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和罗迦2
她的哭声传得很远很远。
如此的凄厉,如此的无助。
仿佛已经到了世界的末日。
罗迦缓缓地撑开眼睛,然后,又闭上,心如刀割。
他并未被捆绑,也没遭受任何酷刑,但是,动不了,一点都动不了,就如一个得了软骨症的人,只能坐在那个冰冷的石板上。
哭声是从上面传来的,肆无忌惮,撕心裂肺。
许久,他叹息一声。
这叹息声,惊扰了洞口的人。
他一直贴着褐色的墙壁,此时,他看起来就不像一只蝙蝠了,而是一个壁虎,单薄的身子,几乎完全贴近了石壁里。
听得叹息,他回过头,“陛下,你在伤心?”
罗迦不是伤心——是心碎!
他显然对这一结果非常的满意,又不无遗憾:“唉,终究还是功亏一篑。冯太后,也真算大胆了。天下女人,敢像她这样走进这片山谷的,估计除了她,再也没有别人了。可惜啊,可惜……要是她再走几步就完美了。那些蝙蝠,一定会吸干她的精血。要知道,最多一刻钟,她就会变成一具真正的皮囊,空空的皮囊,哈哈哈……”
杀人的陷阱。
连死都是蝙蝠干的。
一切,跟别人无干。
计策多么完美。
罗迦还是淡淡的:“要她死还不简单?其实,你最后关头不该放弃的。只要再略施一计,她一定会走下来……”
“哈哈哈,走下来?走下来找你?”
他蓦然回头。
蝙蝠一般的眼珠子盯着罗迦:“为了寻你,冯太后,还真是不知死活,陛下,你也该知足了……”
他没说下去。
因为,那凄厉的哭声越来越清晰,仿佛是顺着山谷的藤蔓飘下来的,一阵一阵的。
这一次,绝非是障眼法,而是真的,是真人的哭声。
是冯太后的哭声,从弘文帝的陵墓顶端,向这山谷里洒下来。
如一把鲜红的血,涂在胸口。
他和罗迦3
罗迦还是淡淡的:“可怜的芳菲,也许,她在墓碑前受伤了。”
墓碑前!
弘文帝的墓碑!
而非是罗迦的墓碑。
他扬手,带起一阵风,声音那么凌厉:“这跟弘文帝何干?陛下大人,她是在为你哭泣!因为你!这个虚情假意的女人,不可能为了弘文帝的死而伤心……啧啧啧……你听听,她的哭声都那么假……太假了……那是在哭你,在找你,罗迦大人……可是,你放心,她找不到的,一辈子都找不到,哈哈哈……”
这笑声是肆无忌惮的。
传得很远很远。
但是,从山谷往上,半路遇到阵阵的松涛,就变了,变成了一种哭泣……无比凄惨而悲凉的哭泣……
偏偏冯太后的哭声,从上面压下来。
两种奇怪的声音,交织成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悲哀。
就如暗夜里,无数被放出来的孤魂野鬼,在拼命地寻找着最后的出路。
“她不是为他哭……不是为弘文帝……不是……”
他的声音也像某一种的夜枭。
磔磔云霄间,席卷着一种风暴一般的可怕。
“陛下,你也许在好奇我为什么这么肯定,是吧?”
罗迦没有做声。
“哈。那是因为你们这对狗男女的奸情……奸情!!”他的语调不知是愤怒还是痛心,“弘文帝尸骨未寒,你们就在干什么?”
