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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霞,以后日子长着哩,至多不过分手一年,就不舍得了吗?”
赫青花一笑,道:“翼飞,你和你爹,向江南去,咱们分手了!”
她话一讲完,便和韩玉霞两人,一起向北,疾驰而去,韩王霞直到驰出了老远,仍然频频回顾!东方白向谭升一拱手,道:“谭兄,咱们也别过了!”和吕麟两人,向西而去。
谭升会了茶账,自和谭翼飞两人,向江南而去不提。
却说东方白和吕麟,师徒两人,一路向西,疾驰而出,谁也不先说话,一直到驰出了十来里,东方白才道:“麟儿,你带马回来,到了半途,突然不见,可是见到了月华吗?”
吕麟就是怕东方白提起谭月华来,但是东方白却偏偏提了起来!
他低声叹了一口气,道:“是。”
东方白道:“她怎么了,可曾心情开朗些吗?”
吕麟摇了摇头,道:“未曾,她在一个庵堂之中,若是那老尼姑,肯为之剃度时,她早已削发为尼了。”
东方白呆了半晌,道:“如今她还在那庵堂中吗?”
吕麟道:“我后来再去找她,她却已然不在那里了。”
东方白的脚步,陡地停了下来,道:“麟儿,她必定是暂时避开你,我们再去找她!”
吕麟绝想不到,东方白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不由得呆了半晌,道:“师博,去找她作什么?”
东方白道:“我要当着你的面,和她说几句话。”
吕麟一听,心中已然会意,叹了一口气,道:“师傅,你不必多此一举了,月姐姐爱的是你,再说也没有用的。”
东方白道:“你别管我,你只要和我一起前去,就没有你的事了!”
吕麟不敢再违扭,只得点头答应,两人又向中条山而去。
走出了里许,吕鳞才道:“师傅,那庵中只有两个老尼,却尽皆十分古怪。”
东方白“哦”地一声,道:“却是如何古怪法?”
吕麟道:“那两个老尼姑,武功均是极高,但是却不知她们的来历,一个老尼姑乃是聋哑子……”
吕麟才说到此处,东方白已然一愣,道:“又聋又哑?那么,另一个老尼姑,可是在手臂之上,有七粒红痣的吗?”
吕麟愣道:“我未曾看到。”
东方白道:“或许是我料错了,像她这样穷凶极恶之人,如何会出家当了尼姑。”
吕麟问道:“师傅,你说的是谁?”
东方白道:“早年,在绿林道上,有一个心狠手辣的女强盗,武功极高,人称为‘七星女’,那是因为她右臂之上,有七粒红痣之故,却突然销声匿迹,不知下落。她有一个哑婢,天生神力,武力罕见!”
吕麟一听,不由得失声道:“如此说来,多半是她了!”
东方白道:“如果是她的话,我们到了那里,只诈着不知才好!”
两人也没有再说什么,当晚,便在山野之间宿歇,第二天黄昏时分,已然在中条山中。
此际,东方白的伤势,已经痊愈了七八分,两人并不停留,由吕麟辨认路途,到天色渐渐黑下来之际,即已来到了那座淹堂之前。东方白道:“若是我们由正门进去,只怕月华不愿见我们,又要走了。”
吕麟道:“师傅,你一定要见她,找……暂时避开如何?”
东方白道:“别傻,你和我一起来,咱们从墙上,跃了进去。”吕麟还想说什么时,东方白早已一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两人一齐,跃过了围墙,悄没声地,落在庵堂之内。
向前看去,只见正堂和偏室之中,皆有灯光露出,两人悄悄地向偏堂走去,到了窗旁,从窗缝之中,向内望去。
果然,不出东方白所料,谭月华正在一个蒲团之上,闭目打坐。
在她的面前,点着几柱香,烟丝,青灯古佛,气氛极是宁静。但是谭月华的神情,却与佛堂中的气氛,十分不称。
只见她秀眉紧蹙,面上的神情,显得十分地痛苦!而她的双眼,虽然闭着,但是在长长的睫毛之下,大颗大颗的泪珠,却还不时滴了下来。
东方白和吕麟两人,在窗外望了一会,吕麟见了谭月华这般情形,又禁不住鼻中一阵发酸,眼眶润湿起来。东方白吸了一口气,双手一推,便将窗子疾推了开!
