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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个大男人进去是打草惊蛇,还不如我偷溜进去。”我试图和他讲道理,“我知道阿煦确切的位置,保证可以在尽量不惊动那伙人的情况下找到他……当然,如果我一刻钟后还没回到车上,你就立刻打电话给警察。”
“不如现在就打吧?”
“不行,一来警察惊动太大,对方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阿煦带走;二来……我总觉得,这件事恐怕还有内幕,没我们想的那么简单。”我皱着眉头道。
“……那好吧,记住,一刻钟,千万不要逞强!”白天飞见无法阻拦我,也就不再坚持,神色凝重地目送我下了车。
凭借着特殊的感应,我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一间看上去就很古老的小屋子前。
“Shit!”我看着门上那个大号铜锁目瞪口呆。
没办法,我只能压低声音凑上门缝向里喊:“阿煦,阿煦,你在里面吗?”
没有人应答,甚至连一丝动静也没有。
看来不是晕了就是被捂住了嘴巴,我很快下了判断。
当务之急就是找到钥匙,可是这么大的一块地方,到哪儿去找它呢?
焦急的我并没有发现,身后一小片灌木丛中一双静静窥伺我的眼睛。
“话说回来,孤儿院的人都到哪儿去了?”突然意识到周围静得可怕,就好像偌大的地方只剩下我一个活人一样,空气中弥漫着近乎诡异的气氛。
要怪就怪这里的房子实在太老了,青砖、朱门、横梁、水井……明清风格的建筑让我一下子就联想到一个词:阴宅。
我搓了搓手上的鸡皮疙瘩,努力赶去脑中多余的想法——陈吉儿最怕两件事:鬼和虫子。
所以当听到灌木丛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时,你可以理解我当场想要昏厥的心情了。
不过幸好在马克思唯物主义思想的洗脑下长大,我没有拔腿就跑,而是自认很中气十足地大吼了一声:
“谁在那里?出来!”
灌木丛停止了异动,紧接着从里面缓缓伸出一只手……
“小弟弟,你知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我面色不善,语气更是不佳。
在被吓得半死后,突然发现对方只是一个小鬼,还是一个三四岁左右的小鬼,任谁都会产生一种想扁人的冲动。
但是在看清眼前小鬼后,我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不论是脸还是身上的衣服,脏得就像在尘土堆里打过十来个滚,看不出原本的样子;面黄肌瘦,手脚细得简直一握就可以拧断似的,典型的营养不良。
这孩子无论怎么看,都会让人不自觉地往“虐待”两个字上想,但考虑到这里是一家穷乡僻壤的小孤儿院,经费情况也无法让孤儿们得到怎样的好待遇就是了。
念及此,我不禁摇了摇头,取出一块手帕。
“喏,自己擦擦。”顺便说一句,我还有轻微的洁癖。
眼前的孩子瑟缩了一下——没错,是瑟缩。他睁大眼睛看着我,我可以看到他纯黑色的瞳孔中映射着无神和某种不知名的恐惧——他在害怕着我。
“人……人……救……”努力地从喉咙中滚出声音,他断断续续地发出破碎的字节。
——典型语言障碍,但我还是听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
“你是说,里面有人?”
孩子重重地点了点头。
在接下来一番极其费力的交谈中,我好不容易才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孤儿院的所有孩子都被带去公园玩了,独独眼前这个孩子被留了下来,也正因为此他亲眼看见几个来历不明的人闯进孤儿院,把一个孩子锁进柴房中就急急忙忙离开了。
听了他的一番话,我喜出望外地打算喊白天飞进来救人,然而这时,一阵脚步声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一波三折的解救
“你怎么把这个孩子也带出来了?”
“来不及让他藏起来,就把他一并带回来了,你就当我同情心泛滥好了。”我看了一眼后座上缩成一团的小小身影。
“可惜功亏一篑……这群混蛋要把阿煦带到哪儿?”白天飞盯着孤儿院门外停着的黑色轿车以及几个刚刚走出的彪形大汉。
“不知道。”我的目光紧紧追随其中一个熟悉的身影,阿煦被他们中一个横抱在怀里,不知是昏过去还是怎么着,眼睛紧闭,手臂无力地垂下。
“我一定会救出你的!”我握紧拳头暗暗发誓。
车子一路跟随来路不明的绑匪,最后在郊区一个大型仓库前停下。
眼看黑色轿车缓缓驶进仓库内部,如果没猜错,主谋者应该就在那里面。
白天飞拿起手机,却愕然地发现没有任何信号显示,我的也是一样。
“没办法,这里不在服务区内。”我作了个无奈的手势。
“现在怎么办?”
