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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月娥是个聪明的姑娘,知道侄儿的是死是活全在这位姑奶奶的一句话,赶忙屈膝跪了下来,“民女会把这孩子当亲生儿子来抚养的,他到死也不会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是谁的。请姑奶奶开恩,饶了这孩子吧!”
“姑奶奶,奴婢也求您了!”朱红跪下连连磕头。
银双看着商月娥,不觉有些恍惚。那瘦弱的身躯,那坚定的眼神,跟十八年前的她何其相似?她也曾紧紧地抱着年幼的百里川,跪在父皇跟前苦苦哀求,让他允许她来抚养这个侄儿。那时的她才只有十岁而已,比商月娥还要小上几岁。
回想起这十几年的辛酸苦乐,竟然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你一个人抚养孩子会很辛苦的,你不怕吗?”她看着商月娥问道。
“民女不怕,民女一定会好好把他抚养长大,让他变成民女兄长那样正直善良的人!”商月娥语气十分笃定。
银双略作沉吟,便吩咐道:“缨儿,你去安排一下,送他们出宫去吧!”
“是!”
“谢姑奶奶成全。姑奶奶和宁妃娘娘的大恩大德,民女永世不忘!”商月娥感恩戴德地磕了头,才起身跟缨儿一道出门去了。
银双看着她小心翼翼抱着孩子走出去的背影,微笑起来,“这丫头很不错!”
“是啊!”郁子宁笑着点了点头,指了指跪在地上的朱红,“公主,您看她该怎么处置?”
银双看了朱红一眼,表情便冰冷起来,“为虎作伥,罪不可恕,拖出去杖毙!”
你是想借机清理后宫吗?
朱红就知道自己会是这种结局,流泪磕头,“奴婢领罪谢恩!”
“拖下去!”银双连一眼也不想多看她,挥手下令。
“公主,且慢!”郁子宁赶忙开了口,“能不能饶她一命?”
银双有些惊讶地看着她,“她和贤妃对你做了那么多恶事,你还要为她求情?”
郁子宁淡淡地笑了一下,“她能舍命护着那个孩子,说明她本性并不坏,怪只怪她跟了那样一个主子。这一次大乱,已经死了太多太多的人了,我不想再看到谁去送死了。而且现在她也已经诚心悔过了,请公主留她一命,就当是为皇上、为东宸国积德吧!”
银双沉吟片刻,表情松弛下来,“既然你都这么说,就姑且饶她一命吧。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将她下放到司牧园,终生服贱役赎罪吧!”
朱红没想到自己还能有生的机会,喜出望外,连连磕头谢恩,“多谢姑奶奶恩典,多谢宁妃娘娘恩典!”
“下去吧!”银双挥手将她打发了出去。
郁子宁迟疑了一下,“公主,我还想跟你求个恩典!”
银双瞥了她一眼,“你又要为谁求情吗?”
“是!”郁子宁点了点头,“请你允许淑妃出宫去吧!”
“什么?”银双又一次惊讶了,“她又去求你了吗?”
“嗯!”
银双蹙了一下眉头,“不管怎样,她终究还是皇上的妃子,放她出宫有损皇上的威严!”
“如今的皇上,恩威广布,民心所向,一个小小的女子又岂能撼动他的威严?”
银双看着她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你是想借机清理后宫吗?”
“公主认为我有这个必要吗?”郁子宁微微一笑,“她在不在宫里对我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呢?”
银双闻言微微一愣,便将眼神之中的锋芒隐去了。经过这次的事,她在皇上心目的地位更加不可撼动了,她的确没有这个必要。
“据我所知,淑妃对你所做的不亚于贤妃,你难道不恨她吗?”
你是段元逸的什么人?
郁子宁笑了一笑,“我以为她杀了我最好的朋友,曾经恨她入骨,不过现在没那么恨了。清越死而复生,公主和皇上平安无事,我在乎的人都还活着,我已经很感激上苍了。
淑妃跟贤妃不一样,她对皇上还是有真情的。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能得到皇上的爱。我身为帝王之妻,能让皇上全心全意对待我,已经很幸运,也很幸福了。相比之下,她不过是一个得不到爱的可怜女人罢了!
