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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怎知道谭月华即使未得铁神翁相授的那三招绝技,本身原来武功,要胜过金扇子范腾,也是绰绰有余,更何况如今一出手,便是那三招绝技,若是她有心取范腾的性命时,有十个范腾,只怕也早已死在她的手下了。
甲板之上,静了片刻,只见那银髯老者捋髯大笑,道:“有趣有趣,想不到今日竟和老友的后人相会,果然长江后浪推前浪,自古英雄出少年,贤侄女,令师可好吗?”
那银髯老者的这几句话,分明是冲着谭月华来说的。
可是,谭月华听了之后,却感到莫名其妙!
她见那银髯老者,气度非凡,绝非寻常武林人物可比,倒也不敢怠慢,连忙转过身去,道:“老丈之言,是什么意思?”
银髯老者哈哈大笑,道:“贤侄女,刚才你一出手那三招,分明是南海铁椰岛主铁神翁毕生所习的精华,铁神翁与我相交甚厚,依老卖老,称一声贤侄女,谅来不以为怪?”
谭月华一听,心中也不禁暗暗吃惊,心中暗忖,自己那三招,可称得上捷逾电光石火,在那片刻之间,招式变化之繁复,实是不可言喻,而那老者,居然看出了自己的家数!
由此可知,那老者定非常人。
可是一时之间,谭月华却又想不起,前辈人物之中,有什么人是这个样子的,若是使他报出名头来,只怕还可以知道他的来历。
主意打定,谭月华一笑道:“老丈果然好眼力,但是我却不是铁老前辈的徒弟,只不过蒙他授了我这三招武功而已!”
白髯老者颔首笑道:“不错,你只凭这三招武功,已可在至尊宫中居高位有余了,不知姑娘如同称呼,尊夫又叫什么名字?”
谭月华心想,自己和吕麟两人的名字,海外也必有所闻。
如果讲出了真名字,只怕便不能再瞒他们下去,便信口诌了两个假名,白髯老者正要再讲话时,忽又见一个身材瘦削之人,走了前来,俯身低声,向银髯老者,讲了几句话。
那银髯老者只是不住点头,向谭月华和吕麟,望了几眼。
那瘦子的语音甚低,谭月华和吕麟两人,也听不清他在讲些什么。
片刻之间,那瘦子便退了回去,白髯老者“呵呵”一笑,道:“今日得遇两位,可说是天意助我,我们欲去至尊宫,六指琴魔能否赏识我们,全在两位身上了!”
谭月华和吕麟两人,虽然全是应变机智之人,可是此际,却也未曾听出,那白髯老者的话中,另有所指,齐声道:“自然我们可以代为引荐,但是这艘船,却要开往墨礁岛去走一遭。”
那白髯老者一笑,道:“容易之极,我吩咐他们便了!”
一面说,一面将谭月华和吕麟两人,请进了主舱中去。
那艘船,头尾约有二十来丈,宽可五六丈,主舱中,宽大无比。陈设也是十分豪华。
谭月华和吕麟两人,坐下之后,除白髯老者之外,共有八个人跟了进来,金扇子范腾,也在其中,各人分宾主坐下,白髯老者便将其余八人,一一介绍给谭月华和吕麟两人。
这八人之中,有的人是他们曾经听得人说起过的,有的则根本未曾听到过,想是蛰居海外多年的邪派中人物。
那白髯老者将众人的姓名,介绍完毕,便坐了下来。谭月华问道:“不知老丈,如何称呼?”
白髯老者“呵呵”一笑,道:“贱名何足挂齿。”
谭月华紧钉一句,道:“老丈休得自谦,问明了我们也好称呼!”
白髯老者捋髯微笑,缓缓地道:“老夫多年之前,避居海外,当日在中原时的名头,已久无人提起过了,老夫今年,已届八十早三十年,武林中人,称老夫为钓魂叟。”
那银髯老者,这几句话说来,显得十分平静,语音也不甚高。
但是谭月华和吕麟两人一听得“钓魂叟”三字,面上立即为之变色!
他们俱鄱听得父母师长说起过,早数十年,武林之中,最负时誉的人物,正派之中,当推天河四老,而邪派之中,则有一鬼一叟。那一鬼,便是鬼圣盛灵的师傅,鬼仙徐完。
鬼仙早已死在徒弟盛灵之手,盛灵杀师,自立为鬼宫之主,这乃是武林之中,人人都知道的事,而“一叟”,则是指钓魂叟而言。
听说钓魂叟,早年和华山派有些纠葛,若是排起辈份来,只怕他比烈火祖师,还要长上一辈,武林中传说,其人有鬼神莫测之机,本身内外功造谐,更是到了极高的地步。
但是早在三四十年之前,钓魂叟便已然不知所踪,再也没有在江湖上露过面。
因此,武林中人,已然渐渐地将他淡忘了,而谭月华和吕麟两人,虽然早已看出那白髯老者,不是常人,但却也想不到,竟是和天河四老齐名的钓魂叟!
