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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在专心躲开那一竹之际,其余三枝长竹,也已奔他的要害刺到!
吕麟一看这情形,已是万难躲过,人急智生,他连忙叫道:“火羽箭!”这三个字,当真比灵符还要灵,才一出口,那三枝来势如此迅疾,各自带起锐利无比的破空之声的长竹,便一起停住!
那三枝长竹停住之际,一枝离他的咽喉,不过寸许:一枝离他小腹,只有半寸。而另一枝的竹尖,则已然抵住了他的左胁!
吕麟望着那三枝指着自己要害的长竹,喘了一口气,又道:“火羽箭!”
那一竹刺向他眉心而没有刺中的瞎子,一俯身,便将吕麟手中的火弦弓,夺了过来。
本来,吕麟可以在那瞎子夺火弦弓之际,以金刚神指,袭他脉门的。
可是他如果一有异动,又怎避得开另外的三枝长竹?是以他苦笑了一下,只得听凭那瞎子,将火弦弓夺了过去。
那瞎子一将火弦弓夺过,便冷冷叱道:“你为何连呼两次火羽箭!”
吕麟定了定神,道:“你们将兵刃收起,我才和你们说。”
那四个瞎子,在一起生活,已然有六十年之久,他们之间,在长久地共同生活之后,再加上大家全是瞎子,简直已到了不要言语,便可以心灵相通的地步。吕麟话才讲完,四人一齐后退了三步,并肩而立!吕麟松了一口气,以刀尖支地,站了起来。
此际,他不但火弦弓又被人夺了回去,而且双肩、双腿之上,还带了四处重伤,根本没有机会去封血止痛,身上已全为鲜血濡湿!
直到他以刀尖支地,站了起来之后,才自己封住了自己几个要穴,将血止住。
此际,那瞎子已然问道:“火羽箭怎么了?”
吕麟道:“在下有一言相询,不知是该说远是不该说。”
那四个瞎子冷冷地道:“什么话?”
吕麟极其恳切地道:“四位是何方高手,在下并不知道,但既然也是武林中人,可知近年来,六指琴魔,已然僭称武林至尊,对武林中人,大肆屠杀,眼看武林将灭一事?”
那四个瞎子都现出不耐烦的神色来,阴恻恻地喝道:“什么六指琴魔?你连提两次火羽箭,究竟是为了什么!”
吕麟心想,我连提两次火羽箭,只不过因为看出你们,亟想将火羽箭得到手中,因此才在危急之际,陡地叫出,令你们住手而己,岂有别的意思!因此他仍是不顾那四人的发问,依然道:“如今,唯有火弦弓和火羽箭相合,方可与之对抗,四位若是也准备以火弦弓对付六指琴魔时,当然最好,如其不然,在下还要斗胆请四位以武林命运为重!”
他这里话才一讲完,那四个瞎子身形耸动,向前走了一步。
其中一个急急道:“那样说来,你已然得到火羽箭了?你竟能过得四十九煞,通天道吗?”
吕麟乍一听得那瞎子如此说法,心中不禁为之愣了一愣,暗忖这是什么意思?可是继而一想,他心中却已然明白!那火羽箭曾为魔龙赫熹所得一事,敢情并不是绝无人知。
至少,那四个瞎子,便是知道火羽箭是在四十九煞,通天道之内的宝库之中的,所以他们才会这样来问自己。
当然,事实上火羽箭已然被魔龙赫熹,作了他夫人的殉葬之物,而如今已在墓中失盗,不知去向一事,他们却并不知道。
吕麟乃是心地十分正直之人,他看出那四个瞎子,亟欲得到火羽箭,也可能闯入通天道中去,因此便道:“我未曾闯过通天道,但是我知道,火羽箭已然不在宝库之中了!”
那四人一听,齐声问道:“在哪里?”
吕斟苦笑了一下,道:“我不知道!”
那四人立即后退了一步,手中长竹,又一齐晃起,向吕麟刺了过来!吕麟刀尖在石地上一点,立即向后纵去,道:“我确是不知!”
那四个瞎子,却并不出声,长竹晃动,第二下又已然刺出!
吕麟心头不由得大惊,连忙又向后跃出,道:“我确是不知,你们逼我,也是无用!”
那四个瞎子一停步,沈声问道:“你不知火羽箭在何处,又为何来夺我们的火弦弓?”
吕麟苦笑了一下,道:“四位也没有火羽箭,为何也夺了人家的火弦弓?”