罗迦一怔。
他歇斯底里,忽然一挥手,一个东西就扔过去。
罗迦没法躲闪,原来是一块碎石,正好砸在他的鼻梁骨上,顿时鲜血横流。
“你们这对狗男女……弘文帝烧灵的那天,你们在干什么?你们躲藏在帷幔里,卿卿我我,当着他的陵墓……无耻之徒……无耻之徒……”
就好像他曾亲眼所见一般。
罗迦惨然闭上了眼睛。
他本来一直都在奇怪,为何自己行踪如此隐蔽,也会被人发现了端倪,而且跟踪巧妙,顺手拈来,不费吹灰之力。
他和罗迦4
原来,是从那一天开始暴露的。
那是他正式露面的第一天,平叛了陆泰的暴动,遇到伤心欲绝的芳菲……十几年相对不相见的日子,无数个日夜的相思欲狂,那时,二人都失控了,就如脱缰的野马,在弘文帝的灵堂之前,在重重漫卷的帷幕之下……第一次的亲热缠绵……
殊不知,那时,已经混进了一双监视的目光。
在二人最无防备的时候。
一切,便是从那一天开始注定的。
所有的行踪,全部暴露。
“你们这对狗男女,就那么等不及?就不怕玷辱了死者的亡灵?”
罗迦无言以对。
他却笑得得意,非常非常的得意:“死去的罗迦陛下,不知抱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诈死,复活,隐藏在北武当的山山水水里,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哈哈哈,陛下,你是想用你死人的身份威慑什么?警告什么?想再一次把失去的一切,重新抓到你的手里?所以,你暗中扶持冯太后,想跟她一起,联手处死你的儿子,重新执掌政权?可真是上天保佑你……还没等你动手,他自己就死了……”
他忽然住口。
就连空气,也变成了一片死寂。
罗迦面色惨白,如挨了狠狠的一棍子。
只有皇帝才能明白这番话的含义。
只有权利,才知道这一番杀机。
“还有冯太后这个女人!和弘文帝媾和,生了一个私生子也就罢了。可她偏偏还恬不知耻,不守妇道,连自己的儿子也不管,只沉溺于权利和欲望……”
罗迦忽然睁开眼睛。
目中,露出一抹可怕的精光。
带着浓郁的杀气。
他立即住口,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
自来,他就是害怕这个人的,那是骨子里养成的一种习惯性的服从——再怎样,罗迦,也是有三分威慑力的。
好一会儿,罗迦才缓缓地:“别人都可以那么说她,就你,不行!!!!”
——————今日到此。
最毒的报复1
自来,他就是害怕这个人的——再怎样,罗迦,也是有三分威慑力的。
好一会儿,罗迦才缓缓地:“别人都可以那么说她,就你,不行!!!!”
那时,他的身子已经退无可退,贴着墙壁,如一个忽然失去了脊椎的人。
那是狠狠的一棍子。
四周,一时非常肃穆。
那是一种死寂的空气。
无比压抑。
只隐隐地传来芳菲的哭泣声,那么鲜明,那么悲惨——或者,只是一种错觉。
他竖起耳朵,想听的更加仔细一点。
但是,只有风的声音,松涛阵阵,就像她从来没有哭泣过一般。
他的笑脸,变得非常非常难看,连得意之色都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茫然,无比的茫然。
罗迦说完了这句话,也再也不开口。
一直闭着眼睛,如一个即将入定的老僧。
或者,下地狱。
甚至连身处的坏境都不在乎,连生死也不关心。
这样的神色,激怒了蝙蝠一般的人,他站起来——没错,是站起来——本是贴着墙壁的无脊椎动物,身子忽然站得笔直。
他很瘦,就如一根标枪一般。
阴沉的最后一点光线落在他的脸上,才看出来,那些皮包骨头的眉目,在逐渐地还原,融合,生长……就如一条蛇,蜕了皮,慢慢地游动,重新在开始生长,要焕然一新。
他狠狠地盯着罗迦。
眼里的茫然,失落,甚至敬畏,都在一点一点的消失。
“你有什么资格这么教训我?”
罗迦没做声。
“我这一切,都是你害的!!!全都是你!哈哈哈哈……”
他再一次笑起来。
十分的猖獗,十分的嚣张。
“你可以诈死,谁不会?我向你学习,难道也错了?这一切,我都是向你学的……哈哈哈……”
罗迦心如刀割。
他的确是一个老师。
但是,不是一个好老师——在这件事情上,开了一个非常坏的头。
最毒的报复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