现在她对皇上已经没有奢望了,唯一的愿望就是回去陪伴外公。我们又何必把她关在皇宫里,做一个活寡妇呢?
况且,这次我为了对付宣王,利用了刘秉钧大人,欠了他一个不小的人情……”
“行了,你愿意放她走就放吧,不过你要处理妥当,不要让别人说出闲话来!”
郁子宁有些惊讶,“我来吗?”
“那人情是你卖出去的,不是你来还要谁来?况且这后宫迟早都是你的,你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去吧!”说着有些责怪地瞪了她一眼,“你这丫头怎么突然变得唠唠叨叨的?”
郁子宁忍不住笑了起来,“那我就替淑妃谢公主恩典了!”
“你先别忙谢,我有事情要问你!”银双肃起脸色,“你是段元逸的什么人?”
“段元逸?”郁子宁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这可能是段轻韵父亲的名字,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才好。
银双将她刚才那一瞬的错愕看在眼里,表情异样起来,“你……真的是借尸还魂吗?”
“看来穗儿都跟公主说了!”郁子宁苦笑起来,“我知道公主不会相信,不过我真的不是段轻韵。我只是异世的一缕幽魂,附在了她的躯体之内罢了!”
银双眼神晃了晃,“你的原名叫段轻韵吗?”
“算是吧!”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段元逸的小女儿!”
看来她猜测得没错,“公主,你能不能告诉我,段家和施家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她正了神色。
他是东施!
银双愣了一下,“段家和施家?难道那个施东一,他也跟你一样,被抄家灭门了吗?”
“怎么?公主不知道吗?”郁子宁也吃惊起来。
银双露出沉思的表情,半晌才开口道:“在我的印象中,朝中姓施的大臣只有一个,工部侍郎施雪柏,在父皇驾崩前一年因病过世了!”
郁子宁摇了摇头,“肯定不是这个施雪柏,施家和段家应该是同时出事的!”
“不对,当时跟段元逸一起获罪的是伊大人,我不记得有姓施的!”
“啊,对了!”郁子宁突然想起什么来,“施东一这个名字肯定不是他的真名,姓也可能换过了!”
银双闻言眼睛豁然一亮,“没错,他是东施!”
“啊?”郁子宁愣住了,东施?施东一分明是个大男人,怎么会是东施呢?随即意识到这个时代没有东施效颦的典故,仔细一琢磨,便明白了,“他的原名叫伊东施吗?”
“嗯!”银双点了点头,神色渐渐凝重起来,“原来他还活着!”
郁子宁见她眼神悠远,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又想起穗儿曾经说过的画像,忍不住问道:“公主,我能问问,你跟东一是什么关系吗?”
银双回神,看了她一眼,“我原本是跟东亭有婚约的!”
“东亭?”
“嗯,伊东亭,东施的大哥!”
郁子宁】恍【书】然【网】大悟,“难道那副画像的人就是东一的大哥吗?”
银双眼中闪过一抹惊讶,又马上了然了,“是穗儿那丫头告诉你的吧?没错,那的确是东亭。父皇下旨把我许配给他的时候,我很不情愿。后来听别人说,他相貌英俊,又文武双全,就对他好奇起来,于是派人偷偷地画了一副他的画像……”
说起那个伊东亭的时候,她的神情没有了往日的冷厉,眼神甚是柔和。想来她早对伊东亭芳心暗许了,不然也不会将那副画像保存至今!
这让郁子宁愈发好奇了,“既然先皇都已经把公主许配给东一的大哥了,又为什么会将伊家抄家灭门呢?”
看我讨回来!
听她这么问,银双神色黯了一黯,“那是十八年前的事情了!”
又是十八年前,“十八年前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银双看了她一眼,没有言语。
郁子宁感觉她的眼神有些复杂,唇边染上了一抹苦笑,“公主你是害怕我会报仇吗?”
“不是,我并没有怀疑你。如果你想报仇,就不会苦心孤诣地救我们了,而且你之前也有很多机会可以杀了我和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