那口个瞎子呆了一呆,各自附耳,低声交谈了几句,一人道:“你胆敢在咱们手中来夺宝,本来难以放过你。但我们相信你所说,火羽箭已不在通天道中一事是实,你免了我们道之行,裁也免你一死,去吧!”四枝长竹,一齐挥出,一股排山倒海似的力道,涌了过来,吕麟身不由主间,又被涌出了三丈来远近。
而那四个瞎子,身形晃动间,却已然向相反的方向,掠了出去。
吕麟刚一站稳身形时,那四个瞎子,早已隐没在黑暗之中不见了。
吕斟呆呆地站了半晌,心中暗忖,这一来,不要说追不上,便是追上,也是无用。
那四个瞎子,既然从那尼姑庵中出来,只怕和庵中尼姑,大有关系,而且,师傅也在尼姑庵中,何不回去,先找师博商量一下?
他并不知道,此际,玉面神君东方白,早已然离开去了。
他一想到要回到尼姑庵去,眼前便立即浮起了谭月华带着那样欣喜的神情,扑向东方白怀中的情景来。他几乎没有勇气,向前跨出一步!
他呆呆地伫立了好久,才感到如果再耽搁下去,可能永远找不到那四个瞎子,因此,他才一步一步,回头走了出去。等到走出了里许,他才加快了脚步,一直向那庵堂驰去。没有多久,他已然回到了那庵堂的门口,在门口,他又呆了一会。
在他呆立在门口之际,他只听得庵堂之中,传出了嘤嘤的哭泣之声!吕麟一听,便可以辨出,那声音正是谭月华所发!
他心中更是一呆,已然举了起来,待要推门而入的右手,也僵在空中不动。只听得谭月华一面哭,一面道:“师傅,我所有的经历,已然全和你说过了,你也明白我何以要将他逼走,师傅,你还不能收录我吗?”
接着,便是一个十分苍老祥和的声音,正是那老尼姑所发,道:“不能!”
谭月华道:“为什么不能?”
那老尼姑道:“在我和你这样年纪的时候,也曾受到过重大的打击,想要隐身佛门,但如今想来,却只觉得可笑!”
谭月华的声音中,充满了茫然不解之意,反问道:“可笑?”
老尼姑道:“自然,佛门广大,人人可入,但是你自己再想想,你心中无佛,只想不见世人,又何必定然要藉佛门隐迹?”
谭月华叹了一口气,道:“如此说来,我是不堪剃渡了?”
老尼姑道:“如今看来,你心未静,实是难入佛门!”
谭月华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师傅,那么我明日一早,便离开此处了。”
那老尼姑却道:“你心中既然爱着玉面神君,何不现在就去?”
谭月华痛苦地道:“我虽然爱着他,但是我如今,身子已属他人……”
吕麟听到此处,心中如同刀割一样,他心知这件事,老尼姑也没有办法再多给她指点,便一伸手,将门推了开来。
吕麟一将门推开,便发现在黯淡的灯光之下,谭月华站在那老尼姑的面前,而那老尼姑则仍然是坐在蒲团上面,双眼微闭。
谭月华抬起头来,陡地看到了吕麟,本来已然其白如纸的面色,更是变得惨白无比,身子也在微微发颤,不自由主,向后退了一步。
吕麟不等她再有若何动作,便立即道:“月姐姐,你必需听我说完!”
谭月华尖叫道:“你快走!”
吕麟只是站在门口,道:“我不走,师傅呢?”
谭月华此际,心中实是一片空白,不知道如何才好,她只叫道:“走!走!”
吕麟吸了一口气,身形一晃,便已来到了谭月华的身边。
谭月华刚想要闪身退了开去时,吕麟右手一抬,已然五指如钩,向她的右臂抓去,谭月华身子一缩,便已向外避去,吕麟只是将她的一只衣袖,“嗤”地一声,撕了下来!
吕麟连忙向前踏出了一步,道:“月姐姐,师傅呢?”
谭月华转过身去道:“他走了,你也走吧!”
吕麟忙道:“他到哪里去了?”
谭月华的声音,在微微的发抖,道:“我不知道!”
吕麟忙又道:“月姐姐,师傅既然不在,如今也不可能去找也,有一件极要的事,要你帮忙一下!”
谭月华痛苦地挥了挥手,道:“你去吧,我什么忙也帮不了你!”
吕麟尽量使得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