我沉吟了一会儿,抬头一笑:“那还用说吗?”
白天飞默契地开始活动起头部和手指。
仓库很大,数十盏灯泡齐齐打开也无法照亮每一个角落,足以容得下两个人藏身。
然而等白天飞和我从箱子后探出头来时,眼前的景象让我们大吃一惊。
中间一片很大的空地上集聚着数十个打手似的人物,还有几个西装革履的人,昏迷的方景煦被安置在一旁。
原本以为一个主谋加上三四个手下差不多顶天了,但现在这副光景让我开始怀疑是不是某地下组织相中了方景煦那颗金脑袋,从而这么不计人手大费周章地绑架他。
但很快,那个惟一坐着、看起来地位最高的年轻人解决了我的疑惑。
“全叔,就是这个人吗?老爷子的养孙,据说和我们兄弟三人平起平坐的继承人之一?”他的声音阴沉,充满着暴戾之气,说到后来,语调不自觉地尖锐起来。
“是的,二少爷。”被唤作“全叔”的中年男人不卑不亢地弯腰说。
“哼!”年轻人似乎被这个回答刺激到了,他踩着急促的步伐走到方景煦跟前,声音又拔高了不少,“开什么玩笑!他才几岁?老爷子就想着把家业传给他?!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外人凭什么,啊?你说凭什么呀!”
“二少爷,这只是据说而已。”全叔淡淡地提醒已经陷入狂躁情绪的主子。
“无风不起浪!”被称作“二少爷”的人狠狠地回头瞪了全叔一眼,“老爷子一向脾气古怪,谁知道他快成浆糊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全叔脸沉了下来:“二少爷,请注意你说话的用词。”他说这话时的语气不轻不重,却偏偏流露出一种肃杀之气,即使是躲在一边的我也分明感受到了那份不可忽视的寒意。
二少爷立刻闭上了嘴巴。
不用再听下去了,我悄悄地缩回脑袋,和同样了然的白天飞交换了一个眼神。
想不到原来是这样——T市的黑道大佬李清云两年前为了解决白天飞的麻烦,收了方景煦做养孙,但那只是权宜之计,此后我们再未见过他,也很快将这件事情忘却脑后。
想不到两年后为了所谓的“继承人”,方景煦这个名义上的“养孙”被真正的李家后人盯上,陷入了一种本人并未察觉的巨大危 3ǔ。cōm险中。
——这就是大家族内部的权利斗争吗?我从心底由衷地感到厌恶。
“把刚从德国走私进来的新药给我。”二少爷低头打量了方景煦半天,嘴唇勾起一抹嗜血的微笑,朝身边的手下伸出手。
那名手下连忙从衣服内掏出一个黑色的长方形盒子,必恭必敬地递给二少爷。
不知用什么材质制成的盒子在灯光的照耀下泛着冰冷的无机质的光芒。
原本一脸漠然的全叔在见到那个盒子后露出不可置信的讶然神色,等到二少爷打开后,更是由惊讶转为了震惊。
“不可能!这个药你是怎么拿到的?”他失控地叫出来。
“哼!老爷子口口声声说洗手不干了,还不是被我发现了他偷偷藏起来的一批药,我不过顺手拿了一盒,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好的药效,能够缓慢破坏一个人的脑神经系统却检测不出任何下毒证据,那群德国人挺行的嘛!”二少爷一边套上白手套,一边得意地说道。
“快把药给我!”全叔也顾不上尊卑了,气急败坏地去抢二少爷手里的注射筒和一个白色的小瓶子。
然而他刚跨出一步,三个壮汉便阻在他面前拦住了他。
“全叔,老爷子把你派给我的时候我就怀疑,现在看来你果然是老爷子的卧底!”二少爷冷笑着将瓶里的液体缓缓推进针筒。
见状,全叔脸色大变,他知道自己若再不出手,一切都晚了。没有时间犹豫了,他的眼睛里闪过冷酷的光芒……
“啊——”一声巨响后,一个铁塔似的壮汉“砰”地倒在地上,溅起尘土飞扬。
所有的人都愕然地向后面望去,包括二少爷和全叔。
一个穿着黄外套的年轻人还保持着跆拳道中踢腿的姿势,就这样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
“你是什么人?”二少爷怒气冲冲地喊道。
年轻人不回答,一个旋身,又踢倒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