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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晓松承认。“我的确没有系统学习过心理治疗。我对相关知识的了解是通过业余时间自学得来的。我通过手里掌握的相关知识,再针对叶小姐向我反映的心理问题,进行有针对性的疏导和调节。”
“你的心理治疗就是把病人绑在床上?”律师抓住要害,双眼放光。“我是否可以这样理解,你所谓的心里治疗其实是打着医生的幌子,实则暗怀其它目的呢?”
陈晓松顿时被逼到了悬崖。
所有人,包括陆小棠在内,都目不转睛的瞅着原告人。等待他的解释。
陈晓松稍稍咳嗽,用沙哑的声音说:“抑郁症英文称为‘depression’,是一种常见的心境障碍疾病,可由各种原因引起,以显著而持久的心境低落为主要临床特征,且心境低落与其处境不相称,严重者可出现自杀念头和行为。多数病例有反复发作的倾向,每次发作大多数可以缓解,部分可有残留症状或转为慢性。抑郁症的病因大致纷飞三类,遗传因素,生化因素,社会——心理因素……”
他并没有针对被告律师咄咄逼人的质问进行辩解,而是解释起抑郁症的相关知识。
“你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被告律师打断他。
陈晓松并不理会,他继续说:“现今医学界通常使用‘CCMD—3抑郁发作诊断标准’来测试换患者的是否患有抑郁症,以及患有抑郁症的程度。抑郁发作以心境低落为主,与其处境不相称,可以从闷闷不乐到悲痛欲绝,甚至发生木僵。严重者可出现幻觉、妄想等精神病性症状。某些病例的焦虑与运动性激越很显著。‘CCMD—3抑郁发作诊断标准’归纳出八类症状表现:一,兴趣丧失、无愉快感;二,精力减退或疲乏感; 三,精神运动性迟滞或激越; 四,自我评价过低、自责,或有内疚感; 五,联想困难或自觉思考能力下降; 六,反复出现想死的念头或有自杀、自伤行为; 七,睡眠障碍,如失眠、早醒,或睡眠过多; 八,食欲降低或体重明显减轻; 九,性欲减退…… ”
“……在这九项中,具有四项以上的症状就可以被诊断为患有抑郁症。我对叶小姐做过测试,她符合其中七项标准。刚才郭警官所说,叶小姐经常做噩梦,说话颠三倒四,那表现在第五与第七两项。如果仍然不相信我说的,您们可以请专业心理医生重新对她进行测试来验证。”
弗洛伊德的恐惧 第六章 法庭交锋 6
法官这时问:“叶某的抑郁症达到什么程度你是否知道?”
“是。根据‘CCMD—3抑郁发作诊断标准’,叶某的社会功能已经受损,属于中度以上抑郁症的征兆,甚至已经达到重度。伴随一定程度的精神病症状。”
被告律师人忍无可忍,拍案而起。“纯属无稽之谈。如果叶某的情况真像你描述的这样严重,她的家人早就会发现,把她送到医院治疗了,为什么还要通过你这位业余人士来诊断呢?”
陈晓松说:“因为叶小姐受到过良好的教育,之前并没有相关心理疾病的病史,她属于突发性的心理症状,所以有些时候她还会有意克制自己的不良情绪,这在某种程度上掩盖了她的实际病症。”
“那她到底是有病还是没有?”
“我跟她接触了超过一个月,根据CCMD—3抑郁发作诊断标准,符合症状标准和严重标准至少持续2周以上的就可以定性为抑郁症。我经过对她细观察后确信,她早在超过一个月以前就已经暴露出这种抑郁症。”
被告律师不肯罢休。“即便她真的患有抑郁症,你持刀把她绑在床上又该如何解释?”
