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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月华知道再说下去,一定引出吕麟更多的话来,因此便住壁不言。
吕麟手起刀落,紫阳刀何等锐利,“锵锵”两声过处,已然将两条铁,齐腕断下,但是两个铁箍,却仍在手腕上,未能除下。
吕麟取过了铁,将一头海龟,硬曳了过来,在龟壳上钻了一个孔,将铁扣了上去,谭月华也捉住了一头大海龟,如法泡制,又将铁的另一端,扣在那块船板之上。
然后,两人又杀了七八头海龟,将龟体内的清水,储在龟壳之中,又取了些龟肉,准备在飘流之际,饮食之用。
做完了这些,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
谭月华和吕麟两人,都知道这片珊瑚礁,虽然救了他们的性命,但是却绝对不宜久居,两人便上了船板,将海龟提了起来,向外抛去。
那两头大海龟,一到了海水之中,便向西疾游而出,快疾无比。
吕麟和谭月华两人,站在船板之上,披襟当风,明月照在海水之上,银光闪闪,美丽之极,吕麟望着身旁的谭月华,想起她刚才,对自己亲热的神态来,心中更是烦恼一清,忍不住纵声长啸起来。
那两头大海龟,一直拉着两人向前游去,到了半夜时分,谭月华苜先发出了一声欢呼,道;“麟弟,你看!”
吕麟向前望去,只见海水之中,有着一个黑影,分明是一个小岛!
吕麟不禁大是高兴,道:“月姐姐,岛上若是有树木的话,我们至多费上些时日,可以伐木为筏,再到墨礁岛去了!”
谭月华道:“你看,岛上郁郁苍苍的,怕不是有森林吗?”
两人心中高兴,指点说笑之间,那两头大海龟,已然向那岛游近。
来得近了,两人就着月色,向前望去,只见好大一片沙滩,在沙滩之上,伏着不知多少头海龟,想来那岛,乃是附近海域之中海龟的巢穴。
不一会,船板已然靠了岸,两人一跃而下,放开了那两头海龟,谭月华唯恐岛上,有什么猛兽,握住了两条铁。吕麟也掣了紫阳刀在手,两人一齐,向岸上走去。
只见那一片沙滩,环岛足有三十来丈宽,在沙滩后面,全是插天也似的林木。两人不一会,便来到了林中,四周围,除了轻涛拍岸之声以外,静到了极点,两人在林中走了好久,又听得淙淙的流水之声,循声找去,只见一道山涧,顺流而下,水清见底,两人连忙俯身,喝了个饱。
沿途上,又采了些山果子充,沿着小溪,向前走去,不一会,便登上了小峰,怪石峋,百花齐放,简直是一个世外桃源!
两人费了半夜工夫,在全岛走了一遍,除了野兔、山獐等小动物外,猛兽却不见一头,更是绝无人烟!直到天色将明时分,两人才在山洞之中,铺上些乾草,躺了下来。
这一觉,足足睡到红日西沈,两人才相继醒了过来,钻木取火,猎了些野兔,烤熟了充,商议着伐木制筏,由吕麟伐木,谭月华则在山崖之中,采集山藤,搓成绳索。
一连七八天,他们两人,完全与人世隔绝,就在这个无人小岛上生活着。
在那七八天中,吕麟和谭月华两人,虽然没有再谈起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但是吕麟却可以看出,谭月华的面色,已然渐渐地开朗,不像以前一样,来得忧郁了。
每天晚上,吕麟总要对着明月,心中暗暗地诉说着心事,希望谭月华能够忘记了心灵上的创痛,而接受自己的爱情。
那一天晚上,一只大木筏已然扎好了,他们所准备的食粮、清水,也全都准备妥当,眼看第二天一早,便可以离开这个小岛了。
当天晚上,乌云四合,雷声隆隆,海面之上,浪头汹涌。
两人向海滩上望去,只见所有海龟,一只也看不见。两人心知必有一场暴风雨要降临,一早便躲在山洞之中。到了午夜时分,只觉天动地摇,狂风怒吼,暴风雨已然降临。两人一直躲到了山洞深处,方不致为暴风雨侵袭,向洞外望去,只见暴雨如注,狂风肆虐,两人不自由主,紧紧地靠在一起。
他们两人,虽然各有一身武功,但是一个人的本领,无论是如何大,和大自然的力量相比,是渺小得可怜!他们两人,紧紧地靠在一起,也不如从什么时候起,两人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相拥而坐。
吕麟俯首,在谭月华的面颊之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叫道:“月姐姐。”
谭月华低了头,道:“麟弟,别那样!”
