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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串发问把冯俊逼得冷汗涔涔。站在旁边极少说话的高敏此时也在隐隐发抖。
陈晓松眯缝起双眼打量着他们俩人,他的眼神内容深刻,有意无意晃动一下手里的匕首。
“你究竟是谁?”冯俊勉强问了一句。
“我是谁无关既要,关键是你们,你们到底想隐藏什么?事已至此,不妨坦诚说出压抑在心底的秘密,对你们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冯俊胸膛剧烈的震动,他提防着陈晓松手里的刀,意识到眼前这个人其实跟蒋浩天一样危险。他勉强说:“我们什么秘密都没有。我们只是出于朋友的好意想帮助叶倩颖而已。”
“说的真好听。”陈晓松嘲讽道。“那好吧,我只有亲自问问叶小姐了。”
他注意到,冯俊眼里瞬间流露出惊惶。
“小颖……”他呼唤身后。
没人回答。
他回头看,叶倩颖正在拼命的往墙角里缩。
弗洛伊德的恐惧 第十八章 相信谁,怀疑谁2
他走过去,叶倩颖瞅着的他手里的刀,恐惧明显加剧。看见他伸向自己的手,叶倩颖发出一声惊呼。
陈晓松把匕首藏在背后,露出亲切的表情。“我不会伤害你,小颖。”
叶倩颖狐疑的看着他。
陈晓松拉住她的手,把她从墙角拖出来,拉到冯俊面前。叶倩颖似乎对冯俊抱有着某种本能的排斥,她不住往后退,说什么也不肯往前多走一步。
“你跟他曾经是不是朋友?”陈晓松问。
叶倩颖仿佛没有听到他问什么,只顾着躲避。
“还有她。”陈晓松又指高敏。
叶倩颖更显恐惧,嗓子里发出含混的声音,奋力想挣脱陈晓松的控制。
陈晓松凶性骤起,抓住叶倩颖的头,使劲推到冯俊面前,几乎贴在他脸上。“你给我好好看一看他。你告诉我你为什么那么害怕?你到底在怕谁?”
叶倩颖发出夜猫子似的嚎叫。
她猛然挣脱陈晓松,扑倒在地,身体抽搐不止,眼珠翻白的同时嘴里喷出白沫。
冯俊和高敏见状躲到远处。陈晓松跳到叶倩颖身上,掐住她的人中,折腾了很长时间,她终于停止了抽搐,昏厥一般瘫在地上。
所有的躁动一刹那寂静下来。静得有些让人心慌。
陈晓松坐在叶倩颖身旁,等待她醒来。
冯俊和高敏四目相对,也是一脸茫然。
地下仓库唯一一盏灯,莫名其妙的开始闪烁,忽明忽灭,让所有人的心都缩紧了。就在三人担心会陷入一片黑暗时,灯光又恢复了正常。
陈晓松看了看另外两人,另外两人也在看他,匕首不知何时被他抛在几步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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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前。20:51
郭淮领人整整找了一天,根本没有叶倩颖的线索,蒋浩天更是没有影子。灰心丧气的民警们回到警局,一个个坐在椅子上发呆。
郭淮让手下们回家好好睡一觉,只留下两个人陪他。他一根接着一根抽烟,胡新月一死,再也没有人管他。他现在满腔怒火没处发泄。
那个可恶的市局调查员那里去了?这个自以为是的女警官私自去调查叶倩颖,还说什么请陈晓松给她做催眠,结果把人弄丢了。她倒是很机灵,见势不妙便脚底抹油溜之大吉。郭淮估计她现在已经回到了C市,把这个烂摊子留给他们收拾。这就是上级派来的调查员,除了说上句,就是把一切搞得更糟,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一位警员喊他。“郭队,你的电话。”
郭淮不耐烦的走到办公桌前,接过电话。“哪一位?”
“你怎么不开手机?”电话那边劈头盖脸的抱怨。
郭淮一听这声音,怒火立刻冲到脑门。“原来是陆警官啊。你在C市家里休息的还好吗?”
“你说什么呐?我还在M县啊。”
“你没走?!我怎么一天都没看到你?”
“我在调查胡新月失踪的事。我猜测有人把她引诱到了什么地方实施的绑架。假如真是这样,说不定有人在案发当天看见过凶手的模样呢?”
