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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着我出了门，我也没再多想，心说多接触一单生意，就多了一丝找到七情六欲的机会。
雍遇安负责开车，我打了通电话给刘喵，大致了解了情况。
委托人是一位老人，他坚称自己的小女儿被鬼附身，所以才会精神错乱。刘喵通过老人的描述，初步判定有鬼魂作祟。如今小女儿住进了市区的精神病院，老人下肢瘫痪没办法亲自去，刘喵才打了电话找我帮忙。
我打断他的话：“初步判定？刘师兄，说了半天你也不确定啊？那要是白跑一趟怎么办？”
精神病院那种地方，我之前已经去过一次。
无论有没有鬼，里面的环境都让我慎得慌。
“哎呀，我实在是走不开嘛。这位老人家，从前也是师父的客户，我不太好推脱，你就去帮我看看吧。”
电话那头，有人在叫他：“刘喵，你倒是快些出牌啊！”
“微微，拜托拜托，回头联系。”还没等我回话，他就挂断了电话。
我皱了皱眉头，没想到这个刘喵也不靠谱。现在已经出门了，总不能折返，也只能先去碰碰运气了。
车子被红灯拦下，停了下来。
我侧过头看向窗外，浑身一个激灵，马路边有个飞快走过的人影，竟然有几分像长烁！
那人走得很快，等我滑下车窗时，他已经消失在了拐角处。
“我好像……看见长烁了……”我梦呓般喃喃道。
雍遇安正视前方，沉默了片刻，告诉我：“七情六欲还没找齐，雍长烁不可能拥有独立的肉身。”
我闻言在心里叹了口气：“恩，我知道，可能是我眼花了吧。”
不一会儿，车子抵达了目的地，雾城第二精神病院。
我们走到了大门前，雍遇安的脚步一顿，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遇安，你怎么了？”我关切道，突然看见医院的大门边，挂着几幅手抄的地藏经。
和之前在小镇寺庙内一样，雍遇安似乎惧怕地藏经。
这一切，肯定和他背上出现又消失的经文有关。
“你上次的伤还没痊愈。这医院里也不一定有鬼，就算有，大白天的我一个人也能对付。”我让他先回车上等我，我可不想再亲眼见他昏迷一次。
雍遇安说：“好，带上这个，如果你有危险，我会感应到。”
他递给我一张符纸，我捏到手中，按照工作人员只是的方向，进入了住院部。
电梯缓缓上升，我的鼻尖嗅到一股难闻的异味，有些像粪便和腐烂食物同时发出的臭味。随着“叮”的一声轻响，梯门终于在三楼时打开。
几乎就在同时，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紧接着，耳边听见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第269章 小姑娘
“哈哈哈哈……嘻嘻嘻嘻……嘿嘿嘿嘿……”各种狂笑声交织在一起，先前嗅到的臭味更是扑面而来。
我出了电梯，对面便是一条望不到尽头的狭长走廊。走廊的光线很暗，宽度几乎只能容一人通过。这里与其说是医院，更像是关押犯人的牢房。
这样的布局让人有些压抑，我定了定心神，已经有值班的护士过来问我找谁。
我说了委托人女儿的名字，她不耐烦地打了个哈欠，指了指走廊里面，对我说：“3018，门外有电子锁。你到了按一下按钮，我用电脑给你开门。”
这间市级精神病院的规模很大，看来配套设备也很先进。
我快步向着走廊深处走去，经过前面的病房时，听见不断有人拍打着铁门的声音。
3018在走廊的中后段，房间里只有一扇拳头大小的透气窗。十平米大小的屋子里，住着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和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
女人正坐在地上，看着自己的手指傻笑。我对她说了几句话，她置若罔闻，仿佛根本就没注意我的存在。
反倒是那个可爱的小姑娘，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望着我笑。我见她年纪那么小，也不知为什么会患上精神疾病，当即有些同情。兜里还有几粒糖果，我全部掏出来放在了他面前，对她笑了笑。
此时，我已经用阴阳眼看过了，女人的身边并没有鬼魂。
