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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手剑客,屈六奇看在眼中,心内不禁大是骇然!要知道,内功深湛的人,若是一掌击向那样的一株大树,将大树的脉络,一齐震断,令这棵树不能再生,而趋枯萎,本是不难。
但难的却是在小半个时辰之内,树叶便自焦枯,纷纷而堕!
可知鬼圣盛灵,在那一掌之中,不但运上了极度深湛的内力,而且,所练的还是毒掌,所以才能够有如此威力!
屈六奇在惊呆之中,只听得鬼圣盛灵,嘿嘿冷笑,道:“阁下若是自度不能,针桩此武一节,暂时也可以不必再提了。反正武夷会后,有的是日子,在下总有一日,可以向阁下领教的!”
一番话,说得屈六奇满面通红!
因为,屈六奇虽然内力深湛,但是却无法像盛灵那样,一掌击出,便立时使一棵大树,由盛而枯,枝叶纷堕!
当下僵在那里,面色显得难看之极。
飞虎吕腾空见了这等情景,心知他当着众人,难以下台。
因此便道:“屈兄,这等下三滥的毒掌功失,我们自然不是其类,他既说有事,不肯应战,来日方长,还怕他走了么?”
屈六奇听得吕腾空出来为自己打圆场,心中好生感激,连忙道:“吕总镖头说得有理,妖鬼你在鬼宫等我便了!”
鬼圣盛灵哈哈笑着,走了下去。
来到山口,又回过头来,道:“在下在鬼宫门日,专候吕总镖头大驾!”
吕腾空因为想念自己儿子的安全,只得和他敷衍了两句。
鬼圣盛灵又道:“吕总镖头,此时,在仙人峰上,约有一大半人,是与在下抱一样目的而来,尚祈吕总镖头记得,令郎在鬼宫之中!”
吕腾空心中不禁莫名其妙,暗忖鬼圣盛灵,不知要以吕麟向自己换些什么?
难道如今在山上的那么多人,竟都是为着问自己要什么东西而来的么?
想至此处,吕腾空又不禁陡地想起一个月以前的事来。
那时候,自己夫妇两人,由南昌到姑苏,一路之上,不知遇到了多少高手,想要沿途截击自己所保的那一只木盒。
而曾经与自己夫妇两人交手的人,此际却也全在仙人峰顶。
难道他们仍然其心不死,要来向自己索取那一只木盒不成?
对于那一只神秘已极的木盒,吕腾空一想起来,便又恨又难过。
就是因为那一只木盒,才使他妻死子离,而闹出这样的大事来。
俱是,吕腾空却始终不明白,那只木盒,究竟关系着什么大事。
只不过他却感到,那只木盒之神秘谪异,实是前所未有,而因之所引起的风波,到了而今这样的阶段上,还只不过是方兴未艾而已。
当下吕腾空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哼”地一声,算是答应。
鬼圣盛灵,“嘻嘻”一笑,便待步下仙人峰去。可是,他才踏下了一级石级,便听得一人,声如洪钟,大声叫道:“鬼圣留步!”
鬼圣盛灵回过头来一看,出声叫唤的乃是华山派的掌火使者!
在峰顶的那么多人中,武功最高,令得鬼圣盛灵忌惮的,并没有多少人。
那个怪人,是第一个,因为他来历不明,更是难以应付。
其余,峨嵋僧门水镜禅师,俗门红鹰龚隆,都是不易对付的人物。
而华山烈火祖师,却也是其中之一。
所以鬼圣盛灵一听得华山派的掌火使者叫唤自己,心中不禁一凛。
当下便略一侧头,对盛才盛否两人,低声道:“你们先赶回鬼宫去等我!”
鬼宫双使答应一声,一个扬起招魂幡,一个摇起哭丧棒,便向山下,疾驰而去。
而鬼圣盛灵,则仍然停在石级之上,道:“贵使者有何见教?”
华山派的掌火使者徐徐地道:“本派祖师,请阁下暂时匆回鬼宫。”
盛灵心知对方是有心挑衅,面色一沉,道:“笑话,在下行动,与贵祖师何干?”
掌火使者仍然是木口木面,声音刻板,道:“鬼圣再等上片刻,自有分晓!”