郭淮好半天没说话。
陆小棠在电话那头又说:“对不起。我没有提早告诉你,主要是怕告诉你影响你情绪。所以……”
“没关系。”郭淮努力保持平稳的语调。“谢谢你,陆警官。”
“我给你打电话可不只是为了这件事。我刚刚得到一个惊人的消息。我想告诉你,对你办案或许有用。”
“什么消息?”
“你对叶倩颖的背景很了解吧?”
“跟你差不多吧。”
“你知道她曾经去澳洲留学、后来发生了车祸的事情吗?”
“嗯。”
“省厅刑事调查局的唐健,通过使馆方面,已经调查了她的留学经历……”
“嗯。”
“他们调查的结果是,叶倩颖只是在09年办理过护照,也得到了赴澳洲留学的签证。但是,海关方面找不到她的出入境记录,澳洲那边也没有她的留学记录……”
“你说什么?”
“也就是说,她从来没有真正踏上过澳大利亚的国土,甚至,她从来没有离开过中国。”
郭淮拿着电话听筒,说不出一句话。
“所以说,她所谓发生了车祸受伤,被迫中止留学回到国内,那都是谎言。”
郭淮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那她为什么要编造这样的谎言?而且,她看上去的确受到了刺激。”
“这就得你费心去找了。对了。我找过省里的犯罪心理专家罗炎麟。把叶倩颖被催眠时讲述的梦告诉他。他认为这个梦符合被催眠的人实际反映,很可能不是编造的……”
弗洛伊德的恐惧 第十八章 怀疑谁,相信谁3
“……他按照释梦的基本手段,把梦境里出现的事物翻译成了我们能理解的含义。我把他的手机号码给你,你自己去跟他联系吧。”
陆小棠带给郭淮的惊人消息已经不容许他在怀疑什么。
叶倩颖没有出国,她所谓的留学经历统统都是编造的。
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郭淮挂掉陆小棠的电话,拨通了那个陌生的刑事心理专家电话。
释梦。
听上去如此荒诞不经,就像疯女人叶倩颖每一个离奇的噩梦一样,除了加重神秘感,又有谁会真的相信?
听罗炎麟的声音,并不是一个老头。他的声音缓慢而富有磁性,条理清晰的把梦境“翻译”成另外一个故事。郭淮之前在脑中先入为主的思路被完全颠覆。
叶倩颖……
他是最早怀疑并尝试与她沟通的警察。然而直到现在,他似乎都没有弄明白这个女人。
这个疯女人把他彻彻底底的骗了。
“……我和我亲密的人一起去了廊坊,我当时根本无法预料,这是一条通往地狱的不归路。那条路起了一个老土的名字,斯大林路,那家饭店更加老土,叫红卫兵饭店或者旅店什么的,我记不太清了,反正是类似的名字。从外表看不出,这样一家老旧的饭店会有一个很大的地下室。当我走进饭店时,一切惨剧就此发生,伤害,死亡……你所能想象到的一切恐怖的事情。我亲密的人,他背叛了我,他眼睁睁看着我被铁链拴住。还有尖利的发簪,狠狠划破我的脸。他却得意洋洋。到了后来,他也参与伤害我,如此开心,如此残忍……我的心已经破碎了……”
郭淮把手机设置成扩音效果。办公室里只有罗炎麟的声音。警员们听得瞠目结舌。
罗炎麟又补充。“这里面个别地方还有待推敲。那个女人说,一条身上有环状花纹的蛇缠住了她的脖子。我姑且猜测环状花纹的蛇象征锁链,但是也有可能是一个特定的指代。还有,她说自己被锥子扎脸。这里的锥子不太可能等同与实际物体。因为,人在噩梦中回忆发生过的不良经历时,越是使她感到恐惧的物体,越会被用其他东西替代,这是潜意识的自我防御机制,避免梦醒后对做梦人的精神造成更大的伤害。所以,我推测,最有可能的替代物是簪子。”
“簪子?”郭淮确认。
“对。它和锥子有很多相似之处。”
有一个警员说:“我倒觉得梦到簪子没有什么。锥子反而更像凶器吧。”
罗炎麟说:“对于做梦者却未必,簪子反而能够给她带来更大的恐惧感。具体原因还需要你们自己去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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