吕麟低声道:“月姐姐,当年在青云岭下,我们虽然受惑于八龙天音,但是所有的经过情形,我却永生不忘!”
刚好一道闪光,掠进洞来,就在那一闪之间,映得谭月华的面颐,红若晚霞!
吕麟将她拥得更紧了些,谭月华也并不挣扎。
暴风雨一直到天色渐明时,才渐渐停止。
在暴风雨停止不久,谭月华和吕麟两人,才从山洞之中走了出来,只见两人容光焕发,满面尽是喜容。两人来到海滩一看,只见木筏已被巨浪,掀上了海滩,但是却并未损坏。
两人所准备的食物清水,本就藏妥在山洞之中,也一点没有损失。
只花了一个时辰,他们已然将一应用物,搬上了木筏,将木筏推到了海中。
吕麟跃上了木筏,笑道:“月姐姐,木筏也可以算是船只,我要不要离你一丈?”
谭月华面上,陡地飞起红霞,“呸”地一声,道:“谁和你油嘴滑舌?”吕麟知道自己千思万想,以为万万不可能的事情,已然成为事实了。
他心中的高兴,实是难以言喻,将木筏撑离了海摊,便任由木筏,在海面之上飘流,他和谭月华两人,并肩而立。
谭月华望着海水,道:“麟弟,想不到我们,一错再错,终于非成夫妇不可了!”
吕麟道:“月姐姐,这怕也是天意,东方师傅知道了,也一定代我们高兴的。”
谭月华叹了一口气,道:“世上的事情,也正是难以预料,照他的人才、武功而论,应该在情海之中,无往而不利才是,可是,他相隔二十多年,两叩情关,却终于只落得一个失意而已!”
吕麟也叹了一口气,道:“这当真是难以想像的事情。我知道,东方师博在除了六指琴魔之后,可能会勘破红尘的了!”
谭月华仰起头来,道:“你怎么知道?”
吕麟道:“他在没有和我分手之时,他已然隐隐向我表示过,若是六指琴魔能以除去,则光大峨嵋僧、俗两门的责任,便在我和他的身上。”
谭月华道:“这也不能表示他有削发为僧的意思啊!”
吕麟道:“月姐姐,你想一想,峨嵋僧门,自水镜禅师以下,尽皆死于六指琴魔之手,我还身负重建华山派的重责,他僧俗两门并担,不是想要在他身上,复兴峨嵋僧门吗?”
谭月华听罢,半晌不语,方始叹了一口气,道:“我总觉得我对不起他。”
吕麟摇头道:“月姐姐,你切莫感到内疚,师博绝不会怪你的,他知道这是造化弄人,于你于我,都一点关系也没有。”
谭月华幽然一笑,道:“还有那位端木姑娘呢,你准备怎么样?”
吕麟道:“我倒实是有负于她,而且,她一条手臂,也是失在我的手中,此生此世,只怕我只好一直心中内疚了!”
谭月华叹道:“只盼她能再有如意郎君,那你心中,便可释然了!”
两人说着点,木筏已然越瓢越远,那小岛已经完全看不见了。
当天晚上,他们更是处在茫茫大海之中。好在他们所准慵的食物、清水,足够四五十日之用,只要不再遇到风暴,在这四五十日之中,总没有不见陆地,碰不见商船之理。
因此两人心中也并不发急,并头仰卧在木筏之上,数着天上的繁星,喁喁细语,讲了一夜的话。到了天色微明时分,两人正待睡去间,忽然被一阵从老远传来的呼喝之声惊醒。
在这样的大海之中,居然会有吆喝之声传到,两人心中,尽皆大异。
他们连忙跃起身来,向前看去。一看之下,不由得呆了半晌!只见一艘老大的帆船,船帆正吃饱了风,船头浪花四溅,正向前驶来。本来,他们两人在海上飘流,也正希望发现有船只驶近。
可是此际,他们和那艘大船,相隔虽然还远,但是隔老远,已然可以看到,那艘船,高达十丈的主帆之上,以血也似红的红漆写着老大的大字,一边是“武林至尊”,另外一面,写的赫然乃是“六指琴魔”四字!
两人面面相觑,不由得呆了半晌。因为他们绝想不到,在这样的茫茫大海之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