虽然她很可怜，却不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我只好转身离开。
谁料我前脚刚跨出房门，走廊上空的照明灯突然闪了几下，竟然在一瞬间熄灭了。
本就光线昏暗的住院部，顷刻间变成了一片漆黑。
停电了？
我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朝着入口返回。几乎就在同时，走廊两边接连响起了电子门锁按动的“嘟嘟”声。下一秒，只听“哐当、哐当”的数声闷响，十几束圆柱型的自然光线倏地射进了走廊中。
那些光线的形状，正好和女人病房内的透气窗一模一样！
我心里咯噔一声，当即意识到不妙。这么说来，整层楼的病房门都被打开了。那么，住在当中的病人，岂不是就快跑出来了？！
头皮一麻，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笑声在刹那间爆发。那些声音越来越近，我站在原地前后一看，就看见几十个神情呆滞的男女，咧着嘴跑出了病房。
他们仰起下巴，用鼻子在半空中嗅来嗅去。随即，这群人就像是受到了某种指令般，纷纷朝着我摇摇晃晃地扑了过来。嘴中狂笑不止道：“哈哈哈……嘿嘿嘿……嘻嘻嘻……”
这要是鬼还能用符咒对付，可这都是一群大活人啊！
前后的出路都被堵死了，我进退两难，只能拼命叫着“救命”，希望工作人员能赶来帮忙。
可我一连高呼了几声，工作人员没能来，行尸走肉般的病人们却越来越近。
就在我一颗心快要凉透的时候，身旁有人拉了拉我的衣袖。我惊魂未定地低下头一瞧，居然是和女人同住的那个小姑娘！
她一双大眼睛看着我，开口对我说：“姐姐，快进来。”
说话的同时，她拉着我进入了身旁的一间空病房。
我立马反应过来，冲进去后赶紧将铁门从里面给关上。随后，我喘着粗气靠在门板上，感受着外面前赴后继的撞击声。
如果刚才再迟疑一秒，我根本无法想象会发生什么。
铁门很牢固，看样子病人们暂时无法突破。
我勉强镇定下来后，拿出手机拨打了求助电话。
不一会儿，似乎有工作人员上来镇压，外面的撞击声消失不见。半个小时之后，有人敲响了病房的门：“卫小姐，外面已经安全了。”
我听出是之前给我指路的工作人员，这才松了口气离开了门边。
房门从外面被人打开，男医生满头大汗：“卫小姐，很抱歉让你受惊了。”
他告诉我，大概就在我进入3018病房后不久，值班护士突然被人敲晕了，电子锁也被人全部开启。现在医院方面已经报了警，等到查明真相后会给我一个回复。
我听过之后也很惊讶，我原本以为是停电后的系统混乱，没想到竟是人为操作。这件事已经不单单是闹鬼那么简单了，恐怕是有人不想我接触到女人，回去得让刘喵通知委托人报警才行。
我心神不宁地点了点头，又想起刚才多亏了那个小姑娘救了我。我本想和她说一声谢谢，可是四处寻找了一圈，发现小姑娘不见了踪影。
病房就只有十个平方，难不成她藏到床底去了？
我又弯下腰朝床下看了看，男医生诧异地问我：“卫小姐，你在找什么？”
“住在3018病房里的小姑娘呢？刚才她还和我在一起。”我十分疑惑。
“小姑娘？我们医院的病房是一人一间，3018只有一人居住啊。”男医生瞪大眼睛看着我，估计是以为我被吓得恍惚了。他又道，“或许是你太紧张眼花了，请跟我来。”
我有些糊涂，也没有继续和他解释。
心说既然不是鬼，那个小姑娘也有可能是其他病房，偷偷跑到3018去玩的。毕竟这间精神病院的管理十分松懈，要不然也不会发生刚才那样的事了。
因为是一起人为事故，所以警察需要调查一切在场人员。
我被临时安排在了医院旁的一间宾馆休息。
雍遇安听说之后，也赶来陪我。
直到晚上八点，警察才找我问了几句话，最后告诉我精神病院的监控被人毁坏，所以暂时还没法结案。我可以先回去，不过得留下个人信息，随时接受警方的电话问询。
一个小时后，我们开车回到了家里。
当天夜里，我洗完澡早早地躺在了床上，明明困得要死，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窗外夜凉如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有一阵凉风将白色的窗帘吹得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