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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长手指状似不经意的滑过一本本书,昱景并未低头。
昱晟见他未留意书名,便不甚在意,又急于转移话题,自然努力陪笑配合。
“待我告诉父亲,等着一顿好打。”
“好妹妹,这不全怪我太发奋了,也怪明月她们偷懒……”
突然,昱景从书堆里抽出一本书,从昱晟臂旁窜了出去。
昱晟尚未反应过来,昱景已经找到了那本书。
原来,昱晟看书时将书捂暖了,而昱景身子虚寒,体温本就偏低,手脚更较常人冰冷,自然容易找到。
站在书房另一头,昱景取笑他,“这本子怪烫手的,想来三哥真真一心向学了。瞧这儿松垮垮的册子,书页竟无破损,三哥倒爱惜它……”
一翻开书,昱景愣住了。这不是书,而是画册,还是没穿衣服的两人抱在一起的画册。
“别看——”
昱晟急忙冲过来,一把将书抢了回去。
昱景双眸漆黑如子夜,“不过是些不入流的坊间,也值得你如此防着我?素日里一起玩闹,我可曾告诉过父亲?日后你便是请我来你这里,我也断不会来了。”
他拂袖欲走。
听他这么说,昱晟当他并未看到什么,又恐他向父亲告状,急忙拉住他,更卖力地求饶。
昱景心里好笑,面上却无表情。
“素日你只顾自己外出玩耍,今日镇上有圩日,正巧我的身体大好,择日不如撞日,你带我去吧。”
一则昱景身体不好,二则毓老爷怕外面坏人多,若有个万一,故昱景离开毓府的次数屈指可数,罕有的几次还是与毓夫人她们到庙里上香。
昱晟认为昱景是姑娘家,随意带她出去玩,回头定免不了一顿骂。不过比起让父亲知道自己在看春宫图,还险些让妹妹看到这等混账东西……
终于,昱晟悲壮地点头同意,但附带一个条件,昱景必须女扮男装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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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该是穿越中最经典的场景之一的集市,因为地理环境的局限性,带给千夏全然陌生的‘新奇’。
密密麻麻挤满了人群的窄小街道,久不洗澡的各种体味扑鼻而来,鸡鸭禽类粪便、马粪遍地,隔壁正挨着一地的冬瓜,南瓜。
烧饼、油条,糖葫芦等景点道具也是有的,但千夏是绝不敢吃的。
小贩手一抓,木棍上立刻出现一道黑痕——现代吃消毒食品还有一堆肠胃病毒肆虐,天晓得她打的乙肝疫苗在这里还管不管用。
头上艳阳高照,好不容易从人群中脱身,躲进一处屋檐下,千夏已是一身薄汗。
忽然,头顶有人唤她。
“林兄,这么巧,也出来逛集市?”
千夏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同居人账房先生。
账房先生下楼告诉她,一群朋友约他在这本地唯一一家星级酒楼‘天香阁’聚会,大家都是读书人,问她是否要加入蹭饭行列。
天上掉馅饼的事,谁不乐意?千夏自然点头答应,整整衣衫,欣然与账房先生一块进了‘天香阁’。
才子聚会,原本千夏还有些担心,席间旁人会不会要她吟诗作对,已在悄悄搜刮肠子,努力回忆“飞流直下三千尺”的前面是什么,后面是什么了,谁知,他们这桌反常的安静,低语声还不若酒盏撞击声响亮。
咬着猪蹄从碗中抬头,千夏狐疑看看面前不太自在的新朋友们,再环顾四周……
千夏不解,她没见到什么特别的,客人们容貌普通,衣着也普通。
努力不露痕迹地回头看看自己这桌,再转头看看旁的客人,回头看看,再转头看看……
来回数次,因行迹诡异引人注意时,千夏终于】恍【书】然【网】大悟。
望着面前一张张眼袋浮肿,青须微蓄,皮粗肉燥,沮丧颓废的面孔,她不由叹息,唏嘘不已。
原来,他们的隔壁的隔壁一桌正坐着一群衣衫统一的青少年——白鹭书院的学生们——还有什么比青春正茂,正意气风发,挥斥方遒的花季少年更引人注目,更……让人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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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夏的频频关注,让旁人看得云里雾里,隔壁的隔壁桌的学子察觉到她的注视,急忙差人过来问话。
三言两语下来,大家套了个近乎,原来账房先生及一个朋友也是白鹭书院出身,这关系辈分排下来,两桌并一桌,坐到了一处儿。
但无形的楚河汉界仍旧存在。一边是屡试屡败的失落书生,一边是意气风发,未曾受过大挫折的莘莘学子,唯一相似的便是文人的硬气,即便不甚情愿,账房先生等人也强颜欢笑的坚持下来,并未借故离开。