“这要解释起来可就复杂了。”
“不要兜圈子。这关键问题。”
“简而言之吧,那是一种治疗手段。”
“治疗手段?”律师与看了看郭淮。郭淮也露出不解。
“这属于心理治疗范畴,”陈晓松说。“我虽然没有进大学校门专业学习心理学,但却是深入研究过。临床心理治疗的前提要对患者的病因有所了解,才能对症下药。如果是遗传性的心理疾病,可能需要药物和物理疗法辅助。如果是心灵遭受创伤的后遗症,那就需要改变患者所处的环境……”
“……诊断患者的心理疾病的病因是一项艰难的任务。我所采用的办法是通过环境布置,加上心理暗示,来刺激患者的反应。”
“听上去像是在拿活人做实验。”被告律师讽刺。
陈晓松没有反驳,继续说:“我的每一个步骤都是遵照专业书籍操作的。之所以购买刀子、锁链那些东西,因为叶小姐曾经详细的对我讲述过长期困扰她的噩梦,那些东西统统出现在她的梦里。她的抑郁症有一个特别明显的症状——就是连续不断,离奇而古怪的噩梦。我于是才想到通过她的梦境入手,选用一些道具,重现在她梦中出现过的场景。这就相当于让我也能进入到她的梦境里,我可以身临其境,亲身体会她的感受,说不定就能过找出让她患上抑郁症的病因。”
“简直是荒唐透顶。”被告律师嘲弄道。“陈先生,你告诉我,你现在头脑还清醒吗?”
不仅是他,审判庭里几乎每个人都显出迷惑。
重建一个人的梦境?他们虽然不知道心理治疗中是否真有类似的做法,但听上去的确难以置信。
弗洛伊德的恐惧 第六章 法庭交锋 7
陈晓松冷冷的瞧着对面的被告律师与郭淮。他说:“随便你们怎么想,至少叶小姐接受了我的建议。所以,两个月前那天晚上,我们才约定找了一家旅店。之所以选择那一家,因为旅馆的房间格局与她卧室的房间比较像,便于重建梦境。”
“那个女人会接受你的建议?”被告律师怀疑。“或许你事前并没有提到铁链和刀子。”
“我做这件事情之前把所有治疗步骤和需要道具完全告诉她了。那些只不过是道具而已,不会真的伤害到她,但只要能够起到刺激的作用便足够了。”
陈晓松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对法官说:“这是叶小姐的私人手机号码。你们可以打她的手机。”
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显得说话气力不足,但是语气似乎胸有成竹。
法官于是同身旁的陪审员低声商量。
一提到那个神经兮兮的女人,郭淮脸上不由得变了颜色。他侧脸看着坐在旁听席前排的女友,胡新月也在焦虑的看着他。
他的律师安慰他说:“你不用担心,我之前已经跟姓叶的女人谈过话。她站在我们这一边。她现在相信是你救了她。”
“她这样说?”
“话里是这个意思。”
郭淮心里多少踏实一些。想起女人那双蒙着雾气的眼睛,就能预感到她飘忽不定的思绪。希望上次跟她谈话起到了作用,希望这个神经兮兮的女人接电话时神智清醒。
法官宣布临时休庭。
接下来半小时时间无论对于被告还是原告都是一种煎熬。
陈晓松的母亲在哭,陈晓松的父亲和姐姐在劝。
郭淮看着胡新月,露出难言的苦笑。
陆小棠没料到会碰到如此戏剧化的情节。她作为一个旁观者,坐在后排不起眼的地方,安静的观察着两方面人。
郭淮正在跟女友低声说话,眼睛不经意掠过陆小棠这里,他似乎刚刚发现这个陌生人。他不由得定睛细看,当然不是因为陆小棠长得漂亮,而是她那身警服,她的肩章是两道横杠两枚星花,二级警督,同M县公安局局长同一级别。郭淮不用多想,就猜到了她的身份。
他的脸立刻冷下来。
胡新月还没弄明白男友怎么会忽然之间变了脸。正在疑惑,法官和陪审员已经重新回到审判台上。
主审法官拿起桌上的法槌敲了一下。
审判庭立时肃静下来。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甚至连陈晓松也瞪圆了细长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决定命运的时刻到了。
无论郭淮或者陈晓松,注定有一个人笑,一个人悲。
法官语气平缓的说:“我们刚才给证人叶小姐打了电话,询问那天事发经过是否符合原告所说。叶小姐的话已经被电话录音。现在请书记员播放录音。”
书记员慢吞吞的摆弄面前的电脑,连接音箱,似乎有意刁难那些迫不及待的人们。
“我就是案发当天唯一的当事人……”一个略显沙哑的女声突兀的响起。
人们的心同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