尚未及等谭月华睁开眼来,东方白身形一晃间,已如同一阵轻烟也似,掠到了谭月华的身旁。谭月华秀目倏张,一眼望到东方白站在自己的面前,不由得猛地一愣。
紧接着,她嘤地一声呻吟,身形一长,便扑入了东方白的怀中!
东方白未曾料到她一见了自己,非但不走,反倒会向他自己的怀中扑来!急切间,只得将她轻轻抱住,谭月华面上,现出了个极甜蜜的笑容,慢启檀口,低声道:“郎君,郎君,我是在做梦吗?”
东方白此来,本来是想当着谭月华和吕麟两人,要他们两人不必自苦,自己愿意将所有的痛苦,搅在自己的身上,更要劝谭月华不必再对自己痴心,而去爱吕麟。可是,谭月华一见了他,就立即扑向他的怀中,东方白终究是感情极其浓厚之人,在这样的情形之下,他所要准备说的话,竟然一个字也讲不出来!
吕麟本来,也知道东方白要和自己,一起来找谭月华的原因。
此际,他一见东方白和谭月华两人,这等情形,而谭月华见了东方白,又满面均是甜蜜的笑容,他心中绝无怨恨两人之意,相反地,他还希望谭月华能够忘记过去所发生的一切,仍和东方白相恋!他只是在心中,幽幽地叹了一目气,便悄没声地,向外逸了出去。
却说东方白拥住了谭月华,好一会,才定过神来,心中猛地一愣,暗忖我是怎么啦?我来这里,究竟是为什么来的?他一想及此,连忙将谭月华轻轻地推了开去,抬头向窗外看去。可是此际,吕麟早已悄然离去,窗子外面,哪里还有人在?
东方白愣了一愣,沈声道:“麟儿!麟儿!”
他叫了两声,当然得不到吕麟的回答,却只见谭月华如梦初醒也似,猛地震动了一下,身子一闪,便闪了开去,口张得老大,以手背掩住了口,不令自己惊呼起来。
玉面神君东方白忙道:“月华,你……”
他只讲了三个字,谭月华已然泪水夺眶而出,叫道:“不是梦,不是梦!”
东方白道:“月华,你怎么啦?你听我说!”
谭月华叫道:“不要理我!我不要再见你,你快走!膘走!”
东方白哪里肯听,踏前一步,道:“月华……”
可是这一次,他仍是未能将话说完,谭月华啜泣着,一个转身,便退了出去。
可是,就在他将要追及谭月华之际,陡然之间,一声宣佛之声,自远而近,紧接着,人影一闪,一个人已然拦在他和谭月华之间!
东方白身形一凝,抬头看去,只见拦在自己面前的,乃是一个手执一柄,长得出奇的拂尘,满面皆是皱纹的老尼姑。
东方白早年,曾与七星女林淑华,见过几次,那七星女林淑华,早年艳名极盛,乃是黑道之上的第一美女。可是此际,东方白竭力想要在那个老尼姑身上,找出当年七星女林淑华的影子来,却是毫无结果。
那老尼姑才一现身,谭月华便自躲到了她的背后,尖声道:“师傅,你快将他赶走,我不要见他,我绝不要见他!”
那老尼姑双目似睁非睁,似闭非闭,道:“施主,你可听到了?”
东方白忙道:“师太,我有几句话要和她说,实是关心她终生幸福的事!”
谭月华叫道:“师傅,我已然毫无幸福可言,你快速赶他走吧!”
那老尼姑道:“施主,此女已然立心向佛,你还是走吧!”
玉面神君东方白叱道:“胡说,她只是一时想不开,谁说她立心向佛?”
东方白这一提声叱责,声势之威,难以形容,庵堂上面,积尘也该震得簌簌而下!那老尼姑仍然缓缓地道:“她自己说立心向佛,别人岂可以勉强她?”
东方白又是一声大喝,道:“你让开!”一面说,一面一伸手,便向那老尼姑的手臂抓来!那老尼姑身形一闪,手腕翻处,长拂尘如同怪蛇也似,“刷”地一声,反缠东方白的右腕。
在她拂尘使出这一招之际,右手袈裟的袖子,褪了下去,右臂之上,赫然有七颗,作北斗形状排列,其大如豆的红痣!
东方白“哈哈”一笑,道:“林淑华,想不到你也会成了佛门中人,可笑啊鄙笑?”
那老尼姑一拂不中,收招后退,淡然道:“施主此言错了,佛门广开,人人可入,况