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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到处是脂粉的味道,那种淫靡的气味。他一惊,才发现自己这是在琉璃殿里。
不是立政殿。
“来人……”
两名宫女闻声进来,“陛下,您醒啦?”
小怜也醒了,揉着惺忪的睡眼:“陛下,天色还早呢……”
“朕得上朝了……”
“上朝干嘛,多不好玩啊……陛下……”
张婕妤的声音响起,“陛下,今天上朝时间已过。你下令辍朝三日的。”
她面带微笑,好像随时随地都打扮得那么整齐。
罗迦皱着眉头,想起貌似是有辍朝这么回事。冬天的时候,天气寒冷,无甚大事,所以当放假,辍朝无所谓。但是,秋天,他向来很少辍朝的。
为什么要辍朝呢?
一杯参茶端上来,小怜腻在他的怀里,抱着他的脖子:“陛下……”
“何事?”
他还没回答,听得外面激烈的阻挠和冲撞之声,他皱眉:“谁敢如此大胆?”
宫女战战兢兢:“是殿下……太子殿下……”
罗迦皱眉,放开小怜,大步就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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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
琉璃殿的门口。
父子二人相对。
罗迦第一次见到儿子这样的神情,充满了一种愤怒和绝望,毫不掩饰的悲愤。
太子跪下去,只是跪在地上,不发一言。
罗迦淡淡道:“你有什么事?为何要擅闯琉璃殿?你是太子!应该知道宫里的规矩,有什么事情,难道不能叫宫人传达?”
父皇,这是开始警告了!!他明明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却依旧无所畏惧。
这还是他第一次受到父皇如此严厉的警告!
“张娘娘已经数度来琉璃殿了,但是,每次都被人赶走了,无法,儿臣只好自己出马!不料,儿臣想擅闯,也没这个本事!”
罗迦看着琉璃殿的宫人,十几人围住太子,显然刚刚正是在阻止太子进入。
他一怔,琉璃殿的人曾几何时已经嚣张到了这个地步?
可是,他对儿子的愤怒更甚,“你先下去,有事情改日再说……朕今天没空……”
太子看着他,仿佛看着一个陌生人。父皇,满脸的冷漠,毫不关心的样子。他不经意地看向门楹,里面,露出小怜的一角衣衫。
由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
他扭头,转身就走。
罗迦忽然又有几分犹豫,还是叫住他:“你到底有什么事情?”
太子没有回头,淡淡道:“冯昭仪病重,无人肯治……御医们都说,她是罪人,没有必要治她,得罪陛下……”
罗迦心里一震。
太子的语气还是非常平静:“儿臣不愿意看到救命恩人陷入绝境,所以斗胆想请父皇开恩,僭越和冒犯处,任父皇处置!”
罗迦怒道:“你胡说什么?哪个该死的御医敢不去?”
太子的背影一僵。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父皇不知?他还能问出这样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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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2
他转过身,走回来,跪了下去:“父皇,您去看看芳菲吧,就算她千错万错,求你看在儿臣的份上,求你看在她救了儿臣一命的份上……”
他面色骤变:“芳菲怎么了?”
“她在冷宫……已经快不行了……”
“她怎么会在冷宫?”
太子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父皇不知道芳菲在冷宫?不是他下的命令,芳菲怎会去什么冷宫?父皇最近的表现越来越奇怪,可是,太子又敢说什么呢?
“父皇,您去看看她吧,她不行了,”忍不住,还是愤愤地说,“冷宫的人秉承你的旨意,现在,御医都不敢去治疗她,连取热水,也不许她用了……”
“你说什么?她怎会不行了?”
“她几日不曾吃喝,又得了伤寒……只怕,唉,只怕……”
心里无比的慌乱,罗迦无暇听他说完,转身就走。芳菲,芳菲进了冷宫?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那是不愿承认的伤痛,仿佛在一场噩梦里,久久不愿意醒来。
一路上,清晨的风吹过面颊,仿佛才想起还有这样一回事——还有这样一次激烈的争吵。那些令人心碎的场景仿佛又要复活,他用力地摇头,完全不愿意想起。
她要死了?又是怎么了?
这个小东西,就从没有消停的时候!
又是愤怒,又是担忧,酒意已经彻底醒了,他加快脚步就往冷宫跑去。
太子站在原地,没有再追上去。心里,跟这秋风一样萧瑟,自己,又去干什么呢!