当下两人互望了一眼,谭月华镇定心神,道:“久仰!懊仰!”
钓魂叟捋着银髯,淡然一笑道:“谭姑娘和吕公子,家学渊源,居然一听钓魂叟三字,便知老夫来历,难得难得!”
钓魂叟这两句话一出口,谭月华和吕麟两人,更是陡地大吃一惊?
他们刚才,胡乱报了一个假名,就是唯恐被对方察出来历,连真姓名都自隐去不提。
但是此际,钓魂叟却迳称他们为“谭姑娘”和“吕公子”!
两人心知自己的身分,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然暴露,钓魂叟话才出口,两人便不约而同,“霍”地站了起来,吕麟手腕一翻间,已然将紫阳刀掣在手中。
钓魂叟却是若无其事,笑道:“两位何必紧张?坐下慢慢谈不迟!”
吕麟厉声喝道:“你既知我们是什么人,还有什么可谈的?”
钓魂叟呵呵大笑,笑声震耳欲聋,道:“两位好大的胆子,若不是我们人中,有一个曾在至尊宫中,见过你们,连老夫也差一点被你们瞒过!”
谭月华和吕麟两人,猛地想起刚才,在未和金房子范腾动手之际,甲板上众人之中,曾有人“啊”地叫了一声。
那“啊”地一声,当然是有认出了自己时所发出来的了!
两人想不到事情败露得如此之快,眼前情势,除了动手一拼之外,则无他法可想,吕麟踏前一步,紫阳刀一提,一刀便欲横挥而出。
但就在此际,钓魂叟一挥手,道:“且慢!”
吕麟和谭月华两人,只觉得他在一挥手间,有一股极大的潜力,逼了过来。若不是吕麟见机,立即稳住身形时,几乎被那股力道,逼了回去。
而钓魂叟在一挥手后,见吕麟和谭月华两人,仍是立不动,面上也略露惊讶之态。谭月华立即道:“你既知我们是谁,自然势不两立,还不动手,在等待些什么?”
钓魂叟一笑,道:“刚才老夫曾说,我们前去至尊宫,全要靠两位帮忙,哈哈,顷刻之间,两位难道便忘记了吗?”
谭月华和吕麟两人,此际方始省起,钓魂叟刚才的那句话,另有用意,并不是相信自己是至尊宫中的人,而要自己引荐,乃是早知自己的身分,要将自己押到至尊宫去!
两人心中,尽皆怒火陡升,吕麟冷冷地道:“普天之下,在转这个念头的,不知多少,连六指琴魔也奈何不了我们,你这老匹夫,又岂能够奈何于我!”
吕麟说来,正气凛然,声色俱厉,但钓魂叟却丝毫没有愠色。
只见他微笑道:“吕公子,当我年少之际,也是天不怕地不怕,但如今想来,实是可笑之极。你们若是想多吃苦头,尽管动手便了?”
吕麟和谭月华两人,互望了一眼,谭月华低声道:“先试他一试!”
吕麟真气运转,身形微矮,左手中指,倏地竖起,指向钓魂叟。
那一式“一柱擎天”,出手之快,当真可称无与伦比!
随着吕麟中指一竖间,“轰”地一声,又夹杂着尖锐已极的“嗤嗤”嘶空之声,至刚至猛的内力所化,金刚神指指力,已然猝然而发!
钓魂叟仍是面带笑容,看来只像是一个容颜十分慈祥的老者。
金刚神指的指力,去势何等迅疾,眼看将要击中钓魂叟的胸前,钓魂叟才身子微微向外侧了一侧,也就在刹那间,吕麟的指力,也已然击在他的身上,但是吕麟却觉出,自己这一指之力,宛若击中在一件又韧又滑的东西之上一样,指方向旁一滑,“轰”地一声,一股劲风过处,将钓魂叟身后,一张紫檀木的椅子,击得碎成了片片!
而钓魂叟却仍然面带微笑而立,显得若无其事一样!
吕麟心中,不由得大吃一惊。
他自在墨礁岛上,学会了“金刚神指”以来,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