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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座众人估计都觉得气氛有点不大对了,所以谁也没说话,都在默默的吃着饭菜喝着酒,目光还不住的往司徒跟左老头身上瞟着,像是在观察什么。
“左老爷子,真要我们撒手?”司徒忽然问了句。
一听这话,众人就知道,这事要到点子上了,纷纷就把目光定在了左老头身上,等待着他给出一个准信来。
刚才是有葛道士在听着,所以必须得让那孙子满意了,不能硬着来,要不然,就真得落个狗急跳墙的结局。
但现在呢?
葛道士可没听着啊,要是我们玩点阴的,忽然来一招偷袭,说不准吃亏的还得是度生教啊。
“你们撒手别管,其余的事我们来办。”左老头拿起酒杯来喝了两口,唉声叹气的说道:“别人给咱们脸,咱们不能丢了,必须得兜着啊。”
“谁给咱们脸了?”司徒一愣:“葛道士那还叫给我们脸?”
“对啊。”左老头看了看司徒,似是提点的说:“葛道士要是不给咱们脸,你信不信,你安排的那些跟着度生教的人,基本上一个都活不下来。”
“他敢直接动我的人?”司徒一皱眉。
“你说呢?”左老头冷笑道:“不是我跟你吹啊,司徒,葛道士这人我清楚,他连天王老子都不放在眼里,你觉得他还能怕什么?”
可能司徒也觉得左老头这一番话说得有理由,听见左老头的话后,他便沉默了下去,点上一支烟抽着,半晌都没吱声。
过了一会儿,左老头算是吃饱喝足了,便拿起一张纸巾擦了擦嘴,跟司徒说:“他完全可以用这件事来要挟我们,让我们不许跟着他上不老山。”
“你们不是都会选择拒绝吗?”司徒头也不抬的问道。
“不,你错了。”孙老瘸子忽然说了句。
听见这话,我便侧过头一看,只见孙老瘸子正坐在椅子上,半眯着眼睛,嘴里叼着一支点燃的香烟,神态好不悠哉。
孙老瘸子当时应该是喝醉了,一双老眼之中,满是朦胧的醉意。
只有他开口跟我们说话的时候,我这才能看见,他眼里藏着的那种复杂的眼神。
“老左之所以会拒绝,而且是一边骂街一边拒绝,也是因为他承了葛道士一次情。”孙老瘸子抽着烟,哑着嗓子跟我们说:“我跟老左都清楚,葛道士是个不择手段的人,但他还是有点底线的,拿住那些筹码,只是为了要挟你们官方,如果他还想借此来要挟我们,让我们远离不老山,那么这就超出他的底线了。。。。。。。。”
“没听明白。”司徒摇了摇头:“感觉您说的这话,听着有点矛盾。”
“简单来说,就是葛道士能拿这些筹码来威胁我们,并且能很成功的,让我们永生永世都得远离不老山。”左老头笑了笑:“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只要是自己这么要挟了,我们就一定会答应,但他并没有这么做。”
“您的意思是。。。。。。。。”司徒一愣,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
“葛道士有底线,但这条底线有点虚,要是你们非得逼他,他就一定会跨过去,但要是你们不逼他,他就会给我们脸,自己往后退一步。”左老头苦笑道:“这年头啊,谁不要脸,谁就能赢,我一直都以为我跟葛道士都挺不要脸的,但没想到在这种节骨眼上,我们比谁都要这一张老脸。。。。。。。。。”
“所以说啊,他给我们脸,我们就得兜着。”孙老瘸子叹了口气:“如果我们得寸进尺,且不说会不会逼他跨过底线,就丢人现眼这点,我们都承受不起啊。”
“其实葛道士说得也对,挺有道理的。”左老头仰着头,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眼神里的兴奋多过于无奈:“什么时候我们行里的事得让官府插手了?这说出去都不好听啊!”
“本来我就没打算让司徒队长帮咱们,有些事还是咱们自己办比较靠谱!”瞎老板也插了一句。
“是啊。”郑小仙儿也笑了起来:“难道没有官府帮忙,咱们就赢不了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应该能赢。”沈世安笑眯眯的说道,给出了一个中肯的结论。
“什么叫应该啊,那是必须!”孔掌柜笑道。
“你们啊。。。。。。。。就是太无组织无纪律了。。。。。。。。。”司徒摇头苦叹道:“有我们帮忙。。。。。。。。你们能省去不少麻烦。。。。。。。。咋就是不明白呢!”