他慢慢地往回走。
父皇,这是再一次开恩了么?
琉璃殿,顿时安静下来。
张婕妤和小怜悄然站在门口。
小怜浑身酸软,语气也微微惊恐:“娘娘,你听见没有?太子在告状……告我们的状…”
“……”
“陛下又去找冯昭仪了……怎么办啊……”
警告3
张婕妤恨恨地看着太子离去的方向:“我真的低估了那个死肥球,她竟然有这么硬的一个靠山!这个太子,逾越规矩,竟然多次管到后宫的事情来,这宫里的规矩,乱成这样了……”
“陛下就允许他这样?”
“陛下这是还没反应过来。不行,我一定要提醒陛下……”
“怎么提醒?他可是太子啊,我们得罪不起……”
“小怜,他既然敢管闲事,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他现在就看我们不顺眼,以后要是他登基了,岂能有我们的活路?”
“娘娘……我还是担心啊……陛下到现在,还没正式下令将那个女人打入冷宫……”
“她都住进冷宫,昭阳殿也没了,你以为她还能东山再起?”
“可是,陛下又去看她……”
“那是因为太子求情。”
张婕妤话虽如此,但心里其实很没底。陛下口头发怒将冯昭仪打入冷宫,可是,这些天,他一直醉生梦死的,又没正式下令剥夺她的封号名分,现在一觉醒来,听得风吹草动,又跑去看她,究竟是福是祸?
满腔愤怒全部发泄到了太子的身上!都是这个太子多事。
“娘娘,我们该怎么办?”
她冷冷一笑:“小怜,你难道忘了,陛下答应过你什么?”
“啊?”
“昭阳殿已经是你的。”
“可是……那是陛下醉了的时候……”
“天子无戏言,醉了的时候也是金口玉言。”
“姐姐,我真的可以去昭阳殿?”
“当然!妹妹,我马上安排人给你收拾东西。那个死肥球的醋妒是闻名的,只要听说你占据了昭阳殿,她肯定还会闹的……我算准了她如此,你放心……”
小怜眼睛一亮:“可是,我贸然去了昭阳殿,陛下要是怪罪下来……”
“那是他答应的,怎会怪罪?”
……………………
情绝1
男人那点OOXX的事情,只要舒服了,就什么都无所谓了。再强悍的河东狮,怎么敌得过温柔女人的枕边风?她冯昭仪早就落败了。要知道,打入冷宫,是多么重大的事情?陛下肯定是忍耐到了极限,否则,怎敢轻易说出这样的话来?
“小怜,你放心,马上准备做昭阳殿的主人。”
“好,我一切都听姐姐的。”
……
冷宫,一片愁云惨雾。
随着一声“皇上驾到”,哭哭啼啼的三个女人都立即停止了哭声,喜出望外地跪下。陛下来了,陛下真的来了!
“娘娘,陛下来了……”
芳菲躺在床上,依旧没有睁开眼睛。
罗迦两步就跨进来。
这是他第一次来冷宫,以前,他还从未将任何妃嫔打入冷宫。风,从破旧的窗户里吹来,床是腐旧的硬板床,周围的家具都是断壁残垣。
罗迦置身其中,顿觉一股无形的寒意涌上心头,也不只是这样的环境,而是这个词语带给人的阴森的感觉——冷宫,真冷!
床上的女人闭着眼睛,面孔惨白,嘴唇已经完全干裂,仿佛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
心里巨疼,也不知是为什么,又失望、愤怒、心碎。
自己和她的争吵,激烈的冲突,完全浮上心底。这才想起,的确是自己令她来冷宫的。
几曾想过,竟然会让她来这样可怕的地方?
那不是一个女人,仿佛自己的小女儿,躺在病床上,气息奄奄。
芳菲,可怜的芳菲。
心里更是难受,几度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他环顾四周,咳嗽一声,怒瞪着张娘娘:“你们为何带冯昭仪来这里?既然来,立政殿的人为什么不都来?”
张娘娘立即跪了下去:“是奴婢错了……”明明是皇帝下的命令,她却只能认错,却滋生了一丝欣喜,立即问,“陛下,奴婢错了,奴婢能不能马上带娘娘回立政殿?”
情绝2
张娘娘立即跪了下去:“是奴婢错了……”明明是皇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