觥筹交错间免不了一番来些酒令,诗词歌赋,成语俗语助兴。
成绩不能决定一切,账房先生他们大大露了脸,虽然功名上不如意,辞藻之华丽,妙想之新奇,无不大放异彩。
唯独千夏,初初不谙规则,并反应不及,被罚了数杯酒,之后脑袋更使不上来,成了集中火力的攻击对象。
“我退出,退出……”千夏面红耳赤,连连求饶。
众人觉得有趣,看出她真的不擅长这些,更无轻易放过她的道理。
账房先生递上另一杯酒,笑道,“林兄该罚,古人诗云:‘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这‘天然’二字贵在清新自然,乃花中君子,怎使得‘牡丹芙蓉,花开富贵’?不妥不妥,该罚——”
无奈的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千夏坦白道,“惭愧,惭愧,在下一介混人,素乏捷才,更不善吟咏,真弄不来这等风雅事,你们且放过我吧。”
隔壁桌的蓝衫青年闻言,抬头仔细端详她。确定此乃肺腑之言,他的确不才,胸无点墨。但贵在老实,还算本分。
时下文人墨客附庸风雅,最喜卖弄,嘴上自谦‘不才,在下鲁钝’,实则为窜改了大家名作名句中的一两词而沾沾自喜,自以为得了佳作,怎知辞藻虽然堆砌起来,这意境思想已庸俗不堪,与大家天壤之别。
冷眼旁观众人笑闹,望望楼下已渐渐散去的集市,轩辕律让护卫结账,率先起身离去。
由于被罚,千夏又被要求应景赋诗一首,望望桌上一盘盘美味珍馐,她终于摇头晃脑地吟道:“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闻言,众人哈哈大笑。
“林兄,这更取巧了。”
“林兄,你竟然直接盗用了古人的佳作。”
“可这应景,我再也找不到更应景的了。”
“这可是林兄的推托之词?”
“纵然如此,林兄也不该选这首黄毛小二也能朗朗上口的诗词敷衍我们呀。”
“该罚,该罚——”
略显粗鲁地抢过账房先生递过来的酒杯,千夏倏地起身,跌跌撞撞从轩辕律身边擦过,站到他身旁的扶手处。
一缕未束整齐的发丝划过衣襟,女性特有的幽香隐隐约约的萦绕在呼吸间,轩辕律身体微僵,错愕的看着他。
不止他,其他人也不解看着千夏。
只见她深吸一口气,卯足了劲放声高喊,“税官来了,税官来讨钱了,快跑呀——”
平地一声雷,还在集市的小贩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乱成一团,逃难似的四处乱穿——黄瓜、面人等各式小物件撒了一地,遭来无数踩踏,但摊主也顾不上它们了。
原本喜气热闹的集市陷入一片恐慌中,天香阁的客人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开始还有没见过这场面的小学童哈哈大笑,立刻便被学长们制止了。
转转酒杯,千夏一饮而尽,重复低语,“这诗应景,应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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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一眼千夏,轩辕律率着属下离去。
“爷,这伙儿人酒醉闹事,让属下去办他们吗?”
轩辕律清冷地反问,“她干了什么滋事的行为?”
不敢随意揣测主子的心意,男子迟疑道,“这……”
轩辕律冷哼一声,“办,自然要办的,只不过要办的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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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千夏这么一闹,众人断再不敢嚷着吟诗做对了,虽兴致大减,佐酒仍旧需要一些助兴之物的,是以千夏听到了最神奇,最玄乎的历史故事。
话说百年前,这个中土疆域最广,最富饶丰裕的国度遭到了外族的入侵,拉开了一连窜屈辱历史的帷幕。
绝大多数直系皇室宗亲男子被囚禁,帝姬,王室族亲的女子被掠夺,国家疆域缩水一半,外债却连连翻倍。
没有最惨只有更惨。历经一连两个懦弱皇帝,好不容易出了一个英明神武,志向远大的先帝大顺皇帝。只可惜这先帝,帝号大顺,心高气傲,却命比纸薄。
他要打仗,朝中文官们死活不同意,全力哭穷,还找了一个民间的术学大师掐指一算,告诫皇帝,这仗不能打,必败。当然,这阻止不了大顺皇帝,术士被拖出去斩首示众,战争便开始了。
倘若这仗有输有赢也便没什么,军情却是连连告败,屡战屡败。一连发动了七次战争,不是军饷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