“麻烦够多了,也不在乎再多一些。”
左老头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冲着在座众人举起了酒杯,老脸之上,满是一种犹如重获新生般的意气风发。
“在座的后生!有一个算一个!来!跟爷爷我喝一杯!”
闻言,除开孙老瘸子之外,其余众人也纷纷举起了杯子回敬,大笑不已。
“走你!”
。。。。。。。。。。。。。。。。。。。。。。。。。。。。
刚从饭店的大门出来,司徒就说有公事要去办,随即便趁着孙老瘸子的酒还没醒过来,就将其拽到了机场,直飞山东。
而其余的人,则是跟着我们组着队,直奔花圈店那边回去了。
在回去的路上,我跟左老头坐的是一辆车,所以他一路上嘴都没闲着。
先是借着酒劲儿数落我一遍,说是我不长进没出息,连个葛道士都干不赢,简直是他妈朽木不可雕也。
数落完了,便开始跟我有一句没一句的扯淡,内容大多都是他在吹牛逼。
当我们下车的时候,左老头才算是清醒点,拍了拍我肩膀,低声对我说:“去把你家那个四人抬棺的摆件拿下来,我有点话想跟你聊聊。”
正文 第九章 玉器
当天夜里,可谓是鬼哭狼嚎,热闹至极。
我们刚回到花圈店还没两分钟,小佛爷跟吴秋生就喊了起来。
没错。
是喊。
这俩孙子也不知道是喝了多少,一回到花圈店里,就跟妖怪现了原形一样。
先是特别诡异的互相抱着对方唱了一首水手,之后就痛哭流涕的喊了起来。
“我的命啊!是真他妈的悲催!”小佛爷翻来覆去的就喊这么一句话。
“是啊!你真他妈悲催!”吴秋生哭着喊着也只重复这么一句话。
当时那场面甭提多逗了,连左老头都笑得不行,二话不说就拿出手机来录像,美名曰这是在记录生活。
他是不是抱着感慨的心在记录生活,这个我说不准,但我觉得吧,他就是单纯的想记录下来别人的黑历史。
等那俩孙子哭完了睡着了,左老头也就录完了,然后他就在视频里截了几张特别有看点的图,坏笑着就发在了微信群里。
听见我的手机响起来的时候,我都有点纳闷,心说左老头是什么时候进的我们那个微信群啊?我原来咋没看见呢?
拿出手机一看,连着三条消息都是左老头发的。
每一条消息,都是一张略显模糊的图片。
其实照片模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跟截图的手艺没关系,主要是花圈店里的光线有问题,拍出来都那个样。
第一张照片,是小佛爷痛哭流涕,把头放在吴秋生肩上,悲痛得不能自已。
第二张照片,是吴秋生拥小佛爷入怀中,拍着他的头安慰着他。
第三张照片,是这俩孙子躺在地上,跟嗑药嗑多了似的,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哭着,眼泪鼻涕一大把。
我在看见这些照片的时候,就已经预感到,第二天小佛爷他们酒醒后会发生什么事。
当然,他们去找左老头算账,这是不可能的,他们俩压根就没那胆子。
但要是抱着大腿求左老头删图抹去黑历史,这还是很有可能的事,毕竟那俩孙子都哭得没脸了,在左老头面前还要脸干什么?
就在我即将关上消息框的时候,忽然之间,我发现左老头的名字有亮点。
他跟我们的名字不一样,是一长串,看着都眼花。
具体内容呢,是这个。
“红鲤鱼与绿鲤鱼与黑化肥发灰。”
我不知道别人有没有我这样的毛病,就是看见这种绕口令的时候,总会忍不住去读一遍。
当时我就低声读了几遍,然后就感觉自己的舌头要打结了。
“你就不能换个名字吗?”我问左老头:“这太绕口了!没个性啊!”
左老头听见我的意见后,点了点头:“我也觉得。”
随即,他就从善如流,照着我的意见进行了修改,然后他的微信名就变成了。
“你大爷他大爷都是你大爷。”
。。。。。。。。。。。。。。。。。。。。。。
等瞎老板把那些客人都安顿好了,一个接着一个的送上楼了,花圈店里也彻底的安静了,我这才将四人抬棺的那件铜器拿下楼来。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