他一说完,便退了开去,只见华山烈火祖师,缓缓地站了起来,目射异光,踱出两步,来到了一棵树旁,也是轻轻一掌,按了上去。
和刚才鬼圣盛灵一掌拍在树上一样,树身纹丝不动,毫无影响。
鬼圣盛灵一见这等情形,便知道烈火祖师,有心和自己一见高下。
既然他已经出手,自己当然也不能就此溜走。
本来,他的打算,是吕麟既已落到了自己的手中,以吕麟作为要挟,不论自己向吕腾空有什么要求,不怕对方不答应。
而他又知道,吕麟在鬼宫这一件事一经宣布,虽然人人知道,鬼宫步步惊险,实不亚于龙潭虎穴,但是也难保没有人会去闯上一闯,因之自己必须先赶回去主持一切。
等到吕腾空来到,再可以和他详细谈判一切。
所以,他连和屈六奇动手,都有点不愿,因为对方并非普通人物,动起手来,说不定打上一天,也难以分山胜负。
因此,便以“阴尸掌”功夫,运阴寒至极之气,将树震死,出了一个难题,令屈六奇没有了挑战的话可说,他便可以早些离去。
可是偏偏事不如愿,华山烈火祖师,竟然亲自出手,要与他见个高下!
只见烈火祖师一掌按出之后,转眼之间,树叶便已然枯黄。
但是,满树树叶,却又并不堕落。
烈火祖师又向后退了一步,衣袖扬处,“轰”地一股袖风,向树上直拂而出,隔得近一些的人,都感到了一股灼热之气。
那股热气,一拂到了树上,满树的树叶,便纷纷离枝而起。
照理说,烈火祖师这一手,似乎是比不上鬼圣盛灵的厉害。
因为,鬼圣盛灵一掌击出之后,树叶便自动地跌了下来。
但烈火祖师却还要发出一股劲风,将树上叶子扫下枝干来。
因此,朱人心中,都不免窃窃私议,以为列火祖师在武林中声名之响,威名之盛,断然没有理由,一出手反落人下风。
众人正在这样想着,只见半空之中,已然一片树叶也不见了。
只见一蓬一蓬,黄褐色的粉末,在随风飘扬,纷纷下堕。
这一来,众人心中,不由得大是佩服。
敢情烈火祖师,在一掌按住树上之后,不但将树叶尽皆震枯,而且,连叶子上的脉络,也已然一起震碎,所以,一拂之下,树叶离枝而起,才会一齐变成了极细极细的粉末。
这一手,显然又比鬼圣盛灵,来得高明。
因为那一棵树,也有三握粗细,树顶上细枝分布,足有丈许方圆。
而他一掌之力,却令得分布在丈许方圆之内的每一片树叶,皆受了他内力的震荡,而成为粉末,这岂是容易的事?
众人虽然大都并不十分喜欢烈火祖师的为人,但是见他露了这一手功夫,也不禁雷动也似,喝起采来,鬼圣盛灵,心中也不禁佩服,但是他口中却是不肯服输,尖声道:“在下一掌之力,使树叶纷堕,烈火祖师加上了一拂,才令得树叶成粉,也只不过是扯了一个平手而已,不知尚有何指教?”
烈火祖师只是在喉间“哼”地一声,转过头去,望着掌火使者。
他这人,自我尊大,已然到了近于狂妄的地步。自以为辈份崇高,在他眼中看来,山峰上的众人,竟没有一个,配与他讲话的。
因此,与人对答,竟全由掌火使者代传!
当下掌火使者又踏出了一步,道:“本派祖师,尚拟露一手绝顶内功,希望鬼圣,看完了再行离去,也不为迟!”
鬼圣盛灵,自然知道他的意思,是要自己在他露了一手绝顶武功之后,也照样地做上一遍,等于两人,已在较量武功。
当下盛灵心中暗忖,你华山烈火祖师,武功虽高,好在是文比,我就算输了,总还可以安然脱身,而以鬼宫防守之严,只怕烈火祖师,亲率华山高手,也不见得可以攻入。
然则吕麟仍在自己的手中,只要能在吕腾空身上,得了好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还怕没有踏平华山的日子么?
因此便冷冷地道:“在下倒要一开眼界,领略华山神功!”
烈火祖师又在鼻子眼中,“哼”地一声,身形展动,大红衣袍,迎风招展,宛若一团烈火,在地面上滚动一样。
眨眼之间,已然来到了针桩的旁边。
鬼圣盛灵心中一惊,暗忖他莫非要与自己,真的动手么?
如果真的如此,则他所练的阳火神功,正是自己鬼宫功夫的克星,而且,他的眩神法,何等厉害,只怕一个不好,便难以离开仙人峰。
因此,心中早已打定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