想起今天发生的一切,几乎要跳起来。满面怒容:“芳菲,你你……”
“我什么?”
他颓然地,浑身疲软。这时,意识慢慢理智起来。自己发病中,她都没趁机加害自己,又怎么可能故意去毒害太子?何况,太子痊愈与否,还是她能否逃生的一个重要砝码。
心里终究还是怯怯的,竟然怕得到噩耗,好久才问出来:“太子怎么了?”
“我打听了,还没死。”
他大喜过望,却又不知该如何表达这种喜悦,端了药,正要喝,听到她讥诮的声音:“喝了?真的要喝?就不怕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他端起药碗,一饮而尽,然后将碗放在桌上。
“芳菲,朕这寒症,能不能痊愈?”
芳菲咬着嘴唇,能不能呢?这得看他的条件,不是么?
那丝小小的狡黠,纤毫不差地落入罗迦眼里,这个小小的,狡猾的人儿。他内心里长叹一声,自己怎忍心将她放在火上?怎忍心?甚至先前盛怒时掐住她的脖子,都觉得后怕。
他忽然低声说一句:“芳菲,你恨朕么?”
她不假思索:“恨!”
怎会不恨?自己一生的命运,就是被他注定的。就算是略有昔日温情的感激,也被脖子上的勒痕所全部斩断。
他忽然觉得心跳,老是有种可怕的错觉,想起那小小的,腻腻的身子,被抱在自己怀里。他这才想起,自己自从操心祭祀和祈雨以来,为表诚心,远离皇宫和妃嫔,已经许久不近女色了。
他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再一看芳菲,但见她白袍轻柔,完好无损,又松一口气。尤其是她那大大的脑门,明亮的眼睛,还是小时候那个可爱的小猪仔,只有说出那一个“恨”字时,眼里全是愤怒的色彩。
见她目不转睛盯着自己,就喊她:“芳菲,你过来。”
她却依旧盯着他,眼里满是谈判的筹码。
“芳菲,你还想不想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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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留在这里过夜么?1
“芳菲,你治好了太子,也许有万一逃生的可能;芳菲,你治好了朕,你再多万一逃生的可能……”她模仿着他的语调,惟妙惟肖,“瞧瞧,陛下,你不能老是把别人当成傻瓜。纵然治好了你,同时又治好了太子,我也不过是万分之二逃生的机会。于我何益?你再算算,如果死一个北皇陛下,又死一个太子,我芳菲就算死了,也不亏了……”
“住口!”
她果然住口,吐了吐舌头,似很是为自己的发现而欣慰。
罗迦看着她满脸“我赚到了”的神情,哭笑不得,想了想,才严肃道:“芳菲,你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权利……”
“怎么没有?说不定,你喝下去的这一碗就是剧毒,为了保命,你难道不会求我?我难道不会借此要挟你?”
“不要胡说!”罗迦也不知为何,听着她这种语气,仿似认真又似开玩笑,他听着就不舒服。这个小东西,她本就是邪恶的,也不见得就干不出这样的事情。他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脖子,转了转,没有再说话。
她有点好奇:“陛下,你怕了?”
他怫然不悦:“朕怎么会怕你这些小孩子的伎俩?”
“哼。”
“芳菲,以后不许这样胡说八道了,有时你并没干这些事情,朕也以为你是个坏孩子。”
“哼,你不一直以为我是个坏孩子么?”
他没好气,能在大神像上扎针的,难道是心术很正的女孩子么?幸得大祭司不知道。若是大祭司知道了,绝对不会饶恕她。
她也觉得微微的好奇,咬着嘴唇,低声问:“那事……你为什么没有告诉大祭司?”
罗迦怫然道:“北国,是朕的北国!朕要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她依旧咬着唇,微微地笑,看呀,罗迦就是这样。容不得半点的违逆,哪怕是大祭司。这表示什么呢?他和大祭司之间的矛盾?
罗迦却转了话题,追问:“芳菲,你快说,太子的病究竟有没有希望?”
她摇头:“陛下,你忘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
“这是圣处女公主的寝宫,天快黑了,你要留在这里过夜吗?”
罗迦怔住,差点犯了大忌。床上如有烧红的烙铁,他几乎跳起来,随意抓了自己散乱的袍子披上,掉头就走。急匆匆如一个逃犯。
芳菲咬着嘴唇,差点笑出声来。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罗迦的狼狈,多可笑啊,这个虚伪的北皇陛下,好处都被他盘算完了。自己终究不过一死,又怕他作甚?
他忽然又停下,转过身:“芳菲,朕把那些书都还给你。”
她一怔,没有再笑。
他眼神有些慌乱:“芳菲,朕把那些书都好好放着,马上令人给你还回来。”
“陛下,你是要我感谢你?”
他背转身子,没有再说话。“不,是朕要感谢你!”
我差点没被勒死
罗迦急匆匆地来到病房,周围人面露喜色,尤其是李奕,他迎着罗迦,小心翼翼:“陛下,太子殿下已经醒了。”
罗迦大步进去,只见太子果然已经醒了,嘴唇也消失了病发时的青紫,但眼神却十分迷茫,无精打采的。
他欣喜地问:“皇儿,芳菲的药果然有效?是她治好了你?”
太子摇摇头,完全没有丝毫的欣喜。
罗迦很是意外,赶紧为他鼓劲:“皇儿,你放宽心,也许芳菲真有奇效。她一定会尽力医治你。”
太子疲倦地闭着眼睛,罗迦见儿子困怠,只好说:“你先休息着,慢慢将养。”
“多谢父王。”
“最近宫里有些急事,朕必须马上回去处理。”
太子本想问一声是什么事情,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打住,只看着父亲的背影离去。
直到罗迦的背影完全消失了,太子才又睁开眼睛。此时,他的目光就多了许多精神了,出神地看着桌上的大玉碗,里面刚刚装过褐色的药汁。他想,它果然是神奇的。
脚步无声,他却准确地听出来人是谁,笑意在嘴边更加深浓,当然,神奇的其实是她!
可是,这脚步却没有再往前,只是停留在门口,声音也是淡淡的,在问卫士:“那些药,有按时给太子服用么?”
“有。多谢公主。”
她往里看了看,似是无所谓,转身就走。
他在里面,听着这脚步竟然不进来,心里有点奇怪的小小的难过,不禁出声:“芳菲,你进来。”
她慢慢走进去,看他已经坐起来,眼里竟然露出充满活力的神采。他由衷地低声说:“芳菲,谢谢你,你的药真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